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一直沿着這條小路走，然後還要翻過一座小山，才能進入申屠氏的領地。”
陌初黎在地圖上給顧清墨把路指出來。
顧清墨點點頭，看懂了。
伸出手看着陌初黎。
陌初黎有些疑惑，然後試探性的把手搭在了顧清墨的掌心。
顧清墨直接握住他的手，往懷裏一拉，“爭取早點過去，夜裏就不用找地方住了。”
這裏密林環繞的，連路都不好走，更不要說能有歇腳的地方。
有云塵給的完全掩蓋氣息的香囊，還有顧清墨這化神期的速度，被捕捉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既然快到申屠氏領地，那麼就趁着天還沒黑早點進去。
妖修的精力在晚上可是最好的。
陌初黎有了一回經驗，第二次就沒那麼懵了。
請眼看着周邊的一切飛速向後退去，連形狀都看不清，便瞬間移除視野。
顧清墨身負冰靈根，到了化神期就能有這樣的速度，那麼他這個風靈根又會達到怎樣的程度。
只是想想，陌初黎就有些熱血沸騰。
顧清墨正飛着，卻突然感覺懷裏的徒弟隱隱有突破的架勢。
頓悟了？
就因爲飛了一下？
陌初黎現在突破可不是什麼好事，就算有云塵的香囊幫忙遮掩氣息，但是靈氣暴動根本不可能掩蓋過去。
而且，金丹期以上修爲，突破時都會引來劫雷，這動靜一定會引起附近妖修的注意。
再者，這裏也沒有足夠支撐突破的靈氣。
顧清墨有些頭疼，早不突破晚不突破，偏偏在這種時候。
陌初黎顯然也是明白這一點，將體內的靈氣壓制。
只要壓制，短時間不突破也沒什麼事。
很快，顧清墨便落在了小山下，接下來就是申屠氏的領地，他們最好低調潛入。
陌初黎側頭看向顧清墨，男人雌雄莫辨的精緻面容不管是什麼時候都很吸引人。
“師父，我們要不要把臉遮掩一下？”
“爲何？”
陌初黎舔了舔嘴脣，“太引人注目了，而且難保不會有人認出您。”
顧清墨想了想，百年前大戰她可從來沒有遮掩過自己的樣貌，而且還是衝在最前方的，難保不會有見過她的妖修還活着。
另外，使用法器或者術法易容也不安全，就只能用些人界的法子了。
“可。”
“那麼就讓弟子來爲師父效勞吧。”
顧清墨有些疑惑，效勞什麼？
小徒弟真是讓他越來越看不懂了。
陌初黎歡快的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還有些香味散發出來。
顧清墨眼皮抽筋了一下，如果她沒看錯，這是口脂吧。
“你一個男娃娃隨身帶口脂……難道是有心上人了？”顧清墨脫口而出，但是轉念一想，陌初黎喜歡的不是她嗎？
難道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那對象是誰？
木木？冉草？還是廚房的三個小姑娘之一？
陌初黎完全不知道顧清墨在想些什麼，只是連忙否認，“怎麼會，這口脂是之前木木讓我幫她看顏色時，落在我這裏的。”
顧清墨完全不聽，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狡辯，“所以你喜歡木木！”
陌初黎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久糾纏，畢竟他還是心虛。
喜歡這個問題太過複雜，現在還不是時候。
顧清墨眨了眨眼，身爲一個貨真價實的女子，她還從來沒用過口脂。
嗯，有些心動。
“來吧。”顧清墨閉上了眼。
陌初黎睫毛抖了抖，顧清墨這閉上眼任他在臉上爲所欲爲的樣子，真的……
……
陌初黎手上只有口脂，所以能弄的不多，甚至手法有些蹩腳。
不過還是盡力弄好一點。
畫醜了他捨不得，畫好看了又不行，只能做箇中規中矩。
至少不能讓人把顧清墨認出來。
最後，陌初黎只是在顧清墨的臉上稍加修飾。
“師父，好了。”
顧清墨眼捷輕顫，緩緩睜開了眼。
陌初黎的笑容一下僵在了臉上，不是因爲難看，而是因爲太好看了。
以前的顧清墨雌雄莫辨，但是那周身的冰冷氣質，就能給她加不少分，至少看起來不會女氣。
但是現在，陌初黎給顧清墨畫上了殷紅的眼影，眼角也點上了紅志，還在她的嘴脣上也修飾了一番。
本以爲這樣會讓顧清墨多幾分女氣，然而在她睜眼時，冰冷的氣質蕩然無存，有的只是妖魔般的邪氣，又冷又欲。
“怎麼了？”顧清墨見陌初黎的表情不太對。
陌初黎敢肯定，他的臉絕對紅了。
“沒什麼，就是，就是……”
顧清墨見陌初黎憋紅了一張臉，愣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乾脆自己幻化出一個水鏡，從鏡中看到自己的模樣。
臉上的修飾只是輕微，但是感覺卻全然不同，最重要的是好看。
顧清墨很滿意，沒想到小徒弟在妝面上還有研究。
“你做的很好。”顧清墨毫不吝嗇給了一句誇獎。
陌初黎欲蓋彌彰，捂住自己的耳朵，低聲應道，“多謝師父的誇獎。”
“走吧，我們要抓緊時間了。”
太陽開始落下了。
“嗯。”
陌初黎強迫自己儘量不去看顧清墨，那個樣子真的，太想讓人撲倒了。
不行，他要剋制！他一定要把持住！撲倒什麼是不可能的！
實力跟顧清墨這狗男人差了一大截，怎麼可能撲的倒！
沒準他撲到半空，就被斷寒劈了。
陌初黎不停給自己洗腦，列舉了一堆自己無法撲倒顧清墨的理由。
然後，越想越喪，漸漸開始了自我懷疑。
顧清墨一直注意着陌初黎的情況，見他的臉色由紅轉黑再轉白，也沒有提醒的打算。
一直到夕陽西下，他們才終於進到鎮子裏。
不得不說，妖界真的很喜歡模仿人界的東西。
就例如他們一進來，就看到了除了名字，跟程家酒樓一模一樣的酒樓。
由此可見，模仿能力真的不錯。
有街道就會有集市。
顧清墨看到了一個賣面具的小攤，拉着陌初黎就去買面具。
在出來前，冉婆婆就給了他們不少的，妖界的通行貨幣，不至於讓他們爲了錢而非常苦惱。
至於這些錢是怎麼弄來的，不在她的關心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