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的面具都是稀奇古怪的妖魔鬼怪，或者小孩子喜歡的小兔子狐狸之類的可愛面具。
但是妖界這擺的全都是些人臉面具，就……很有特色。
顧清墨在上面找了兩張純黑的面具，沒有任何花紋修飾，入手溫涼。
付了錢正準備走。，卻看到小攤販的推車上出現了百鶴閣的標識。
顧清墨再去看就沒了。
擡眸看過去時，攤販卻看着她在笑。
還以爲是看錯了，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陌初黎見顧清墨拿着面具盯着攤販看，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師父，怎麼了？”
要看看我啊！
“沒什麼，我們走吧。”顧清墨把面具戴在頭上，遮住半張臉，再爲陌初黎套上。
妖界把人界的東西復刻的差不多，例如酒樓的經營方式。
顧清墨和陌初黎一進去，就有小二迎了上來。
如果不是因爲這小二頂着一個紅眼兔子的腦袋，他們都要以爲回到人界了。
在妖界，化形越像人的修爲越高，實力越強。
城鎮裏面也是滿大街未完全化形的妖修到處走動。
顧清墨和陌初黎兩個人完全以人的姿態走進來的，雖然一個遮了半邊臉，另一個完全遮住了臉，但是那壓迫感可是實打實的。
不知道又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裏跑出來的深山老妖。
“兩位客觀，打尖還是住店？”
“一間天字套房。”
“好嘞，這邊請。”
進了房間，顧清墨只讓兔子小二弄了些熱水來。
陌初黎一看就知道，顧清墨這是要洗澡。
熱水還沒上來，顧清墨拿出地圖。
他們纔剛剛進入申屠氏的領地，距離善氏的領地還有一段距離。
不過這是最短且最安全的路線，是冉婆婆專門算出來的。
“我們照現在這個速度，如果順利，還要三天才能到達善氏的地方。”
陌初黎對路線也有印象，只要順利，中間那幾道關卡不成問題。
善氏既然是被圈禁起來的，那麼不可能靠近申屠氏領地的邊緣地帶，會相對跟靠近核心。
反正善氏沒什麼太強的攻擊性，申屠氏根本不擔心善氏能翻出什麼大浪。
“今天早些休息，晚上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嗯。”
陌初黎點頭，雖然不知道顧清墨能帶他去哪兒。
小二很快就把熱水拿上來，兩個人各自回房間收拾一番。
陌初黎聽從顧清墨的話，早早的就睡下了，直到藍色的月亮高懸於空，妖修的深夜狂歡就此開始。
陌初黎被外面的聲音吵醒，迷迷糊糊睜眼就看到坐在牀頭的顧清墨。
“我在做夢？師父怎麼在這裏？”
顧清墨張口還沒說話，就見陌初黎傻笑着說，“真好，在夢裏也能看到師父。”
“這不是夢。”
顧清墨的聲音就像是凌晨太陽未升起的公雞打鳴，提神醒腦。
陌初黎刷的一下坐起來，“師，師父！您怎麼過來了！”
“我是來叫你起牀的。”
顧清墨神色坦然，陌初黎有點尷尬。
陌初黎戴上面具，顧清墨還是半掩着臉。
二人下樓時，樓下大廳已經滿座，拼酒划拳玩鬧的聲音充斥着整個酒樓，這可比他們來時熱鬧多了。
因着人多，而且相當混亂，顧清墨和陌初黎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不過之前的兔子小二，還在忙瘋了時候，不忘跟他們打個招呼。
夜晚是妖修們的狂歡，不是靈脩的縱情享樂。
酒樓裏都瘋成了這樣，街道上就更不要說了。
陌初黎很奇怪顧清墨到底要帶他去哪？
據他所知，顧清墨是第一次來妖界纔對。
顧清墨尋找着一閃而過的百鶴閣標誌，在各種小巷裏竄來竄去，纔好不容易找到地方。
陌初黎這個時候，臉已經紅的能滴血了。
顧清墨看他這樣子，想起剛纔路過小巷子時，碰到的幾對在辦爽事的妖修，而且男女不忌，什麼樣的組合都有。
這簡直就是新世界的大門……後面了。
只是看看臉就紅成這個樣子了，小徒弟這麼純情該怎麼辦喲。
“師父，我們到底要去哪裏？”陌初黎有些蠢蠢欲動，他可不敢保證在多看到幾對，他真的能按耐得住。
顧清墨現在這副妝容，真的太讓人心癢癢了。
百鶴閣的入口總是奇奇怪怪，上一次是在一個無人的破敗小院，這一次卻是小倌館的後門。
陌初黎滿腦子都是剛纔看到的畫面，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現在在哪。
“百鶴閣。”
百鶴閣的大名陌初黎當然聽過，只是沒有來過。
顧清墨推開門，又是之前見過的，那幅長亭流水、煙霧繚繞、如夢似幻的場景。
只不過與上次不同，這一次的百鶴閣是星光璀璨明月高懸的。
陌初黎第一次來，難免有些新奇，四處張望。
尤其是天上的月亮，看慣了妖界的藍色月亮，突然看見黃白的還有些不習慣。
沿着曲折的長廊，走到頭就看見賀公子懶洋洋的靠在涼亭邊上，衣袍寬大鬆散，長髮未束，眼尾染着兩三點紅。
舉着白瓷的酒杯對顧清墨喊道，“喲，稀客啊，這次又想要什麼情報？”
顧清墨在亭中的小桌前坐下，陌初黎緊隨着坐在她旁邊，還時不時的打量賀公子。
“這次不買情報。”顧清墨拿出自己的茶具，準備煮茶。
“不買情報，那你過來幹什麼？”賀公子挑眉，起身在顧清墨對面坐下，“還有，幹什麼老喝茶，這麼好的夜色肯定要喝酒才痛快。”
顧清墨面無表情把酒杯推開，“我不喝酒。”
賀公子也不計較，轉而把酒杯給陌初黎，“你不喝，就讓你徒弟代勞。”
陌初黎看着遞到自己面前的酒杯，還未入口便能聞到奇特的清香。
陌初黎擡眼看向顧清墨，這男人總把他當成毛都沒長齊的小孩，應該不會讓喝吧。
“喝吧。”
出乎預料，顧清墨這一次同意了。
陌初黎心裏有些怪異，最近顧清墨有點反常了。
不過還是拿起酒杯，小口小口酌着。
沒多久，一杯見底，陌初黎也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