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是三月末,到了晚上仍然天寒,李金輝縮在莊子外院等着,一直等到內院之中熄了燈他方纔沿着牆角摸了進去,內院之中,沈清柔住在上房,那兩個婆子便歇在左邊廂房,李金輝在院門口徘徊着,見廂房之中的燈火熄滅了,又等了片刻,方纔進了院子,院子裏鴉雀無聲的,李金輝先走到左廂外面,站在窗子下面凝神一聽,這一聽,便聽到屋子裏面呼嚕聲極大,且聲聲震天響……

    李金輝心底一笑,這才朝着沈清柔的上房摸了過去,到了門口,李金輝本是掏出了開門的鐵絲,可想了下,到底沒有開門,而是走到了後檐之下的位置,在沈清柔的臥房窗戶上敲了一下。

    沈清柔本就心煩氣躁,這會兒自然也沒有睡着,窗戶一響,她立刻嚇了一跳!

    “蹬蹬瞪——”

    她正害怕,窗戶卻又響了傘下,沈清柔眉頭一皺,方纔知道這般響聲必定是人不是鬼,於是大着膽子道,“誰?誰在外面?”

    李金輝聽到了回營立時一喜,“是我,二小姐,我是李莊頭的兒子,今日特意來給你送藥的。”

    李莊頭的兒子?沈清柔眉頭一皺,心底頗有幾分疑惑起來。

    想了半晌,沈清柔想了起來,那日進莊子的時候,莊頭身邊似乎還站着一個人,想來那個人就是李莊頭的兒子了。

    沈清柔眉頭一皺,心底自然是看不起這個莊頭兒子的,那日瞟了一眼,便覺此人長的油頭粉面根本不堪入眼,然而想到這李莊頭的兒子給她帶了藥來,沈清柔心底不由生出了幾分意動來。

    她輕哼了一聲,竟然還故作了兩分姿態道,“我管你是哪家的兒子,這裏是我的閨房,如此三更半夜,你來此作甚?還不走開!”

    李金輝在外面聽的眉頭一皺,心道這位二小姐就算流落至此,卻還有幾分氣性不成?

    可就算還有幾分氣性,如今被他看上,難道還能離了她的手掌心嗎!

    李金輝清了清嗓子,低聲道,“小姐莫怪,小人絕不是想唐突小姐,只是下午聽到了小姐說自己腳腕上受了傷,當時便心生憐惜,這纔買了藥來,小姐,如今天冷,受了傷若是不好,是會留下病根的,小姐先拿了藥去塗抹吧。”

    沈清柔一聽這話脣角便微微彎了起來,那李金輝看着愣頭愣腦是個豬臉呆瓜,自然沒見過她這樣的品貌姿色,如今,一定是被她這樣的品貌給迷住了,沈清柔雙眸微眯,心底頓時有了合計。

    她雖然沒有和誰有過情,可是卻從小看着自己的母親是如何籠絡沈懷的,她的父親沈懷,乃是大齊丞相,胸有韜略,可那又如何,最終還不是拜倒在了自己母親的裙下!

    這麼想着,沈清柔疑惑的道,“你……當真只是來爲我送藥的?”

    世間男子,皆是喜歡女子上得廳堂入得廚房,在閨房之中,還能與他挑逗逗趣,所以一開始,萬萬不能給人留下輕浮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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