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雙眼睛頓時將目光落在顧清墨身上,帶着驚訝和疑惑。

    是他們疼的出現幻覺聽錯了,還是魔尊剛纔真的說了句師父?

    魔尊喊的不可能是顧峯主吧?他手裏不是還抓着一個!

    現在的情況對他們來說,已經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誰也不想再聽到一個壞消息。

    顯然,魔尊並不想讓他們成功逃避現實。

    “怎麼了,看到許久未見的徒弟你不應該高興的嗎?”魔尊像個孩子一樣,語氣中盡是不滿,面具後的眸子更是如淬了毒一般,刺向陌初黎。

    “我該高興嗎?”顧清墨垂眸看向躺在地上四肢扭曲、面色慘白的五人,怒不可遏。

    “不高興嗎?”魔尊慢步向顧清墨走來,“我把你要找的人都送過來了,師父難道不該誇誇我嗎?”

    “那麼,把人給我。”

    這五個人的情況都很遭,再不救治,怕是危險了。

    “可以,”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魔尊居然答應了,只不過他是有條件的,“只要師父隨弟子回去,這五個人就還給你。”

    “不……行……!”柳卿柏艱難的吐出兩個字。

    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因爲自己的失誤,讓師妹來彌補這份過錯。

    更何況還是被魔尊帶走,“師父”這兩個字更是在火上澆油。

    他信顧清墨,不代表另外四個宗主也信。

    魔尊有些不滿柳卿柏,對着他折斷的胳膊踢了一腳,還知道不能過分,並沒有用多少力。

    恰好就是讓柳卿柏疼,卻不至於昏過去的程度。

    顧清墨眸光一利,怒氣彷彿成爲實質,然而,有人的動作比他更快一步。

    陌初黎突然竄了出來,刀尖閃着寒光,向魔尊刺了過去。

    右護法時刻關注着魔尊,見陌初黎動手,立馬擋在了魔尊面前。

    “噗——”

    刀刃完全沒入右護法的身體,然而卻沒有一滴血漫出來。

    陌初黎直覺不對,想要抽刀,卻發現刀刃竟然被右護法的腹部緊緊吸住了。

    寒光閃過,斷寒在耳邊震出刺耳的鳴響,茶香從身後傳來。

    陌初黎側頭看去,正是顧清墨替他擋下了魔尊的偷襲。

    顧清墨將魔尊掃開,劍鋒迴轉對着右護法砍了下去。

    顧清墨的劍跟陌初黎可不是一個級別的,右護法要是不躲過去,這一下絕對能重傷她。

    修爲越高,每一階的差距越大,更何況現在的顧清墨可不是單純的化神巔峯。

    這隨意所一劍蘊含的力量,右護法不敢硬抗。

    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四個人便快速分開。

    “你突然衝上去做什麼?”顧清墨低聲道,清冷的嗓音透着幾分責怪。

    “師父,魔尊有些奇怪,雖然只是我的感覺……”陌初黎也不知道爲什麼,眼前這個分身就好像快要支撐不住樣子。

    顧清墨沒有深究,當務之急是快些離開。

    沒人牽着的擋箭牌第一魔君趕緊跑過去,向魔尊哭訴顧清墨對他的非人待遇。

    魔尊看着手上被劃出的傷口,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你怎麼會認識師父?”

    第一魔君這皮實的東西,惜命不要臉,卻偏偏膽子大得很,雖然有些心思,可惜都用在了一些雞毛蒜皮上。

    “這個……當然是爲了大人您啊!”第一魔君看魔尊的樣子,就知道他對顧清墨肯定不一般,這種時候他要是說是去勾引顧清墨的,那豈不是分分鐘變成一堆肉沫。

    “哦,是麼?”魔尊盯着傷口,避開右護法遞過來的藥,拒絕治癒,任由鮮血順着手指流下來。

    顧清墨眸光微閃,突然喊了一句,“你不是說你的目的是勾引我嗎?我現在承認我對你有興趣了,所以,快回來,不要去那邊……”

    想了想,又飽含感情的補了一句,“依依。”

    陌初黎:……

    柳卿柏:……

    第一魔君:……

    赫連羽織:……

    另外三人:……

    帶着面具的腦袋突然轉向第一魔君,魔尊陰惻惻走向第一魔君,“原來,你也覬覦師父,該死。”

    第一魔君直面魔尊,將他眼底的偏執狠辣以及嫉妒盡收眼底。

    身爲心腹,第一魔君知道魔尊有一個心心念唸的師父,而且對師父渴望到一種癲狂的狀態。

    他怎麼也想不到,不僅前魔尊借屍還魂之後會拜顧清墨爲師,就連現任魔君都稱顧清墨爲師父。

    無命休矣——

    第一魔君內心悲愴,沒想到他順風順水的玩了幾百年,現在就要以這種原因死在山溝溝裏。

    偏頭去瞪顧清墨,要不是這個男人胡說八道,魔尊大人怎麼會對他動手。

    卻見顧清墨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斷寒從他的鼻尖擦過,劍尖直指魔尊的眉心。

    “魔尊大人小心!”右護法尖聲驚叫,刺耳難聽。

    此時,陌初黎也閃身攔住右護法,這次他並沒用本命的短劍,而是拿出一根鞭子。

    這鞭子還是他當初看了畫本子,心血來潮買的,現在居然有機會拿出來了。

    右護法一時不查,被鞭子捲住腰甩了回去。

    陌初黎的本意只是周旋,卻沒想到一隻手突然從右護法的胸口破出,骨節分明的大手上還握着血淋淋的心臟。

    “左護法……”陌初黎看清出現在右護法身後的男人,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人。

    只是,左護法爲什麼要殺右護法?是意外?

    左護法毫不留情的捏碎心臟,右護法頓時就像失去了源泉的破布娃娃沒了動靜。

    另一邊,顧清墨成功的刺中了魔尊,只不過這手感卻很奇怪。

    就像刺中了一個陶瓷做的人偶娃娃,清脆的很。

    她也不是沒有殺過魔尊,但從來沒有一種是這樣的。

    金黑的面具因爲這一劍而開裂,顧清墨暗道不好,這面具下的臉絕對不能讓人看到。

    顧清墨當即想將這張臉毀了,魔尊又豈會隨她的願,快速後退將斷寒拔出。

    面具不堪靈氣衝撞,咔的一下碎掉了,露出了面具後佈滿裂痕的俊顏。

    躺在地上的五人看過去,若是陌初黎不在場,他們還聯想不到,但是一放在一起,立馬就能看出這是同一張臉。

    “師父,你到底還是沒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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