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認出來這是沛國公府的馬車了。

    雪珠在馬車旁邊小聲道:“王妃,咱們的馬車和沛國公府的馬上遇上了,兩個馬車都堵在巷子口了。”

    沈莞寧聞言撩開簾子看了一眼。

    於此同時,坐在沛國公府馬車內的大小姐王玉琴二、小姐王玉棋、三小姐王玉書也正撩開簾子,看向沈莞寧這邊。

    按理說,應該是沛國公府的馬車讓南安王妃的馬車。

    但沈莞寧和馬車上的人素來結下了樑子,王玉琴發話了,車伕自然是不敢讓的。

    若是不讓,這兩個馬車卡的死死的,誰的馬車也過不去。

    沈莞寧看到對面馬車上的三個人,將這三個人的神色盡收眼底。

    王玉琴眼眸中是得意的神色,王玉棋則掩藏情緒,但不難看出王玉棋眸底的幸災樂禍,王玉書則是眼神閃躲沈莞寧。

    這三個人雖然心思各異,但都與她來說是不善的。

    沈莞寧放下簾子。

    雪珠小聲提醒道:“怎麼辦啊,王妃。看樣子他們要和我們的馬車死磕到底了。”

    她們是不打算讓路。

    但沈莞寧也不打算讓她們先行。

    讓她們先行便不成體統了。

    紅蓮上前敲了敲對面的車門。

    王玉琴掀開簾子。

    “有事嗎?”王玉琴語氣輕慢道。

    紅蓮道:“你們沛國公府的馬車應該讓我們南安王府的先行,快讓你的車伕讓路。”

    “憑什麼啊?”王玉琴哼笑一聲,“我們就是不讓呢?”

    紅蓮怒道:“你們懂不懂尊卑,懂不懂禮節?本來就該你們讓路!”

    “我們懂啊,可是我們就是不讓。”王玉琴笑道,“氣死你。”

    紅蓮真的怒了,她雙手挽着袖子就要上前。

    “紅蓮,回來。”沈莞寧呵斥一聲。

    “王妃,你看她們!”紅蓮氣道。

    “狗咬你一口,你難道還要同狗計較?”沈莞寧反問道。

    紅蓮一時間語結,但好似沒有方纔那麼生氣了。

    “王妃教訓的是。”紅蓮低着頭道。

    雪珠看了一眼天色道:“王妃若是咱們再不過去的話,就會誤了時辰。”

    沈莞寧心中有數。

    她也知道對面的三個人是不會讓她的馬車先走的。

    不過好在穿過這個巷子便到宮門口了,要走路的話沒幾步路。

    這三個人願意在這和她的馬車耗着就耗着唄。

    沈莞寧撩開簾子下了馬車。

    “王妃您怎麼下來了?”紅蓮上前扶住沈莞寧說道。

    沈莞寧擡手指了指前面的路道:“走過去。”

    紅蓮和雪珠當即明白了沈莞寧的意思。

    這樣子,就算是她們霸住馬車不讓路,但沈莞寧還是先行了,倒也算是讓沈莞寧先走了。

    雪珠和紅蓮再沒多說什麼,兩人扶住沈莞寧往前走。

    過了半晌,王玉棋問道:“姐姐,我們就這樣和南安王妃耗着呀,會不會耽誤了時辰?”

    王玉琴笑道:“要耽誤,也是她先耽誤,要着急也是她先着急,我們着急什麼。”

    衆人都知道今日的主角是太子妃和南安王妃,她們的確不算什麼。

    況且她們在這裏堵着正好還可以堵住沈莞寧,算是幫了太子妃一把。

    只要看到沈莞寧倒黴,王玉琴心裏便是開心。

    然而她們又在馬車上等了好一會兒,王玉琴無數次撩開馬車簾子,看向對面的馬車,對面的馬車紋絲不動,裏面的人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王玉書焦急的看着窗外,她看了一眼天色,說道:“我們真的遲了。”

    王玉琴不耐煩道:“遲了就遲了,那又怎麼樣,但我們堵住了南安王妃,太子妃知道一定會嘉獎我們的!”

    王玉書和王玉棋兩人無奈。

    又過了一會兒,對面還是毫無動靜。

    王玉琴再次掀開簾子看向對面,她覺得奇怪,她側着身子去看馬車周圍。

    王玉琴道:“方纔的那個兩個丫頭呢?”

    王玉棋問道:“姐姐說的什麼丫頭?”

    “就是南安王妃身邊的丫頭啊。”王玉琴疑惑道。

    三人順着車窗往外看,但畢竟視線有限。

    “王玉書,你下去看看。”王玉琴指揮道。

    王玉書心中不悅的起身下去查看。

    紅蓮和雪珠確實不見了,但是趕馬車的車伕還在車上。

    她繞過去,大着膽子去掀沈莞寧馬車的車簾。

    這不掀開還好,衆人都以爲沈莞寧還在馬車裏和她們耗着。

    但這一掀開,馬車裏空無一人,王玉書臉色都變了。

    “人呢?”她喊道。

    旁邊馬車上的王玉琴掀開簾子問道:“怎麼了?”

    “馬車上根本就沒有人,南安王妃早就帶着她的丫頭走了,我們還傻傻的坐在馬車上等着讓她給我們讓位置!”王玉書說道。

    王玉琴眉宇間瞬間焦急起來。

    王玉棋聞言眸色深了一層。

    是她們太低估沈莞寧了。

    “姐姐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馬車卡住了,要想我們的馬車先過去,只能讓南安府的馬車往後倒一下。”王玉棋道。

    王玉琴心中氣惱。

    她撩開簾子看向南安王府的車伕喊道:“把你們的馬車往後挪一挪,我們要過去。”

    南安王府的車伕回過頭看了一眼王玉琴,然後繼續轉過頭,嘴巴哼這小曲悠哉悠哉的,沒有再理會王玉琴。

    王玉琴惱了。

    “你個趕馬車的,有什麼好厲害的!”

    趕車的師父不再理會王玉琴,任由王玉琴說什麼。

    王玉棋在心底對王玉琴翻了個白眼。

    嘴上卻柔柔的道:“姐姐就不要和這車伕置氣了,我們還是下車走過去吧,畢竟這裏離宮門口也不算太遠。”

    王玉棋是個聰明的,從來不做無用功。

    王玉琴也一向很聽王玉棋的話。

    兩人下了馬車,王玉琴罵罵咧咧的走了過去。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給南安王府趕馬車的大哥感嘆道。

    然而王玉琴、王玉書、王玉棋過去的時候太遲了,已經錯過了入宮賞菊的時間。

    即便她們手中有邀請函,宮門口的侍衛還是將這三人攔了下來。

    “入宮賞菊的時間已經過了,三位小姐請回吧。”侍衛秉公無私道。

    “不就遲了一會嗎,用得着宮都不讓我們進嗎?你可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是沛國公府的!”王玉琴嚷嚷道。

    王玉棋想拉王玉琴卻沒拉住。

    那侍衛道:“就算你們是皇親國戚也不行,這是宮裏的規矩,你們遲太多了,除非有人能出來接你們,不然你們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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