陶守義的的眸中閃過一抹回味:“他們的眼睛中沒有對目前所處環境的厭惡,反而還有着對目前的希望,這是在這種環境下很難得一見的。

    而且,我還看到地面上有一些還沒有被抹乾淨的不完整的字跡,但是在發現我看到了那些字跡時,就有小乞兒立刻用腳把字跡蹭掉了,似是不想被我察覺這個事情。

    所以我才斗膽猜測,這個寺廟或許並非表面上看去的那麼簡單。”

    陶守義說的字跡銀柳兒倒是沒看到,但是,進入了寺廟內他卻發現,角落裏堆放了一些破舊且殘缺的書本。

    那些書本不像是用來生火用的,因爲是很整齊的放在一張小凳子上的。

    看的出來,收拾這些書本的人,對這些書本應該還是很愛護的。

    而這也是銀柳兒之前對老者說那麼一番話的原因之一。

    想着,她已經道:“既然你都發現了端倪,那就置之不理吧。”

    陶守義:“好的,我會派人暗中調查……等等,置之不理?”

    這是神馬操作?

    銀柳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解釋道:“不要打草驚蛇。”

    陶守義恍然的表情:“我知道了,那我只暗中派人保護他們,免得再出單雷這樣的意外。”

    聞言,銀柳兒心道,若是真派人前去保護了,到時候誰保護誰可還說不準呢。不過,心裏這麼想,她卻並未說出,算是應了此事。

    不多時,兩人便到了寧家藥鋪。

    房內。

    單雷坐在牀上,脖頸的位置卻一直在用力,憋的整顆腦袋都是紅彤彤的,看上去充血嚴重,似是見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聲音了,單雷頓時紅了眼圈。

    但見銀柳兒,單雷扯下被子就要下牀,面上充滿了驚惶與委屈。

    銀柳兒上前一步按住了被子,見單雷指着自己聲帶的位置,問道:“現在嗓子疼嗎?”

    單雷發不出聲音,只是用力地搖了搖頭。

    “不疼就好,只是發不出聲音是不是?”

    單雷立刻連連點頭,隨後,似是想到了什麼,又搖了搖頭。

    銀柳兒一邊與他說着話,一邊走到了他的身後,隨後,驟然擡手向其脖頸的位置劈了去。

    收回手之後,但見單雷轉頭,一臉狐疑且震驚地看着她,銀柳兒:“……”

    她頓時不動聲色地給陶守義使了個眼色。

    而在明白了她的意圖之後,陶守義已然出手,趁着單雷不備做出了剛纔和她一樣的動作。

    這一次,單雷倒是直接倒在了牀上。

    “咳咳,”銀柳兒若無其事的表情。

    就在這時,寧馨兒端着藥碗走了進來,但見單雷已經倒在牀上,似是睡了過去,端着藥碗便要離開。

    銀柳兒見狀,便問道:“這是給他煎的嗎?那要不再把他弄醒?”

    說着,銀柳兒四下看了看,似是要找水把單雷給潑醒。

    寧馨兒:“……不用,本來就是給他安神的藥,他現在睡了更好。”

    “所以說,在我們來之前,他情緒一直不穩定?”

    “被毒啞,這種情況換做是任何人一時之間可能都難以接受吧。”

    聞言,銀柳兒眸中閃過一抹凝重:“那他以後還能再發出聲音嗎?”

    想到寧宗義的話,寧馨兒如實道:“這個說不好,若是堅持治療,有朝一日,或許就能夠重新開口說話了,但是治療期間,不能強行試圖開口說話,若是聲帶繼續破損的話,治癒的機率會更小。”

    銀柳兒頷首:“我知道了,對了,寧掌櫃的呢?”

    正說着呢,就聽到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卻是寧宗義走了進來。

    而且邊走邊咳嗽。

    因着有單雷的事情在先,後來又在寺廟遇到了咳嗽的老者,眼下驟然再度聽到有人咳嗽,銀柳兒的表情不免有些草木皆兵了,立刻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沒事的,放心,只是有些風寒。”

    說着,寧宗義拿出帕子用以遮掩。

    寧馨兒見狀,又道:“爹,你這兩日身體不舒服,你就不要出門了,藜蘆的事情,我去找吧。”

    “藜蘆?”

    對於這味藥,銀柳兒倒是在書上看到過,效果很多,主治瘧疾、黃疸等,但是是有毒的,且毒性很強,而且不是很常見。

    對上銀柳兒疑惑的目光,寧馨兒解釋道:“周圍最近已經買不到這味藥了,而且,爲了藥效更好,我需要去北方的原產地去採摘。”

    “是遇到什麼比較緊急的事情了嗎?”

    銀柳兒再度問道。

    畢竟,若是需要的話,即便這裏沒有,也可以去附近城市購買,完全沒必要再度較遠之外的原產地去,而且,聽他們的語氣,好似時間還比較急?

    “白大夫需要的比較多,只能去原產地購買。”

    白大夫?

    白殊衍?

    四目相視,銀柳兒已經在寧馨兒的眸中看出了答案,既然是他需要的話,那可能還是比較緊急的。

    此時,寧宗義又道:“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即便以前獨自出過門,也從未去過這麼遠的地方,這樣吧,我讓車伕陪你一同前去。”

    寧馨兒頷首:“那我就先去收拾東西了。”

    見其要離開,此事畢竟也有白殊衍有關,略一沉思,銀柳兒已經上前道:“你今日就要出發嗎?你沒出過遠門,我倒是有經驗,不如我去給你掌掌眼,免得你漏下了什麼東西,出門在外的,還是有諸多的不變的。”

    不多時,兩人便也收拾好了幾個包裹,寧馨兒似是比較急,收拾好了之後就要出發,而寧宗義找來的車伕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車伕是個清瘦,但是看上去極爲幹練的中年男人,但見寧馨兒和銀柳兒拎着包袱出來了,立刻上前從她們手中接過包袱就要幫忙。

    “這種事情哪裏是小姐這種金枝玉葉去幹的,小姐細皮嫩肉的,自是做不得這種粗事的,小姐只管交給我去做就是了。”

    說着,車伕看着寧馨兒笑了笑,眸中除了討好之外,更有着……

    眼見着他從寧馨兒手中接過包袱時,手指似不經意間從寧馨兒手背上快速滑過,銀柳兒驟然出手,直接將車伕接到了手中的包袱又給奪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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