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聲音從法器中傳了出來,雲墨仰頭對雲塵幸災樂禍道,“三姐,這狗東西在造你的謠耶。”

    雲塵輕敲了一下雲墨的額頭,“誰教你的‘狗東西’,以後不要這樣說話。”

    “哦,”雲墨捧着水晶球撇嘴,“可是這個人真的在胡說八道,逍遙散人能飛昇又不是你開的後門。”

    逍遙散人能飛昇確實是一件值得意外的事,不過能在那種情況下飛昇,只能說他的星辰大道已成,所以天道便給了他一個機會。

    雲墨對此不是很能理解,把一個能有大作爲的修士往死路上引,意欲何爲?

    白虎國師掃了雲墨一眼,最後視線落在了雲塵身上,“跟你有關係吧。”

    雲塵緩緩落下棋子,神祕的笑道,“你猜啊。”

    白虎國師:……呵呵。

    “說起來,結界外面這個,你準備什麼時候邀請人進來坐坐啊。”

    白虎國師對雲塵翻了個白眼,“怎麼,你想和他交流交流感情,來一段禁忌之戀?”

    “怎麼可能,”雲墨立馬反駁,“三姐對三姐夫一心一意,你別亂說。”

    他只是開一個玩笑,沒想到還能聽到這種消息。

    白虎國師有些意外的看向雲塵,“你已經成親了?”

    “這麼驚訝做什麼?我看起來像是嫁不出去的人嗎?”

    雲塵神色不變,但是白虎國師卻感覺她好像在生氣,雖然這股怒氣針對的人並不是他。

    雲墨自知說錯了話,悄咪咪的想跑,卻被雲塵抓住後領一動都不敢動。

    白虎國師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能看到一直都很囂張的小丫頭認慫,他就很開心。

    他能看出來,這一次跟之前的重拿輕放不一樣,雲塵是真的生氣了。

    “像你這種美人怎麼可能嫁不出去,”白虎國師不得不承認,雲塵真的很美,“但是你在外面這樣亂跑,你的夫君和孩子怎麼辦?而且,你來這裏都多久了,也不見你夫君來尋你,難道……你們感情不好?”

    雲塵抿脣微笑,淡淡道:“你輸了。”

    兩人面前的棋盤上已經擺滿了黑白色的棋子,黑子盡數被白子喫下,一個不留。

    白虎國師:……這麼狠?!

    “還來嗎?”

    “不了吧……”他總有一種脖子涼颼颼的感覺,“讓客人等太久也不好。”

    雲塵將棋盤收拾乾淨,在小桌上擺好,接着收起水晶球和傳聲器,把雲墨給拎走了。

    走之前,雲塵意味不明的問道,“你想活嗎,作爲你自己。”

    白虎國師沉默片刻,道,“還是算了。”

    “如此,我知道了。”

    “嗯,慢走。”

    ……

    顧清墨跨過盤起的樹根,突然擡頭向遠方望去。

    “師父,怎麼了?”陌初黎頓時警惕起來。

    “無事。”

    “你沒事,我有事啊!”第一魔君見縫插針,他現在走的腳很疼,這師徒倆真不會憐香惜玉。.七

    顧清墨神色莫名的盯着第一魔君,“身爲俘虜,你真是一點自覺都沒有。”

    第一魔君纔不管這些,高聲抗議,“我的腳很疼,裙子也亂了,臉上肯定也髒了!你們就不懂照顧一下我這個弱女子嗎!”

    頓時,顧清墨和陌初黎兩人的表情如出一轍,看向第一魔君的眼神,只能說一言難盡。

    “都說是俘虜了,還分什麼男女,”顧清墨秒答,“而且你也不是女的。”

    第一魔君:……呸!渣渣!

    “師父,我們再往那邊轉過去,差不多就要進入魔族營地的範圍了。”認路小能手陌初黎指着前方完全看不出方向的林子,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路的。

    “大概還有多遠?”

    “就我們現在的腳程,還需半日。”

    聽到還要走半天,第一魔君不幹了,連形象都不要了,直接躺在地上撒潑,“我不管!我不管!你們必須要來一個背……”

    第一魔君話還未說完,便聽到噌的一聲,眼前閃過一道白色的劍芒,緊接着距離他鼻尖一毫之處,多了把寒光熠熠的刀子。

    就是顧清墨之前在他臉上比劃的那個。

    第一魔君頓時驚出冷汗,要不是他反應快,現在恐怕要破相了。

    顧清墨居高臨下,冷冷的看着他,“我再說一遍,俘虜就該有俘虜的樣子,懂?”

    第一魔君瑟瑟發抖,欲哭無淚,他之前太草率了。

    顧清墨他不是人!是狗!

    說變臉就變臉,怎麼不去唱大戲啊!

    “師父,”陌初黎突然捂住心口,臉色有些難看,“他好像在附近,而且正在向我們靠近。”

    顧清墨看他的樣子,便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魔尊。

    “在哪邊?”顧清墨問道。

    “在那邊……”

    順着陌初黎指着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兩架馬車向自己飄來。

    沒錯,就是用飄的。

    這馬車可能是什麼飛行法器,可以離地行駛。

    坐在馬車前駕車的人,還是顧清墨見過的右護法。

    三個人想走已經來不及了,對方明顯是衝着他們來的。

    顧清墨直接把第一魔君拉到身前擋着,把陌初黎護在身後。

    第一魔君:哇,你要不要臉,居然用我當擋箭牌,你們這些虛僞的正人君子不是最不齒這種事嗎。

    右護法在這裏,然而時刻陪侍左右的左護法卻不見蹤影。

    顧清墨按兵不動,就看他們想耍什麼花樣。

    右護法將車停下,先將車上昏死過去的人一個個拉下來,動作極爲粗魯,愣是把四個昏過去的人給疼醒了。

    顧清墨一一看過去,都是熟面孔。

    接着,右護法又從另一輛馬車上拉下一個男人。

    顧清墨看到男人,連聲音都有些發顫,“師兄……”

    她對其他門派宗主沒什麼感情,就算是赫連羽織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讓她的情緒有太大波動。

    但是柳卿柏就不一樣了,這可是把她帶大的人。

    柳卿柏咬牙硬撐着沒讓自己昏過去,只是在看到顧清墨時,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他已經疼到失聲了。

    右護法嫌棄的擦了擦手,隨後殷勤的跪在馬車旁,伸出手去扶從車裏出來的男人,然而卻被避開了。

    魔尊一腳踩到右護法的身上,將她當成臺階走下馬車。

    顧清墨看的直皺眉。

    “師父,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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