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塵捧着雲墨的臉蛋,笑道,“當然是因爲姐姐需要你啦。”

    雲墨對於被需要這件事,表現的很高興,連忙追問雲塵需要她做什麼。

    雲塵掃了眼穆穆和初黎,讓雲墨側耳說悄悄話。

    穆穆直覺不會有什麼好事,但是,想起雲塵之前答應的事,他只能選擇相信。

    蒼茫神族索要遵守的規則之一,就是不能違背許下的承諾。

    雲塵吩咐完之後,交代了一句,讓穆穆幫忙照看一下雲墨,就走了。

    連一點拒絕的機會都不給穆穆。

    穆穆就眼巴巴的看着雲塵快速離開的背影,比起雲墨,他覺得還是跟雲塵呆在一起好。

    這小丫頭看着活潑又乖巧,但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讓他無比難捱,就好像帶着不幸的味道。

    穆穆很難去形容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像是魔修,但是又比魔修更加可怕。

    雲墨二話不說,就把手伸向了初黎。

    穆穆見狀,將人抱的更緊了,“你想幹什麼?”

    雲墨一臉奇怪加生氣,“你這麼抱着他幹什麼,快給把他給我,不要耽誤我完成姐姐佈置的任務。”

    穆穆看着明顯心思要比雲塵淺很多的小丫頭,問道,“三殿下吩咐要做的是什麼?”

    雲墨的雙眼雖然被蒙上了,穆穆卻感覺她好像看得見。

    就是正常意義上的看,彷彿能完全看穿他。

    “我確實能看到你心裏想的,所以,我們要不要開門見山的說說?”雲墨聳聳肩,反正她也不是很急,跟穆穆聊一會兒也不是不可以。

    穆穆頓時一驚,他不懷疑雲墨所說的話的真實性,因爲沒有必要,他們連天道都不懼,遑論他一個小小的天道使者。

    “我就想知道,你們要對初黎做什麼?”

    雲墨想了想,拿出一個糖蘋果,盤坐在他面前吃了起來,邊喫邊說,“這個嘛,姐姐沒說能不能告訴你,但是,姐姐讓我做的事,也威脅不到初黎的性命,你大可放心。”

    穆穆點了點頭,卻依舊不怎麼放心。

    雲墨也不繼續說話,悠閒的喫着糖果。

    ……

    雲塵這一離開就是兩天,也不知道去幹什麼了。

    初黎這兩天一直都沒有醒,被穆穆抱在懷裏,一刻也沒有鬆手。

    雲墨則完全沒有搶人的意思。

    直到第三天,他們看到雲塵抱着渾身是血的顧清墨回來了。

    雲墨見狀湊了上去,並不是爲顧清墨,只是喜歡粘着姐姐而已。

    雲塵進入寢殿,從房間的的窗戶看出去,正好能看到初黎和穆穆。

    雲塵微微皺眉,“墨兒——”。

    雲墨的笑臉僵了僵。

    完了,光顧着喫糖,把正事給忘了。

    雲塵將視線落在了雲墨身上,正好看到她嘴角沒有擦乾淨的糖渣,“雲墨,我現在正式宣佈,剝奪你攢糖的權利。”

    雲墨聽到這個晴天霹靂,眼淚頓時就冒了出來,不過她也不敢在雲塵面前哭,那就只能找穆穆了。

    雲墨蠻不講理的責怪穆穆,“都怪你,姐姐生氣了!”

    穆穆:……

    雲塵站在窗戶邊,讓雲墨去把初黎抱去樹下,提醒穆穆改回絳靈殿了,“天道還在等你,快去吧,你應該不希望我們前功盡棄吧。”

    穆穆明白所謂的“前功盡棄”,只能依依不捨的將初黎交給雲墨,獨自回到絳靈殿。

    雲墨將初黎放在樹下,取下眼紗,一雙紫水晶般的眸子,瞬間轉爲紅色,鮮豔的彷彿能滴出血來。

    雲塵確認了雲墨有在好好幹活,便將顧清墨放在了牀榻上,爲她處理傷口,卻不曾將衣服也換掉。

    等顧清墨醒來時,便又過了一天。

    “醒了?”

    顧清墨昏昏沉沉的睜開眼,就看到了雲塵擔憂的目光。

    “……我這是,回來了?”

    雲塵將顧清墨扶起來,小心的給她喂水。

    “嗯,從天帝宣佈你死亡時,我就去找你了,幸好兩天就把你找回來了。”

    說起死亡,顧清墨頓時就想起了奮力救起她的孫煜洲。

    她當時確實被五位神君重傷落入海中,是孫煜洲拼着最後一口氣,將她推上了岸礁。

    當時,五位神君是用了全力,她被傷的不輕,等上了岸之後,她就徹底昏死過去,等她醒來時,海水已經被血染紅,到處漂浮着斷肢殘骸,再然後,她好像服了丹藥,卻氣急攻心再次暈了過去……

    想到這裏,顧清墨抓住雲塵,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那五個狗雜碎呢!”

    顧清墨還從未說過如此粗魯的話,雲塵拍了拍她的後背,“我把他們都殺了,摘了頭顱,扔到海里餵魚了。”

    顧清墨聽聞,靠在雲塵的肩膀上,紅了眼眶。

    雲塵沒有動作,一直等到顧清墨平息下來,才又說道,“清墨,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看着雲塵沉痛的眼神,顧清墨心中的預感達到了頂峯,搶在雲塵之前開口,“初黎呢?初黎在哪兒?”

    那孩子一直都很黏她,怎麼她醒來這麼久了都不見那孩子的蹤影?

    雲塵按住顧清墨讓她冷靜,隨後便將這幾天的所有事都告訴了顧清墨。

    顧清墨受到了刺激,沉默片刻,愣愣的問道,“初黎他還好嗎?”

    雲塵不說話,而是扶着顧清墨到了窗邊。

    即便外面再怎麼腥風血雨,那顆雪白的大樹下,依舊是那麼幹淨。

    顧清墨看到初黎一個人躺在樹下,眼淚止不住流了出來。

    雲塵見情況差不多了,道,“初黎如今修爲異常,而且極有可能失控,造成極大的傷害……”

    顧清墨聽着雲塵的暗示,雙手忍不住顫抖,她怎麼會不明白那些道理,但是讓她處決自己一手帶大的徒弟,無異於剜心剖肺,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雲塵將顧清墨摸的很透徹,她確實是一個溫柔的人,但同樣也是一個殘酷的人,在大義面前,她很有可能就會放棄小我。

    就像是現在,雲塵提出有辦法救初黎的時候,顧清墨立馬就答應了。

    “雲塵,封印初黎這件事,我希望能親自動手。”

    “好。”

    隱隱約約之間,初黎好像看到了顧清墨的身影。

    染血的白衣女修拿着劍,搖搖晃晃走向他,眼含淚水,嘴裏一直說着對不起。

    初黎已經分不清現實與虛幻,只是在看到顧清墨的時候,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他想把心裏話說出來。

    “師尊……弟子……喜……歡您,男女……的那……種……喜歡。”

    這一刻,顧清墨如遭雷劈。

    將長劍刺入他的胸膛,設下封印,呆呆的跪坐在了他的身旁。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纔會變成現在這樣?

    顧清墨一直盯着初黎,視線落在佛珠手串上時,她愣了一下,隨後便將手串取了下來。

    雲塵站在一旁看着,另外再提醒雲墨不要出現。

    這纔對顧清墨問道,“要去見見穆穆嗎,他還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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