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琴正巧也走到門口,她側眸看到正要進來的皇后,便跪地行禮道:“臣女王玉琴拜見皇后娘娘。”

    皇后曹雲嵐早些日子便聽聞沈莞寧被綁架了,之後又被平安的救了出來,她雖着了太子妃前去看望,但太子妃來南安王府的門都沒進去。

    也不知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今日一瞧,臉色紅潤眼眸清亮,看來確實沒事。

    她目光在沈莞寧身上落了片刻,而後看向一旁的沛國公府的大小姐王玉琴。

    王玉琴髮髻上那隻帝王綠的簪子發着耀眼的光芒。

    此刻太子妃沈清羽剛好取了披風回來,站在皇后曹雲嵐的身後。

    曹雲嵐看到那隻帝王綠的簪子,當即臉色的大變。

    沈莞寧故意笑問道:“皇后娘娘您怎麼了?”

    “你這髮髻上戴的是什麼?”曹雲嵐指着王玉琴髮髻上的簪子。

    王玉琴垂着眸子不敢去看皇后的容顏,以爲皇后也是被她這漂亮的簪子所吸引,她笑着擡手扶了扶髮髻上的簪子,道:“回皇后娘娘的話,臣女這戴的是帝王綠的翡翠簪子。”

    皇后曹雲嵐當即怒火中燒,想起了許多往事。

    她上前一步,一把拔下王玉琴髮髻上的簪子。

    王玉琴的法雞當即鬆散開來。

    “大膽,竟然戴着這簪子在本宮面前招搖過市!”

    王玉琴臉色登時一變,她伸手捂着頭髮,叩頭道:“皇后娘娘請息怒,臣女不知做錯了什麼惹得皇后娘娘這般不悅。”

    沈莞寧斂住笑意,她眸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跪地同王玉琴請罪道:“請皇后娘娘息怒。”

    曹雲嵐臉色扭曲至極,她厲聲道:“來人給本宮掌嘴!”

    “是皇后娘娘。”皇后身邊的宮女上前,不由分說的擡手狠狠的摑打在王玉琴的臉頰上。

    穿過庭院,門內便是前廳的宴會,王玉琴不明所以,被一個奴婢當着貴人的面這般狠狠的打嘴,她心中委屈至極,慘叫出聲。

    很快便吸引了那邊的賓客。

    沈莞寧聽着這一聲聲清脆的巴掌聲,心中暢快無比。

    被綁架的那段時日,王玉琴便是讓那些人這麼折磨自己的吧?

    沒將她丟到蛇窟裏便是好的了。

    誰人不知,當今皇后曹雲嵐和淑妃是死對頭。

    皇帝慕嘉榮寵愛淑妃,淑妃自打和沈莞寧合作後,便漸漸的故意恃寵而驕,仗着母家的勢力和皇帝的寵愛,處處和皇后作對,意圖取代皇后的位置。

    而王玉琴髮髻上戴着的這枚簪子,便是皇上賜給淑妃的。

    那上面的翡翠用是上好的帝王綠,那是隻有皇后纔能有資格用的翡翠,皇帝慕嘉榮卻用來給淑妃做成了簪子和耳墜。

    這東西做好的時候,淑妃故意帶着那簪子和耳墜在皇后面前刻意炫耀,皇后本就恨的牙癢癢。

    這幾日淑妃剛剛不戴了,今日便又撞見這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戴着和淑妃一模一樣的簪子。

    皇后曹雲嵐並未追究這簪子是哪裏來的。

    但她瞧見這東西就心中來氣。

    此時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

    王玉棋和王玉書自然也瞧見皇后的宮女親自掌摑王玉琴。

    無人敢上前問問是怎麼了。

    王玉琴此刻髮髻散亂,衣服也被糖水弄髒了,看起來全然沒了嫡出大小姐的端莊和穩重,有的只是狼狽。

    淑妃帶着十一公主也走了過來。

    皇后曹雲嵐冷靜下來,真愁着如何下臺。

    今日畢竟是冬至的宴會,前來的非富即貴,又是當着這樣多人的面,她處罰了沛國公府的嫡出大小姐,怎麼的,她也得給衆人一個交代。

    “淑妃這簪子是怎麼回事,本宮記得,這東西可是皇上賞賜給你的,而今怎麼戴在這個丫頭的頭上。”

    皇后曹雲嵐將簪子拿起來質問道。

    皇后說話時,方纔掌摑王玉琴的宮女停了手。

    衆人瞧見了皇后手中的簪子。

    時常參加宮宴,入宮的人,自然清楚這簪子的淵源。

    但有的未出閣的小姐,自然是不清楚的。

    淑妃臉色露出幾分驚慌來。

    “這簪子,今日怎麼在皇后娘娘的手中?”

    淑妃疑惑一聲,她喚道:“方纔保管本宮簪子的人呢?東西給本宮拿來。”

    此事淑妃身後一個小宮女上前俯身行禮,並將錦盒遞了上去。

    淑妃從宮女手中接過錦盒當着衆人的面打開,她對皇后道:“這裏面纔是皇上賞賜給臣妾的簪子,這位姑娘的簪子許是和本宮雷同了吧。”

    皇后冷笑一聲道:“帝王綠的翡翠,只有皇家有,就算款式雷同了,這上面鑲嵌的翡翠是絕不可能雷同的。”

    就在皇后說話時,淑妃將盒子打開,取出裏面的鳳蝶簪,驚訝道:“奇怪了,這裏面的簪子分明是帝王綠的翡翠簪子啊,怎麼會是這不值錢的鳳蝶簪?”

    王玉書故意道:“咦,這鳳蝶簪不是大姐的簪子麼?”

    王玉棋沒做聲。

    王玉書故意又問王玉棋道:“二姐姐,你瞧瞧,那簪子是不是父親送給大姐的。”

    衆人將目光看過來。

    王玉棋這才勉爲其難道:“好像就是這隻。”

    王玉書便故意道:“那爲何姐姐戴的是淑妃娘娘那樣華貴的簪子,卻將自己的銀鳳蝶簪放在淑妃娘娘的盒子裏了?”

    其中人羣中有人高聲道:“沒想到高明貴府的小姐也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啊。”

    此人一語出,其餘的人都笑了起來。

    沈莞寧則一臉平靜的欣賞着王玉琴臉上的神色變化。

    這種當衆社死,比此前她被綁架故意折磨她的身子,看起來要舒爽百倍啊。

    折磨一個人的皮肉當然簡單,難的是要摧毀一個人的內心精神。

    當內在崩塌了,這個人就徹底的毀了。

    王玉琴發了瘋的看向沈莞寧道:“胡說!我纔沒有偷盜,這簪子是南安王妃給我的,我沒有偷盜!”

    沈莞寧笑道:“王小姐,說話要講究證據,你不能此刻被人抓包了,緊張了,便將所有罪責往別人頭上推啊,這樣可是十分不禮貌不負責人的。”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道。

    王玉琴此刻有嘴也說不清楚,她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心中委屈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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