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懷姜沒想到沈莞寧會如此大膽。

    他懶懶的倚靠在牀榻上,仰着頭,任由沈莞寧親吻。

    她的吻不同從前溫柔,此次是熱烈而瘋狂的。

    慕懷姜被這樣的吻,吻的有些暈頭轉向。

    沈莞寧的雙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手指慢慢向下。

    靈活的解開他身前的衣袍,冰涼的指腹劃過他的胸膛。

    她的手掌心下覆在慕懷姜的心口處,沈莞寧能清晰的感覺到慕懷姜的心臟沉穩而有力在跳動。

    他對她並非毫無感覺。

    沈莞寧在慕懷姜氣息不穩,情迷意亂時,驟然抽離。

    慕懷姜睜開眼眸,含怒的看着她。

    而她偏偏臉不紅心不跳,眼神清澈明朗,脣角含着幾分薄薄的笑意。

    像是在嘲笑慕懷姜的淪陷,而她只是故意爲之。

    沈莞甯越是這般,便越是激怒了這頭困獸。

    慕懷姜狠聲命令道:“吻本王。”

    沈莞寧笑了起來。

    她能感覺到慕懷姜身體的變化。

    他們太過於熟悉彼此的身體,自然清楚,此時此刻,她的驟然抽離,慕懷姜該有多鬱悶。

    “不要叫本王再重複一遍。”慕懷姜含怒道。

    沈莞寧的笑聲更大了。

    “慕懷姜,你就這樣安耐不住?”沈莞寧故意譏諷道。

    他的眼眸又黑又沉。

    沈莞寧繼續道:“我記得從前你可是厭惡我的觸碰,你不是清心寡慾,無慾無求嗎,現在你是怎麼了?”

    有些甜頭一旦嘗過之後,便忘不了了。

    他是恨沈莞寧,但也熟悉她的身子,原本不打算再碰的,可方纔那一下,仿若是捅了馬蜂窩。

    慕懷姜哪肯願意放過她。

    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拽,沈莞寧一個踉蹌,摔進他的懷裏。

    薄薄的衣袍頃刻間被撕的粉碎。

    沈莞寧也不掙扎,反而故意纏在他的身上,任由他瘋狂。

    顛鸞倒鳳,日夜不休。

    沈莞寧再次睜開眼時,正在慕懷姜臂彎裏熟睡。

    慕懷姜身上出了一層薄汗,睡的及其不安穩。

    沈莞寧勾脣冷冷的一笑。

    她就是要讓慕懷姜上癮,力量上她雖不及他,但論心理與情感控制,她自認爲比那個瘋批好點兒。

    今日慕懷姜喚她來水淼閣,本是問責,爲何她要擅自答允端慈皇太后,去沛國公府賞梅。

    瘋狂過後,慕懷姜便什麼都忘了。

    沈莞寧小心翼翼的從慕懷姜懷中退了出來,她身上的那身水色薄袍,雖然被撕毀,好在她還有一身紅色披風。

    她踮着腳尖下了牀榻,拾起地上的披風胡亂裹在身上,出了門。

    外面已經是深夜,寒冷凜冽,刮在身上像刀子一樣疼。

    水淼閣四周環水,這裏更是陰冷無比。

    沈莞寧不由地打了一個冷戰。

    她一定要撐下去。

    次日慕懷姜醒來,天色已是大亮。

    阿山已經外頭恭候多時。

    慕懷姜起遲了。

    他看着一牀的狼藉,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再伸手摸了摸牀榻和被褥,他沒睡過的地方早已冰冷。

    沈莞寧很早就走了。

    慕懷姜將牀榻上她衣袍上的一縷縷薄紗揉在手心裏撕的粉碎。

    許是慕懷姜感覺昨日被沈莞寧戲弄了,今日一整日,慕懷姜在外辦事,都有些心不在焉。

    阿山站在慕懷姜身後,瞧的最清楚。

    主子有心事。

    昨夜王妃是半夜後從水淼閣出來的,他是知道的。

    看來王爺對王妃也並非毫無感情。

    ……

    東宮。

    沈清羽被沈莞寧在宮道中刺傷後逃了回去。

    太子慕之淵便坐在殿中等着沈清羽回來。

    萍兒扶着沈清羽,沈清羽捂着腹部,說是刺傷,其實只刺破了一丁點兒的皮肉。

    她正準備回屋處理傷口,一旁的宮女匆匆上前,俯身道:“太子妃,殿下在正殿等您。”

    沈清羽皺了皺眉,心底咒罵一聲沈莞寧多嘴,然後折返回去往正殿走去。

    慕之淵掃一眼她捂着的腹部,問:“你肚子怎麼了?”

    “沒事。”沈清羽臉色難看。

    慕之淵倒也沒過分在意,便又問道:“你私下去見慕懷姜做什麼?”

    沈清羽滿腹委屈,眼淚汪汪道:“姐姐威脅我,要將我們互換身份的事情暴露出來,我不想給殿下和母后添麻煩,便自己去解決了這件事。”

    原本一腔怒意的慕之淵微微一怔。

    他詫異道:“所以今日南安王妃上府來找你,爲的是這件事?”

    沈清羽神情乖巧的點點頭:“正是如此,現在南安王已經厭惡姐姐了,他不會幫姐姐曝光身份的,所以這件事算是解決了。”

    慕之淵沒想到沈清羽還有這個本事。

    “這件事你辦的不錯,本宮自然不會再怪罪你,只是有一點,你既然身爲東宮太子妃,下次便不可以私自出去見人。”

    沈清羽俯身應道:“請殿下放心,這次也是爲了妾身和殿下的利益,不得已而爲之,只要南安王夫婦不睦,於殿下在朝也是有好處的,妾身只是想幫一幫殿下。”

    慕之淵神色緩和道:“你的心意不錯,本宮領了,回去吧。”

    “妾身告退。”

    沈清羽帶着萍兒回到自己寢宮內,她將衣衫解開,看到腹部的傷口,手攥了攥。

    都到了這般田地,她還敢如此囂張,真是和她娘一樣該死。

    “太子妃您忍着點,奴婢爲您上藥。”

    萍兒蹲在沈清羽身前,幫她在腹部上藥。

    沈清羽目光一掃,瞧見幾案上放着一張帖子。

    她拿起來道:“這是什麼?”

    “回太子妃的哈,這是沛國公府送來賞梅的帖子,今兒剛送來,奴婢收着,忘記同您說了,您去嗎?”萍兒道。

    “殿下去不去?”沈清羽問道。

    萍兒道:“這沛國公府乃是端慈皇太后的母家,雖然勢力龐大,但殿下見了皇太后就像老鼠見了貓,躲都躲不及……”

    萍兒話到此,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她捂住嘴巴緊張的看着沈清羽。

    沈清羽道:“這裏又沒有殿下,你儘管說你的就是。”

    “想來殿下不會去沛國公府,但又不能駁了端慈皇太后的面子,總得像個誠懇些的由頭回絕了纔是。”萍兒道。

    沈清羽又問道:“南安王府那邊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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