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糊塗了?”沈莞寧笑着站在沈清羽面前,她比沈清羽高一個頭,站在沈清羽面前,自然而然的讓沈清羽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看來人皮披久了,竟忘記自己皮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了?”沈莞寧毫不客氣道。
沈清羽攥緊雙手:“你想怎麼樣?”
沈莞寧含笑的看着憤怒至極的沈清羽。
“你想將你我的身份公之於衆嗎?你難道就不害怕此事牽連父親?”沈清羽威脅道。
沈莞寧腦袋那根弦緊繃。
之前沈清羽便是拿她母親的性命威脅自己,現在沈清羽又要拿她父親的性命來威脅她。
她與沈清羽之間還有很多帳沒算清楚,沈清羽倒是敢和她說這樣的話。
慕懷姜原本想幫沈莞寧,但見沈莞寧想自己解決,他便默默的陪在沈莞寧的身旁,讓她自己解決。
沈莞寧上前,擡手狠狠的一巴掌摑打在沈清羽的臉頰上。
沈清羽的臉被打的偏了過去,她一手捂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沈莞寧。
清脆的巴掌聲迴盪在長長的宮道上。
沈莞寧道:“沈清羽你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我與你之間還有很多帳都沒有算,我現在不不同你算,不等於我將此事都忘記了,有朝一日,我要將你施加於我身上的痛苦,通通奉還回去。”
這聲警告對於沈清羽來說,讓她脊背發寒。
她看了一眼一旁坐在四輪車上的慕懷姜。
慕懷姜的眼眸像是猝了毒的刀子一般,狠狠的剜在她的身上。
她錯了,她不該在這個節骨眼來找沈莞寧算賬。
沈清羽踉蹌一步。
沈莞寧笑道:“我的好妹妹,你別急。”
她總得先將王爺的事情安排妥當天下大定之後,再慢慢收拾瀋清羽。
慕之淵不想護着沈清羽,他只想他的母后怎麼辦。
慕之淵道:“那東西可有法子可解?”
沈莞寧淡淡的看了慕之淵道:“太子是在同我說話?”
慕之淵有些下不來臺面,他移開眼眸道:“嗯。”
“方纔都說了,皇后將那麼大的計量都喫下去即便有解藥,也不能立即奏效,而且皇后娘娘又拒絕太醫給她把脈照看,這便怨不得別人了,是皇后娘娘自掘墳墓。”
沈莞寧話畢並不打算和慕之淵沈清羽有過多的糾纏,她推着慕懷姜要離開了。
慕之淵憤恨的喊叫一聲。
今日之事已成定局。
他還要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爲了一個皇位將自己的母后的命斷送出去?
“殿下,您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沈清羽扶住慕之淵道。
慕之淵一把推開沈清羽,大步往東宮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吩咐自己身邊的貼身屬下道:“去將負責的濱河遷都的幾位大臣都叫到東宮來。”
屬下應了一聲,便跑出去找人。
沈莞寧推着慕懷姜則準備去一趟端慈皇太后的宮中。
今日的事情自然瞞不住她老人家。
只是不知她老人家想要怎麼處理這件事。
端慈皇太后在朝德宮早已等候沈莞寧和慕懷姜多時。
沈莞寧推着慕懷姜進去。
瑤歌早已將茶奉上。
沈莞寧和慕懷姜兩人進殿俯身行禮。
端慈皇太后道:“免了,快起來吧。”
兩人謝恩起身。
“今日之事哀家都聽說了,你們倆好大的膽子啊。”端慈皇太后說道。
沈莞寧看了一眼慕懷姜的道:“對付膽子大的人,孫媳便只能如法炮製,倘若一味的畏手畏腳,反倒助長了對方的氣焰。”
“哈哈哈。”端慈皇太后大笑道:“果真是哀家看中的人,沒錯,只是個道理。”
面對無恥的人你只能比她更無恥。
講理是講不通的。
“接下來呢,需要哀家幫你們做什麼?”端慈皇太后手中轉動着佛珠,問的很是直接。
沈莞寧道:“父皇現在昏迷不醒,太醫已經在治了,希望父皇能早日康復,但是再次之前,孫媳希望皇太后能幫忙儘快坐實皇后的罪。”
“這個是自然,皇后竟然敢謀害皇帝,哀家定會讓她吃不了兜着走的。”端慈皇太后道。
“皇后服用了打量的毒,那毒可讓人神志昏聵,看樣子,皇后娘娘應該挺不過今晚了,孫媳想,在皇后娘娘死前,將皇后娘娘所犯的罪都一一算清,有些該她生前讓她受的,她就應該受着。”
沈莞寧說這話的時候,很大程度上指的並非是皇后毒害皇帝一事。
而是在指皇后當年害死慕懷姜生母姜氏的事情。
這件事已經好很多年了,沈莞寧不想讓它隨着皇后的死而永遠塵封。
這件事慕懷姜此前一直在祕密暗中調查。
事情已經查的差不多了。
只待找到機會,給皇后定罪。
只是沒想到他們回來後,皇上已經病的不省人事。
皇后位分又高,不是一般人能輕易定罪的。
若不是數罪併罰,當年的事情皇后自然可以想辦法撇清楚身上的嫌疑。
“是啊,人死了再追究也沒什麼意思。”端慈皇太后應了一聲。
沈莞寧再悄悄看了慕懷姜一眼。
慕懷姜察覺到灼熱的目光。
他道:“母妃姜氏的事情,孫兒想要將皇后的罪行公之於衆,不想讓母妃死的不明不白。”
“你母妃的事,哀家清楚。”端慈皇太后道:“去年你在查這個案子,哀家也知道。”
慕懷姜心頭微怔。
沒想到端慈皇太后什麼都知道。
“皇太后……”慕懷姜不可思議的看着端慈皇太后。
她分明什麼都知道,爲何不懲治皇后還母妃一個公道?
“就如你說的,從前不是時機,且中宮的皇后不是說輕易廢就能廢掉的,皇后乃是國母,你以爲你父皇不知道此事?”端慈皇太后道。
慕懷姜心頭沒了聲音。
“他若是不知,還會對你這般縱容?還不是因爲心裏有愧,他愧對你們母子,所以對你格外的寵溺,從前你做的那些事,若是換了旁的皇子,早該死了。”端慈皇太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