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寧笑道:“二小姐嘴巴好甜,我很喜歡。”

    “臣女也很喜歡王妃呢。”王玉棋親切道。

    沈莞寧將目光落在王玉琴的身上。

    王玉棋的聲音她聽過了,王玉書的聲音她知道,此刻就差王玉琴了。

    沈莞寧伸手撫了撫王玉琴的髮髻笑着稱讚道:“玉琴髮髻上的那隻鳳蝶簪子很是別緻,這是宮裏的工匠做的吧?”

    “王妃好眼力,這簪子的確出自宮中。”王玉琴本十分厭惡沈莞寧的觸碰。

    但聽到沈莞寧在誇讚自己髮髻上的簪子,臉上頓時有了幾分得意的神色。

    沈莞寧心中一凜。

    她握緊袖管中,問淑妃娘娘要來的帝王綠的翡翠簪子。

    “正巧我也喜歡這鳳蝶簪子,一隻想做一個這樣的款式,宮外的手藝都太老氣,做出來的不精緻,我很喜歡你這隻,你可以告訴我這簪子是出自哪個工匠的手嗎?回頭我也找人給我做一隻這樣的。”

    沈莞寧說着,王玉琴便是更是得意了。

    “當然,這簪子還是臣女的爹爹找人特別定製的,是臣女今年生日送給臣女,臣女很是喜歡。”

    王玉琴的言外之意是,即便沈莞寧喜歡,她也不能割愛了。

    這東西是沛國公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意義非凡。

    沈莞寧拉着王玉琴去了小亭子上坐下來聊。

    雪珠會意,當即請王玉棋和王玉書進去坐。

    王玉棋方纔臉上分明還端着溫溫的笑意,此刻已經消失不見。

    那個頭腦蠢笨的王玉琴怎麼會得南安王妃的喜愛!

    王玉書更是納悶了。

    王玉琴和沈莞寧分明不和,爲何今日關係如此親密,兩人還拉着手在亭子裏聊天。

    這些自然沒有人給她們解答,她們只能順着家丁引領路往前走。

    就連想站在那裏聽一聽她們聊什麼都不行。

    紅蓮便站在前一個路口,將之後過往的女客往另外一個岔路口帶過去,並不經過沈莞寧和王玉琴談話的那一條路。

    除了王府的人,自然也不會有人看到她們坐在一起聊天了。

    在亭子裏沈莞寧笑道:“我一見到你,便覺得格外的親切,總覺的你身上有一種超脫出嫡女的氣質來,十分吸引人,真不知,像玉琴你這樣貌美如仙的女子,將來要便宜哪家公子了。”

    王玉琴被誇的有些飄飄燃了,她紅着一張小臉道:“臣女的親事,自然是由父親做主了。”

    沈莞寧掩脣笑道:“也是,不過你是沛國公的掌上明珠,將來沛國公爲你挑選的夫婿一定是出類拔萃,頂的好男兒。”

    “借王妃吉言。”王玉琴也笑了起來。

    沈莞寧從袖管中拿出一方錦盒,錦盒裏裝着一隻上好的帝王綠的翡翠簪子。

    當錦盒打開的時候,帝王綠的翡翠發出幽幽的寶石光澤。

    王玉琴的眼睛都快看直了。

    “這簪子好美啊!”

    沈莞寧莞爾一笑道:“玉琴喜歡?”

    王玉琴道:“喜歡啊,這樣好的翡翠,市面上都是沒有的,有且僅有都在皇后娘娘那裏,我們哪裏見過這樣美的翡翠。”

    沈莞寧將那帝王綠的翡翠簪子從錦盒中取出。

    她起身戴在王玉琴的髮髻上,壓在鳳蝶簪的上面,緊緊挨着。

    一瞬間帝王綠的翡翠簪子便遮掩了所有髮飾的光芒,將所有的朱釵都比了下去。

    沈莞寧道:“既然玉琴喜歡,那我便將這簪子送給玉琴了。”

    王玉琴又驚又喜,她伸手摸着那枚發着寶石光芒的翡翠自然是喜不自勝的。

    沈莞寧道:“原本這簪子是我打算今日在冬至宴會上戴的,我的貼身丫頭都說,只要戴了這簪子,去宴會上,必然是豔壓羣芳的。”

    “那王妃給了臣女,臣女怎麼好意思呢。”王玉琴假意推脫道。

    卻不見她將簪子從髮髻上取下來的意思。

    沈莞寧笑道:“我是瞧着和你投緣,不要緊的,只是這簪子沒了,我的髮髻上便缺了一個簪子……”

    王玉琴忙將她髮髻上的那隻鳳蝶簪子拔下來,放在錦盒裏道:“王妃若是不嫌棄的話臣女的這簪子,先給王妃戴着吧。”

    沈莞寧心中劃過一抹冷意。

    方纔王玉琴還百般推脫,說這簪子是沛國公給自己的生辰禮物,不能割愛,而今便這樣爽快的將簪子雙手奉上。

    人性啊。

    沈莞寧笑了笑便接過王玉琴的簪子道:“那如此便謝謝你了。”

    王玉琴笑道:“是臣女該謝謝王妃纔是。”

    王玉琴原本不屑給沈莞寧跪拜行禮,但看在這帝王綠的翡翠簪子的份上,王玉琴跪謝沈莞寧。

    沈莞寧倒也沒拒絕,就任由她行了一個大禮。

    她冷眼看着王玉琴跪完起身,笑道:“我一瞧見你便覺的滿心歡喜,竟然連時間也忘記了,你快去入座吧。”

    王玉琴生怕沈莞寧後悔,她俯身行禮告辭,便由王府的丫鬟領着進去。

    沈莞寧看着錦盒中王玉琴那隻鳳蝶簪子,微微勾起脣角。

    就這樣的腦子,竟然是策劃綁架自己的主謀?

    沈莞寧怎麼有些不太相信呢。

    不過這丫頭的心思昭然若揭,即便今日她不給她設這個局,日後自然也會有別人給她設這個局的。

    將來的路恐怕走不長遠。

    沈莞寧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杯盞中晾的剛剛好的茶。

    過了一會,沈莞寧起身前去迎接今日的貴客。

    今日的冬至宴會,在南安王府大辦,算是慕懷姜大病初癒後,首次在府中大辦宴會。

    所以今日帝后也會到此,在此歡聚冬至的幾日。

    沈莞寧站在大殿外的一側遊廊上,故意和管家交代了幾句話,拖延了些時間。

    片刻時間後,當她看到皇后帶着宮女正要進殿,一旁雪珠帶着沛國公府的大小姐王玉琴正要去偏殿換乾淨衣服。

    王玉琴嘴巴里一直唸叨雪珠的不是。

    雪珠低聲賠禮道歉道:“是奴婢不小心弄髒了您的裙子。”

    王玉琴怒道:“我這裙子,可是爲了今日宴會特意做的,你們王府的裙子,哪有我這特意做的精緻啊,你個粗苯的丫頭的。”

    “王小姐您教訓的是。”雪珠不管王玉琴怎麼叫罵,都只乖乖認錯。

    “兒臣拜見皇后娘娘,皇娘娘娘萬安。”沈莞寧看到門外的皇后,她後撤一步,跪地行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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