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嗚嗚的叫着。
慕懷姜道：“本王答應你的事情，總要做到。”
這還真被沈莞寧猜對了，慕懷姜要用沈清羽的人皮做人皮鼓。
“王爺，算了吧，放她出去太子也會殺了她，不如我們加以利用，說不定，對你我的大計會有幫助。”沈莞寧道。
算了的意思，便是不想要人皮鼓了。
她要這種東西沒什麼用處。
如果能加以利用沈清羽，對於扳倒太子來說，就簡單很多了。
沈莞寧思來想去，覺得這樣做對他們百利而無一害，若是他們殺了沈清羽，這件事被傳出去，太子一定會想辦法在此事上大做文章。
與其如此，還不如他們先發制人。
“你覺得她會真心實意幫我們，不會幫這慕之淵害我們？”慕懷姜顯然覺得這件事不靠譜。
沈莞寧看着沈清羽，沈清羽的目光十分幽怨。
走到今日這一步，她覺得沈莞寧有很大的功勞。
她怎能不恨沈莞寧。
沈莞寧卻不在意。
她對阿山道：“將沈清羽嘴巴里的東西取出來吧。”
阿山將沈清羽嘴巴里塞的東西去掉。
沈清羽能說話了，但她並未開口。
沈莞寧道：“你想活嗎？想活的話，就乖乖配合我們，我可以讓你不死。”
沈清羽冷冷的哼笑一聲。
“讓我不死？”沈清羽冷笑道，“我現在跟死有什麼區別，在上京城我還能安然無恙的受人尊敬的活下去嗎？”
沈莞寧笑道：“只要你想活，就當然能，出了上京城誰認得你，誰見過太子妃，你改名換姓，照樣可以正常生活，何必要將外人的目光看的那麼重要？”
“你現在活的好好的，名利雙收，你當然不在意了。”沈清羽道，“我不一樣，我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只要你願意配合，從前的事情，我可以和你既往不咎。”
這是沈莞寧能做的最大的讓步。
但沈清羽還沒想通。
她整個人灰暗又沮喪，根本不想繼續活着，更不想參與爭鬥中去了。
沈莞寧又道：“太子將你害成這樣，你恨太子嗎？”
“恨。”沈清羽道，“當然恨，恨不能抽他的筋剝他的皮。”
“很好。”沈莞寧微笑道，“那現在豈不是要一個很好的報仇機會？”
沈清羽沉默了，似乎在認真考慮沈莞寧的話。
沈莞寧慢悠悠道：“其實我們手中已經掌握了太子的大量罪證，就算是你不幫我們，等父皇好了，太子照樣也得廢，只不過你幫我們，我們就不必等着父皇痊癒了。”
沈清羽原本有些動搖，但聽到要幫沈莞寧他們，她道：“幫你？我最恨的人便是你了，我爲何要幫你。”
“你應該知道，現在能救你的人只有我了，只要你想活着，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沈莞寧冷淡道。
慕懷姜原本真的想剝了沈清羽的皮，做人皮鼓，讓沈莞寧解恨。
但現在看來，如果剝了沈清羽的皮，沈莞寧不一定會解恨。
慕懷姜不語，聽着沈莞寧和沈清羽的談話。
沈清羽說：“我活着，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我還能去哪？這個地方人人都唾棄我，人人都巴不得我死，我活在這有什麼意義呢。”
沈莞寧道：“人生不止有權利爭鬥，也不止有上京城這麼大點的地方，出了上京城，其他的城池也很繁華，其他的景色也很貌美，這些你都還沒來得及看一眼，你就活着沒有什麼意義，是不是太倉促了點？”
沈清羽怔怔的聽着沈莞寧所描述的大好河山。
她沒見過，她也沒了解過，從前她只想坐上權利巔峯的位置，想讓全天下的女人都羨慕她。
可能是一個人越確是什麼，便越想擁有什麼的緣故吧。
小時候沈清羽便是沈家的庶女，在上京城，嫡女金貴乃是掌上明珠，而庶女就只陪配給嫡女做丫頭。
所以後來沈清羽想站在萬人之巔的位置上。
沈莞寧道：“你不用很快回答我，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明日一早你告訴我你的選擇，你若是想幫我，南安王府會繼續收留你，你若是不想幫，明日一早，我便着人送你出府，我們就當從未見過，我也不會再幹涉你的死活。”
沈清羽還在想着。
沈莞寧道：“阿山送沈清羽下去休息。”
“是。”阿山俯身應下。
沈清羽被侍衛們押送出去。
沈清羽走後，慕懷姜道：“她那樣的人你都還願意給他一次機會，我倒覺得沒有必要。”
沈莞寧笑了起來：“王爺只看到了，我不想殺沈清羽，但沒看到我不想殺沈清羽的原因。”
慕懷姜道：“其實絆倒太子我們有很多種方法，不一定就需要沈清羽幫忙。”
慕懷姜以爲原因是這個。
沈莞寧笑道：“不是，這個不過是個幌子而已，就算是沈清羽站出來作證，說太子和皇后做了哪些事，朝臣們未必會相信。畢竟沈清羽是被慕懷姜休掉的，很有可能會被他人說是沈清羽懷恨在心，你我動機不純。”
慕懷姜眼眸中暗藏洶涌。
原來這些沈莞寧都知道。
知道那爲何還要這般說？
沈莞寧看到慕懷姜的眼神，便知道慕懷姜是看懂了。
沈莞寧道：“自然是騙沈清羽給她一個由頭讓她活着，日後留着爲王爺在朝中朝臣們的支持大有幫助。”
慕懷姜聽言，眼眸明顯一亮。
沈莞寧繼續道：“王爺現在其實哪哪都不輸太子，唯一不足的便是太子在朝堂中混跡多年，支持者衆多，又深得人心，就算將來父皇要廢太子，朝中必然有多半的人是反對的，朝臣們力保太子，皇上也沒辦法，他們不支持王爺，王爺就無法坐到那個位置上，所以我們也要學太醫一樣造勢。”
利用輿論的力量，讓大臣們唾棄太子，從而幫助慕懷姜。
“阿寧，你真的是越來越聰明瞭。”慕懷姜聽懂了沈莞寧的意思，他誇讚道。
沈莞寧笑道：“王爺過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