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塵看着一口接一口往嘴裏塞糕點的程濟明，“晚上就你們去吧，我留下來。”
“嗯？爲什麼不去？京城的夜市會有很多好玩的，不去就可惜了。”程濟明喫的滿嘴都是渣，但還是繼續塞着糕點。
“沒什麼，只是這幾天趕路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程濟明想想也是，他們修真之人趕了這麼幾天路倒不會有什麼，但是雲塵這麼一個凡人會覺得累實屬正常。
“既然這樣，我叫掌櫃的把平時囤起來的香皂精油什麼都拿出來，這些東西都是不對外販賣的，可都是好東西。”程濟明認爲，雲塵既然是他的朋友，理應拿出最好的東西招待。
不過雲塵卻拒絕了，“多謝程公子的好意，不過比起那些，我更喜歡藥浴。”
“藥浴？”程濟明很疑惑，“那不是給病人用的嗎？”
顧清墨也有了幾分興趣，之前她給陌初黎兩個弄過藥浴，所以很清楚那個味道有多麼難聞。
一般情況下，女子應該都會希望自己身上沾染苦澀的藥味。
雲塵笑容淡淡，“藥物的作用有很多，不一定就是治病療傷的，有些草藥是可以用來潤膚美白的，用來泡澡會很舒服。”
程濟明感覺自己血液在沸騰，屬於商人的敏銳立馬浮了出來，“雲姑娘能否將配方還有製作方法賣給我？”
“何須賣，我可以直接送給你。”雲塵表現得相當大方。
而程濟明卻沒有同意，“不不不，我爹從小就教導我，我們做生意的要講究往來，我拿了你的藥方就一定要給你好處。”
雲塵也沒有做那種虛僞的推卻，“既然如此，就當是合作好了，記得給我紅利就好。”
“好，就喜歡雲姑娘這樣爽快的人。”程濟明立馬讓人拿來紙筆。
卻被顧清墨突然抓着後襟拎起，“這東西回來再寫，我們該出門了。”
“哎！哎！大哥別這樣！”程濟明反手想要握住顧清墨，但是沒想到後者猝不及防鬆了手。
程濟明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這聲音聽着就疼。
“大哥，天還早我們用不着這麼急吧。”
“你認得路？”
顧清墨反問，對方可沒說在看臺那裏碰面，是在另一個地方。
“放心吧，我就爲了防止迷路，專門要了張地圖。”
程濟明從懷裏拿出來下午要來的地圖。
顧清墨拿來看了一下，是一張很簡約的地圖，能大致看出來要怎麼走。
“這地圖上的起始是哪裏？”
程濟明的笑容突然一僵，“應該是……看臺那裏。”
顧清墨：……
所以，他們要先去看臺，然後再按照地圖上的路線走。
程濟明沒想到居然會出這麼一個紕漏，立馬向雲塵求助。
雲塵淡定喝了口茶，“都城內的街道交錯複雜，我不一定都知道呢。”
看來是不知道的意思了。
“大哥，要不我們先去武林大會？”
顧清墨掃了他一眼，“帶路。”
“好的，沒問題。”
雲塵笑眯眯的看着兩個人出門。
天還未完全黑下來，天邊只剩一抹霞光。
程濟明在顧清墨身邊上躥下跳，在路兩邊的小攤上，這摸摸那看看，看上了就買。
“大哥，你快來看，這個木雕做的好漂亮。”程濟明對着顧清墨大喊。
顧清墨沒了程濟明帶路，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走，只能過去。
這是一個賣木雕的小攤子，沒什麼大物件，都是一些小巧的動物木雕。
“大哥，你說我們要不要給那兩個孩子帶點禮物啊。”程濟明只是隨口一說，但是顧清墨卻動了心思。
小攤子上的東西不少，大概是爲了迎合小孩子的喜好，東西都做得很可愛。
程濟明是真的在玩，但顧清墨是真的在找禮物。
“兩位公子喜歡什麼樣的？是送給朋友戀人，還是孩子？”攤主是個消瘦的普通男子，看起來是個老實人。
顧清墨都看了一遍，感覺沒有特別喜歡的。
攤主見顧清墨似是沒有滿意的，便開口道：“公子可是沒有滿意的，想要什麼樣的我都可以做。”
“什麼都可以？”
“是的。”
顧清墨沉默片刻，“劍穗，你能做出來嗎？”
“自然，公子想要什麼樣的？”
“……風。”
“風？”攤主皺起了眉頭。
顧清墨見狀，“做不出來？”
“並不是，”攤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風是沒有形容的東西，想要用木頭雕出來，着實困難。”
程濟明把手搭在顧清墨的肩上，笑道，“大哥你這不是爲難人麼，風這東西要怎麼雕？”
顧清墨想了想，“那便換成……梅花。”
程濟明微微挑眉，梅花和風，這差距有點大啊。
他還以爲大哥會說楓葉呢，正好同音。
“沒問題，”攤主一下就應了，“公子要多少個？”
“一個。”
“沒問題，勞煩公子說一下住在哪裏，我倒時候雕好了送過去。”
“無需，你說說多久能做好，我到時來取。”
“好的，劍穗若是想要精緻些，大概需要十日。”
“好。”
程濟明見顧清墨說好就要走，趕緊把人拉住，拿出一袋銀子給攤主，“給你，這是定金。”
攤主接過，打開一看，足足二十兩銀子，這錢對他來說太多了，想要還回去，結果一擡頭就發現兩個人連影子都沒了。
“我說大哥，你這師父有點偏心啊。”
“嗯？”
程濟明又想拉着顧清墨往別的攤位走，“你可是有兩個徒弟的，怎麼能只准備一個禮物，你就不怕另一個失望嗎？”
顧清墨把他的手甩開，“那麼另一個就讓你來操心吧。”
程濟明眼睛一亮，“真的嗎？”
“嗯。”
沒想到大哥居然這麼信任我，能幫忙給徒弟挑禮物，那是不是說明他和大哥的關係更近了。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因爲程濟明全程都在玩，所以兩個人在路上的時間要比預想的長很多。
“先帶路，禮物會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