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的她太沉默了,沉默得讓他的心裏有些莫名的不安。
“寧寧。”
他放下餐具,開口喚她。
鬱寧擡起頭,“啊?”
“你是不是不舒服?不如今天先請假吧,學校那邊我去說一聲。”
“不用,我沒事。”
鬱寧搖了搖頭,嘴角勉爲其難地扯了一下,道:
“可能是第一次喝那麼多的酒,有些不太適應,等會兒就好了。”
說完,她繼續埋頭喫粥,眉頭卻不動聲色地蹙起。
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這麼排斥霍庭深的關心,他每一句的關懷,對她來說,都像是一把溫柔的刀,讓人心動卻也心痛。
“是這樣嗎?”
霍庭深總覺得不對。
“嗯。”
她放下勺子,推開餐椅起身,“我喫完了,師兄你慢慢喫,我上樓去換個衣服。”
說完,也不等霍庭深開口,便急匆匆地上了樓。
霍庭深看着鬱寧的背影,好看的眉頭輕輕擰起。
鬱寧已經很久沒有喚他師兄了。
剛開頭結婚那兩年,她確實像以前一樣喚他師兄,後來兩人的關係一點點親近起來了,她就喊他名字了。
以前,他不覺得“師兄”這個稱呼有什麼不對,但今早聽了兩次,聽得他心裏莫名覺得有些不舒坦了。
鬱寧幾乎是逃回房間的,她不知道經過昨天的事,她還能怎麼去面對霍庭深對她的那些溫柔,沒有人知道,霍庭深給的溫柔,對她來說,卻是致命的刀。
她不能讓自己一點一點繼續彌足深陷下去了。
深吸了一口氣,她從衣櫃裏拿出衣服換好,剛從衣帽間走出來,就看到霍庭深站在外頭,似乎是在等她。
她愣了一下,霍庭深已經走到她面前,將手裏拿着的一個小盒子遞給她,道:
“這是昨天要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昨晚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醉得一塌糊塗了,現在給你。”
鬱寧低眉看着那個做工精緻的禮盒,不用問都知道,一定是價值不菲的生日禮物。
可鬱寧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她想要的生日禮物已經過去了。
她沒有接,只是擡眼看着面前的霍庭深,他看她的眼神依然溫柔得不像話,卻讓鬱寧覺得格外刺眼,扎得她的兩眼生疼發澀。
“可我生日已經過了呀,師兄你的這個禮物已經晚了哦。”
鬱寧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眼裏也帶着笑,可只有鬱寧她自己知道,這句玩笑裏,藏了多少的真心。
霍庭深先是一愣,隨後也沒覺出鬱寧的異常,笑道:
“昨晚我找了你好幾個小時,你都不接我電話,看來以後要給你的手機裏裝個定位纔行了。”
好幾個小時?
鬱寧愣了一下,卻並沒有多想,也沒接霍庭深的話說下去,只是繞開他,去拿自己的公文包,語氣隨意道:
“以後我不亂喝酒了,師兄有事打我電話就好,裝定位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