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世上怕死的人還有很多。
他笑道：“這是自然了，你若是乖乖告訴本王是誰指使你的，本王留着你還有用呢。怎麼捨得殺了你。”
那太監哭着說道：“是太子妃，奴才們收了太子妃的好處，奴才們的家人也在太子妃的手上，如若我們將此事做不好的話，奴才們的家人會有危險。”
慕懷姜聽着不屑的笑了一聲。
這個沈清羽還是有點手段的，知道威脅這些幹事太監的家人，好讓這些人守口如瓶，即便事情敗露了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太子妃讓你們做什麼？”慕懷姜問。
那太監道：“太子妃讓奴才們將南安王妃途徑此地的時候，推她入水，將她淹死在水裏，奴才們害怕王妃叫喊撲騰，引來別人，所以用布捂住了王妃的嘴巴，想先押着王妃淹死之後，再鬆手，一這樣才能以防萬一。”
慕懷姜怒極反笑。
這些人啊，當真是該死呢。
“還有呢？”慕懷姜問道。
“還有……沒了。”太監反應過來看着慕懷姜道，“真的沒了，我們兄弟倆也是第一次幫太子妃辦事，還請王爺饒命，是奴才一時鬼迷了心竅，是奴才錯了。”
慕懷姜對於這個結果還算是滿意的。
他點頭表示知道了，慕懷姜轉過身看似要走了。
身後那個太監喊道：“南安王奴才都說了，請您保全奴才的家人。”
慕懷姜緩步走到獄卒的身邊，他伸手拔出獄卒腰間的長劍，慕懷姜轉過身，一劍刺入那太監的胸膛。
太監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口的長劍，一陣悶痛傳來。
慕懷姜收起長劍，還給獄卒。
方纔被長劍所傷的地方源源不斷的鮮血往外涌。
險些傷害到他的阿寧，他竟然還想活命？
真是癡人說夢話。
慕懷姜緩步往外走去。
那人太監渾身抽搐，他甚至沒有反應過來方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有慕懷姜清楚，這樣的人是留不得的。
這太監既然能爲了收錢而害沈莞寧，現在又爲了活命而求饒供出背後主謀，這樣的人留下有什麼用呢，還不如方纔那個嘴硬咬死什麼都不說的人呢。
這一點慕懷姜一直很清醒。
慕懷姜出了大理寺的牢獄，吩咐人將這兩個太監的屍體收拾好，他要給某個人送一份大禮。
下午豔陽已經微斜。
慕懷姜回到南安王府沐浴更衣將血腥味洗乾淨後，他去尋了沈莞寧。
沈莞寧坐在院子裏的鞦韆上看書。
慕懷姜走過來上了鞦韆，將沈莞寧抱在懷中。
“事情都處理完了？”沈莞寧問道。
慕懷姜抱着她，將臉埋進沈莞寧的脖頸上深深嗅了一口。
“處理完了。”他低聲道。
“怎麼樣，是誰做的？”沈莞寧問道。
“是太子妃。”慕懷姜並不打算隱瞞沈莞寧，他如實道。
這也是沈莞寧預料之中的事情。
並未有多大意外。
本來她給王玉書說的此事就是事關太子妃。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王玉書竟然在幫太子妃做事情。
“阿寧。”慕懷姜看沈莞寧走神，便喚道。
“你在想什麼呢？”慕懷姜問道。
“王爺你說，上一次我被刑部的人綁架到刑部這件事，背後主謀有沒有可能是沈清羽授意王玉書，王玉書有故意推給王玉琴做的？”沈莞寧說道。
畢竟上次的事情事關她腹中的孩子。
這筆賬必然是要算清楚的。
“有可能，這件事不好查，大理寺那邊也一直沒給出結果來，但看樣子應該是這樣的，王玉琴背後靠着的沛國公，他們家沒有理由要害你，但王玉琴此人是那種容易受人鼓動的人。”慕懷姜道。
沈莞寧沉默了良久，她道：“王爺，我想去一趟沈府。”
“怎麼忽然想去沈府了？”慕懷姜垂眸看着她問道。
沈莞寧道：“我與沈清羽之間的事情，應該做個了結了，但在此之前，我要去看看我父親。”
不用再多說別的了，慕懷姜已經懂了。
“行，本王陪你回去。”慕懷姜伸手攬緊沈莞寧。
沈莞寧點頭。
次日，一早南安王府早已備好馬車，
沈莞寧和慕懷姜一同乘馬車前往沈府。
自從沈家夫人蔚淑慧和小娘虹娘沒了之後，沈長青便愈發的孤獨了。
沈莞寧從邊疆回來後，一次都沒去過沈府，沈家也沒過來問候過，他們之間的父女情似乎隨着沈家夫人的死而淡去。
沈莞寧在心底到底是怨恨沈長青的，而沈長青也怨恨沈莞寧將虹娘給殺了。
兩人之間似乎隔了一坐冰山，誰也無法溶解。
沈莞寧今日前去沈府並不是要和沈長青冰釋前嫌，而是她要同沈長青說清楚。
她對沈清羽一再忍讓，一再的手下留情，從她們還是閨閣中的小姐，到現在各自成家，沈清羽的劣性是一點都沒有變，沈莞寧也不希望沈清羽改變什麼。
馬車抵達沈府。
府邸門口守着的小廝看到是南安王府的轎子頗爲驚訝。
“王妃回來了！”小廝喃喃一聲。
他忙跑回去稟報沈長青。
南安王妃八百年不回來一次，這次回來必然是有事情。
沈長青聞言，眼眸微微一暗。
他似乎也不大希望沈莞寧回來。
沈莞寧和慕懷姜在前殿候着，下人奉茶上來。
兩人在殿中坐了沒有多久，沈長青便匆匆趕來。
“有失遠迎，恕罪恕罪。”沈長青道。
沈莞寧看到沈長青身上的衣服舊了，也未換新的，他的兩鬢斑白，臉色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到底不比從前了。
母親和虹娘不在了，也沒人伺候沈長青，這件舊衣服沈莞寧記的沈長青去年就在穿了。
“沈老爺，坐吧。”慕懷姜道。
沈長青道過謝後入座。
他擡眸看向沈莞寧問道：“不知今日王爺王府到沈府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現在他們開口沒有問候和關心。
沈莞寧早已習慣。
沈莞寧道：“是有一件要緊的事情。”
沈長青臉上帶着一抹維持好的笑意道：“還請王妃請講。”
“沈清羽罪惡多端，多次暗地裏加害與我，這個妹妹我不認了。”沈莞寧看着沈長青的眼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