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可能！”方纔檢查王玉書的婆子不可思議的看着她，聲音顫抖道。
沛國公府的二小姐王玉棋和大小姐王玉琴的臉色有些難看，兩人對視一眼。
死人復活？
之星驚訝的看着王玉書，忍不住上前問道：“三小姐……您，沒事了？”
“我好得很。”王玉書彎一彎脣角道。
她看着之星道：“方纔是你入水救了我？”
“是奴婢，不過這是我們王妃的意思。”之星不好意思獨自邀功，她眼神看向沈菀寧。
畢竟，如果不是沈菀寧讓她入水救人，之星是不會擅自行動的。
王玉書看向沈菀寧，道：“多謝。”
“不客氣。”
沛國公府的二小姐王玉棋上下打量一眼王玉書，上前笑着挽着她的手臂道：“三妹妹你方纔可嚇死我了，這一園子的貴客估計都被你嚇到了。”
王玉書不動聲色的將手從王玉棋手中抽走道：“不就是被人推下水，險些淹死，有什麼好怕的？”
王玉棋臉上有些掛不住她道：“三妹妹你剛從寒水中出來，衣服還溼着，快快回去換一身乾淨衣服吧，以免着涼。”
王玉棋話畢，眼眸看到沈菀寧身後的之星。
她又笑着安排道：“南安王妃身邊的丫頭也去換一聲乾淨衣服吧，你救了我三妹妹有功，沛國公府定不會虧待你的。”
之星看向沈菀寧。
沈菀寧道：“二小姐說的沒錯，你去換吧，這樣冷的天氣，穿着試衣服會感冒的。”
之星俯身朝沈菀寧行了一禮。
王玉書看了看沈菀寧，而後道：“不知南安王妃可否行個方便，陪臣女一起去換一件衣服？臣女想好好謝謝您。”
沈菀寧眉梢微挑道：“好。”
沈清羽看着沈菀寧和沛國公府的三小姐走到一起，她神色不悅的揪了揪手指。
怎麼什麼好事都讓她佔了。
沈清羽側眸小聲問道：“你可說真的，這沛國公府的三小姐不受待見？”
萍兒瞧見方纔這位三小姐三米八的氣場，頓時有些懷疑自己之前所知道的事情。
她有些不確定道：“原本是挺不受待見的，這宮中大小的聚會，沛國公府的大小姐二小姐倒老是來參加，三小姐幾乎沒怎麼進過宮。”
沈清羽聽見萍兒這猶猶豫豫不自信的語氣，頓時覺得方纔自己判斷失誤了。
早知道她也應該着人前去水中做做樣子，哪怕三小姐昏着的時候，噓寒問暖幾句也是好的。
還能在沛國公府博一個好名聲。
沈菀寧之星和沛國公府的三小姐離開後，大小姐王玉琴和二小姐王玉棋招呼衆人繼續去垂花亭相聚。
湖邊寒冷，人們很快散開。
三小姐王玉書走在前面，沈菀寧和之星走在身後，除此外，她們身邊沒有一個沛國公府的丫頭婆子。
看來這位三小姐身邊沒有配備伺候的人？
這不應該啊，好歹是堂堂沛國公府的三小姐呢。
沈菀寧壓住心中的疑惑，自然知道三小姐單單叫她和之星來陪她們換衣服，定不止是要感謝。
直到她們走過抄手遊廊，離方纔的垂花亭已經很遠了。
在一處偏僻的庭院前，王玉書突然轉過身來，看着沈菀寧良久後，驟然跪地叩頭道：“玉書多謝南安王妃搭救性命。”
這……方纔在湖邊王玉書表現得淡定鎮靜，甚至有種冥冥中會料到自己會醒來一般，對待所搭救了自己命的人也是言語間簡單的道過謝。
沈菀寧本以爲這就是王玉書的性子。
現在突然被王玉書這麼一跪，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之星也被王玉書的操作怔住了。
沈菀寧看之星一眼。
之星上千扶起王玉書。
“這是我們王妃的舉手之勞，三小姐不必這樣跪地言謝。”之星道。
王玉書此刻內心感慨萬千，她睜開眼重新看到這人世間的時候，他人不知，她此刻有多感謝沈菀寧的出手搭救。
“不，一定要謝的。”王玉書安安靜靜的走了這一路，避開垂花亭中的所有人，只帶了沈菀寧和之星來，一來是給自己一個緩衝的時間，想清楚所有的事情，二來她確實是要好好感謝沈菀寧。
沈菀寧有些一頭霧水的感覺。
她道：“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三小姐。”
“王妃請講，臣女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王玉書擡起眸子看着沈菀寧道。
“你先起來。”沈菀寧道。
於是，王玉書藉着之星扶着她的力道起身。
“方纔之星同我講，她摸過你的脈搏，在水中時，你就已經沒了氣息，上岸後，婆子也確定了，爲何你……”
沈菀寧話還沒講完，王玉書笑道：“或許是臣女命不該絕吧。”
沈菀寧看的清楚，王玉書這雙眼眸，似乎不像是一個十四的豆蔻少女該有的眸子。
她的眸子裏含着太多太多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神色。
她原本猜測，王玉書是否也和她一樣，不該屬於這個世界，可王玉書的回答，又打消了沈菀寧的想法。
沈菀寧點了點頭道：“沒事就好，你和之星快進去換衣服吧，我在這裏等你們。”
“王妃，臣女還有話要說。”
果不其然，王玉書叫沈菀寧來此，並不單單是道謝如此簡單。
“你說。”沈菀寧道。
王玉書看了之星一眼，道：“抱歉，我知道方纔是你救了我，你也衷心於南安王妃，但此事，我要單獨同王妃講，你先進去換衣服吧，這小院是我自己獨居，衣服你隨便換。”
之星俯身衝着兩位行了告退禮，便進了院子。
沈菀寧看向王玉書道：“請講。”
“不管王妃信不信，但王妃對臣女幾次三番都有救命之恩，現在臣女長話短說，還請王妃自己斟酌。”王玉書湊近沈菀寧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