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寧要害她。
所以有沈長青在,或許能阻止這兩個姑娘之間互相殘殺。
但他若是跟着沈莞寧走了。
沈莞寧對付沈清羽便不會有所顧慮,這並不是他想看到的。
沈長青依然是鑽了牛角尖。
無論沈莞寧說什麼,沈長青都能往沈清羽說的那個方面去想。
沈莞寧單手捂着額頭,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此時屋頂上之星喊道:“王爺王妃,看守的重兵要回來了,趕快離開!”
沈莞寧大夢初醒,最後一次問道:“父親這樣的環境你能忍受嗎?你走不走?”
沈長青道:“爲了讓你們姐妹倆不再互相殘殺,哪怕是讓爲父住豬圈,爲父都可以接受!”
沈莞寧眸底有淚在打轉。
她忍住了道:“行,父親你自己好好保重。”
“你最好不要對你妹妹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不然等百年之後,爲父到了底下,都無顏面對虹娘。”沈長青道。
沈莞寧原本想說,難道這樣,沈長青到了底下就能面對母親了?
可這種傷人的話,沈莞寧最終是止住沒說出來。
沈莞寧轉過身道:“王爺我們走吧。”
慕懷姜見沈長青不同意,便也沒多說什麼。
他道:“沈老爺保重。”
慕懷姜說完,便護送着沈莞寧快速離開。
之星見兩人安全離開,自己便也離開了屋頂。
沈莞寧和慕懷姜兩人回到馬車上後。
沈莞寧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沈清羽到底給沈長青灌了什麼迷魂湯。
無論她怎麼說,沈長青都是不相信。
只相信沈清羽的話。
“別想了,既然沈老爺不願意,就讓他繼續在這待着就好了,只要我們在暗中加派人手保護沈老爺的安全,這樣也不怕沈清羽用沈老爺的生命安全來威脅你。”慕懷姜道。
沈莞寧點了一下頭。
之星站在馬車外面,主動道:“那奴婢留下繼續照看老爺?”
“行,你要注意安全,別暴露了。”沈莞寧道。
“請王妃放心,奴婢會注意安全的。”之星躬身道。
“天色不早了,那我們回去吧。”慕懷姜道。
沈莞寧點頭。
是該回去了。
回去的馬車上,沈莞寧一直陷入一種難過中無法自拔。
慕懷姜便這樣將她抱在懷裏,沒有多餘的話,只是陪着她就夠了。
沈莞寧在想,現在沈清羽已經將沈長青控制起來了,那麼記下來沈清羽要做什麼?
用沈長青的性命做要挾,要沈莞寧和慕懷姜離開?
讓位?
亦或者說讓沈莞寧出面承認她纔是那個庶女?
沈莞寧此刻腦袋亂糟糟的。
慕懷姜像是一眼看出了沈莞寧的心思,他伸手摸着沈莞寧的頭髮道:“好了別胡思亂想了,有什麼事都有本王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沈莞寧點頭。
次日一早,宮中賞菊,沈莞寧在邀請之列。
早早的宮中的人便遞了帖子來。
沈莞寧將帖子放在桌案上道:“後宮都是女人,太子妃邀請的要是上京城中的小姐和夫人,王爺去難道是萬花叢中一點綠嗎?”
“你一個人進宮,面對他們,本王總是不太放心。”慕懷姜道。
沈莞寧笑了笑說:“宮中還有淑妃娘娘和端慈皇太后啊,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算了,本王隨你一同進宮,你帶着紅蓮和雪珠,本王去前朝看望父皇,有什麼事,派人過來告訴本王一聲。”
慕懷姜鬆開沈莞寧,唯有如此了。
沈莞寧笑道:“請王爺放心,沒事的。”
“嗯。”
沈莞寧去宮中,並未多盛裝打扮,一來皇上還在病中,沒有痊癒,二來皇后剛逝世後不久,她的打扮不能太過張揚顏色也不能太過嚴厲。
倒是沈清羽,爲了穩固太子的地位,現在便安耐不住,開始頻繁的在宮中設宴,拉攏人心,也不管皇后逝世後纔多久。
做事一點章法都沒有。
沈莞寧收拾打扮的很是素雅。
紅蓮看着銅鏡裏的沈莞寧道:“王妃您這個又太素了,贊一朵花吧。”
紅蓮拿着珠花在沈莞寧的髮髻上比較。
“不行不行,這花配上,好想又太豔麗了點,可是不簪花,有顯得咱們王妃身上過於素雅,不夠貴氣。”紅蓮有些苦惱的看着桌案上的髮飾。
今日宮中聚集的都是各大貴人夫人千金小姐,王妃萬萬不能被比下去。
沈莞寧倒是不在意這個。
雪珠靈機一動,從抽屜裏取出一隻紅布包裹的羊脂白玉的玉鐲。
雪珠道:“既然今日要着裝素雅,那咱們王妃就素雅到底吧,這羊脂白玉的玉鐲既乾淨又素雅,且不失貴氣,舉手擡足都是優雅貴氣。用這個來襯王妃最好不過了。”
“哎我怎麼沒想起來啊!”紅蓮一拍腦門道。
沈莞寧看着那隻羊脂白玉的鐲子有些出神。
這是母親給她的。
雪珠拿着玉鐲托起沈莞寧的手道:“讓奴婢爲王妃戴上。”
這玉鐲初戴上的時候冰冰涼涼的,還有些不習慣,可是戴了沒一會兒,便會散發出溫潤的感覺來。
像是會自然而然的與人融合成爲一體。
沈莞寧伸手撫摸着這隻玉鐲,心中感慨萬千。
“時間差不多了,王妃我們出發吧。”雪珠道。
沈莞寧起身,出了門。
這應該今年是深秋以來宮中第一次舉辦的賞菊宮宴,但也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畢竟再過不了幾日,這些花兒樹木都應該凋零了。
天氣也越來越冷。
不知皇上的病何事能好。
沈莞寧的腳傷還未痊癒,慕懷姜身上的刀傷也沒好。
但今日他們必須得在宮中露面了,若是在不露面,這些大臣們又該猜測慕懷姜是不是病下了,這並不利於奪嫡。
沈莞寧去宮中的時候,正好遇上了沛國公府的馬車。
兩輛馬車同時行駛入一條街道。
但街道並不是很寬,需要一輛馬車先行,一輛馬車等一會。
而此時兩輛馬車就堵在巷子口,一起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