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柏眸光微閃,第九魔君跟他說過,被抓來的宗門宗主都不會有性命之憂。

    而且,魔尊抓他們好像還有其他用途,具體是什麼,就連第九魔君都不知道。

    另外,他還知道了一個消息,魔尊對他自己的師父有着極深的執念,而他的師父就叫顧清墨。

    也不知道是同名,還是同一人。

    顧清墨身上的祕密太多了,自從師父答應接受雲塵拜託的這個孩子起,他就知道。

    師父那個時候,看到她的眼神很奇怪,他至今不知道原因,只知道雲塵很神祕。

    而且,師父可從來不是什麼遇到小孩子就會收的,不然這麼多年也就不會光他們兩個徒弟了。

    “你現在感覺如何,”柳卿柏問赫連羽織,想着這麼問不太明確,又補了一句,“你有幾分把握恢復靈力。”

    他和第九魔君有交易,身爲合作者,他的靈力並沒有完全被封,現在的狀態只是暫時的,幾個時辰之後就會恢復。

    赫連羽織沉默了一下,她要是有辦法恢復靈力,也不至於一直被關在這。

    “如果有人能幫我用靈力疏通經脈,將藥逼出,最多三天。”

    可是現在上哪去找一個能幫她疏通靜脈的,這是最大的問題。

    柳卿柏點頭,“我知道了。”

    上五宗宗主被擄走的消息傳到戰場上,無疑成了又一個巨大的噩耗。

    萬劍宗身爲宗門之首,到了戰場上,自然也推選他們爲領導者。

    只是,可惜顧清墨不在,不然主帥必然是她。

    有一個實力強大的人做靠山,會讓人很安心。

    本以爲主帥的身份會落到其他人的頭上,這個位置雖然危險,但是隻要打了勝仗就是一個揚名的機會,想要的人不在少數。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主帥的位置會被孫煜洲這個小輩搶走。

    孫煜洲雖然年紀不是很大,但是辦事領導能力都很強,率領着修士將被魔修肆虐的土地都奪了回來。

    本以爲這樣就能一直贏下去,卻沒想到,他們之間竟然出了叛徒。

    孫煜洲在帶隊偷襲魔族營地的時候,遭到埋伏,被困在一個叫喫人林的地方。

    如今,那裏到處都是第十魔君散佈的毒瘴,他們根本進不去。

    主帥營帳裏現在吵成一團,樂青顏忍着自己的暴脾氣,冷眼看着爲了主帥之位吵成一團的人。

    主帥失蹤這些人非但不想着把人找回來,還擔心又賠進去其他人,乾脆重新再選一個主帥出來。

    明明樂青顏這個萬劍宗的峯主還坐在這裏,這些人卻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一樣,旁若無人的爭奪着主帥的位置。

    在他們看來,樂青顏不過一個藥修,這裏是他們的主場,一個毫無戰力的藥修之所以能坐在這裏,也不過是因爲萬劍宗的人才讓他坐在這裏。

    端起身旁的茶水,輕輕押了一口,全程沒有說一句話。

    在座的人裏還有禁玄方丈,雙手合十閉眼揹着經書,並不打算勸阻。

    若是他此時願意開口,也就不會有這場鬧劇了。

    樂青顏沒有開口的打算,不過鬧劇而已,與其在這裏陪他們鬧,還不如想辦法把孫煜洲找回來。

    清墨現在不在,他的徒弟他們要護好了。

    等這些人鬧完一輪中場休息,各回各的營帳,樂青顏纔有機會去找禁玄方丈。

    禁玄方丈站在拒馬前,看着前方滾滾黃沙,有誰能想到一年前這裏還是青蔥綠林,水鄉小鎮。

    見到樂青顏來找自己,禁玄方丈一點都不意外,就好像專門等在這裏。

    “禁玄方丈。”樂青顏站在他的身邊,滿目黃沙有些眯眼睛。

    “樂施主,”不知爲何,樂青顏總覺得禁玄方丈身上閃着光,“孫師侄乃氣運庇護之人,遇到逆境,也可化險爲夷。”

    “氣運庇護?”樂青顏聽過天地庇護、紫氣護體,從來沒聽過什麼氣運庇護。

    樂青顏想要知道更多,然,禁玄方丈只是意味不明道:“樂施主也是氣運庇護之人。”

    見禁玄方丈不願多說,樂青顏只能放棄。

    ……

    孫煜洲此時正躺在一個地洞裏,睜眼就能看到枯死的樹枝,以及濃郁的紫色霧氣。

    “你終於醒了。”

    孫煜洲偏頭看去,男子有些狼狽,身邊擺滿了瓶瓶罐罐,“我們還活着?”

    “不然呢?”

    孫煜洲扯了扯嘴角,他現在感覺渾身沒勁。

    他記得他們當時遇到了伏兵,然後被趕進了這裏。

    所有人都走散了,他護着傅玉竹逃跑時被打傷,中毒之後昏死過去。

    “不愧是藥神谷大師兄,竟然還能從魔君手底下保我一命。”孫煜洲這段時間經常和傅玉竹一起行動,兩個人久而久之就熟了,連說話都相當隨意。

    只有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才能放下大師兄的擔子,放鬆的聊天。

    傅玉竹往柴堆裏扔樹枝,“你別高興的太早,就算我現在知道怎麼解毒,但是沒有藥材也沒用。”

    “而且,我現在最多就是給你吊着一口氣,想要活動,難。”傅玉竹嘆氣,雖然他身上有很多丹藥,但是還不夠。

    對方能以毒坐上第十魔君之位,那必然不會弱。

    既然暫時動不了,沒辦法自救,就想點別的。

    “你是怎麼找到這麼一個地方的?”孫煜洲發現那些毒障像是被隔開了,根本進不來。

    “拖着你掉下來的。”

    傅玉竹想起來就覺得累,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修,拖着一個身強體壯的劍修,簡直太艱難了,更不要說跑到一半還摔進坑裏了。

    孫煜洲仔仔細細的掃視了一遍,才注意到傅玉竹像是摔破的褲腿和袖子,雖然露出來的肌膚沒有傷口,但想來應該是治療過了。

    “玉竹,辛苦你了。”

    傅玉竹挑眉,“這種時候誰不辛苦。”

    “……也對,都辛苦。”

    兩個人靜默了片刻,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竟然齊齊笑了起來。

    等笑夠了,傅玉竹開始爲孫煜洲上藥,之後又開始搗鼓起了藥。

    就算不能給孫煜洲解毒,但至少能壓制一段時間。

    不管是怎樣的絕境,掙扎一下總比等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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