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辰兩人白嫖一頓酒飯錢後,又在皇城附近租了兩間上房,他決定今晚就行動。
也不知這麼久過去,那亂世王是否是當年那個亂世王。
畢竟此一時彼一時,人心叵測,還又能知道別人的心裏在想什麼。
不過無論對方這麼想,魏辰竟然來了,自然不可能打算空手回去。
深夜悄然而至。
魏辰從修行了醒來,算了算時間,此時差不多是夜裏一點左右。
他跳下牀鋪起身來到窗口,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在皇城上空。
“這麼多房間,應該到哪裏找呢?”
魏辰摸了摸下巴,他好像還不知道這皇帝一般晚上會睡在那裏,都說做了皇帝會有後宮佳麗三千,那後宮又在那呢?
正想着,一對步伐整齊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他竟然選擇以這種方式與對方見面,衆人就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一個翻身,魏辰直接跳進身旁的庭院內。
“公主,今夜守城的是完將軍,您還是斷了出城的念頭吧!”
“我不,整天待在皇宮裏,我都快悶死了,憑什麼爹爹就可以出城,我就不能?”
“公主殿下您就不要爲難我了,你要是被人發現,我可是要掉腦袋的。”
剛入小院,耳邊隨即傳來了兩個丫頭的交談聲。
這院子不小,院中還有做蓮花池,聽兩人的交談聲,對方的身份好像不一般啊!
“公主?”
魏辰不記得秦黎有說過自己有女兒啊!
不過他想想也是,當初對方在忙着推翻玄門,整日刀見舔血的生活,也沒必要見人就說自己有個閨女。
所以魏辰不知道也並不奇怪。
丫鬟走後,坐於亭下的女孩連忙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心裏,邊向魏辰這邊走來,嘴裏還在嘀咕着:“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本公主也要出這個皇城。”
“大半夜離家出走可不好。”
女孩聞言一怔,秀美輕蹙,以爲是父皇派來監視自己的小太監,當即有些惱火道:“誰,給我滾出來。”
話音剛落,脖頸一緊,身後突然多出一人,自己的脖子還被人抓住了,女孩這下才反應過來。
“你不是宮裏的人,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怎麼做?”
魏辰的手掌動了動,“乖乖聽話,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這裏了,帶我去見秦黎。”
“你,你怎麼知道我爹的名字,還有你爲什麼要見他,你是福祿仙門的人?”
“別廢話,指路。”
女孩眼眸一轉,頓時知道對方應該不是福祿宗,體內刺出一道靈氣,藏於袖中的玉佩瞬間裂開。
“好,我帶你去。”
“……”
幾分鐘,魏辰抱着女孩,在皇宮裏饒了兩圈,依舊沒有達到魏辰要去的地方。
如果不是故人之後,魏辰也不會這麼簡單的就讓她帶路,至少也得毒打一頓,漲漲記性纔是。
之所以沒有向對方表明身份,其實很正常,一個普通人夜闖皇宮,然後和人家說自己是皇帝的老朋友?
這比他現在的行爲還要誇張!
“小丫頭,你乖一點告訴我地點,我給你買糖喫。”
“閣下是誰,爲何要說出如此愚話。”
就在魏辰的話音剛落,側方突然傳來一句男音,扭頭望去,除了皇城之主秦黎還能有誰。
“你,你是?”
“爹爹快救我。”
見到來人,懷中的丫頭瞬間掙扎了起來,魏辰順手將她放開,小丫頭急忙跑到對方懷中。
“爹爹他是亂黨,快抓住他。”
足足怔了好一會兒,早已經兩鬢斑白的秦黎,身着黃袍,低首對着懷中的丫頭呵斥一句。
“莫要胡言,快叫叔。”
“啊!”
女孩顯然沒有反應過來,而秦黎此時已經激動的無以復加,直接讓女兒先回去。
小丫頭一步三迴天,她從未見過自己的父皇露出過這種表情,整日除了一張嚴肅臉,就是鎖着眉頭。
許久之後,秦黎依舊難以置信地道:“你回來了。”
當年一別,如果沒有對方替自己打下玄門,也就沒有今天的一分天下,甚至他時常還會在夢中夢到對方。
秦黎有很多疑惑,可今日再見,那種陌生感又讓他不知要如何開口。
幾分鐘後,在秦黎的私人書房內,趕走了所有人太監,確定沒人之後,秦黎才讓對方現身。
“前輩救我大秦。”
魏辰剛一現身,秦黎一個俯身就要跪下,卻被魏辰及時阻止。
“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天下不已經是你的了?”
魏辰有些好奇道,只聽眼前的秦黎表情沉重,有些話他已經壓抑了太久,今日再見魏辰,如果找到了宣泄點,非要一吐爲快。
“前輩有所不知,當年你走後,那紫金玄門雖然散了,可這天下,卻並非是我一個人奪下來的。”
“福祿仙門?”
魏辰突然想到了蠑螈白天的話語。
“不錯。”
秦黎點了點頭,僅僅四年時間,他的臉上已經佈滿皺紋,顯然這幾天的憂愁事已經把他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知道對方神通廣大,秦黎直言道:“就是他們,當年玄門雖然敗了,卻還有四位長老爲死,這些人藏在暗中,頻繁擾亂我軍中之事。
之後莫一天,天空上突然出現了一道缺口,福祿仙門便是由此而來。
他們假心假意的要有我們聯和,可自此之後,玄門之人好似突然消失一般,隨着戰事的安定,一切也漸漸走上了正軌。
只不過這正軌,確實福祿仙門想要的正軌,他們四處傳道,收集香火,背地裏卻行豬狗之事,依舊與那玄門無二?”
“那你們就沒有想過反抗?”
魏辰奇怪道,當年玄門將他們壓制成那樣,他們都有心推翻對方的統治,這麼今天就不行了呢!
“前輩有所不知啊!”
此時的亂世王,活像一個在外面受了欺負,回家告家長的孩子。
“這福祿仙門藏的很深,已經深入民心,極少在人前顯惡,再加上他們廣收門徒,連朝中都是他們的人。
無人深恨,又有誰會去反抗呢!”
只有秦黎最清楚,這些人就是藏在人心裏的蛔蟲,看不見也摸不着,但卻在背地裏不斷吸你的血。
如果不是新朝剛建,就是他這位皇帝恐怕也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被那仙門偷偷選調。
這才幾年,秦黎在朝中說出的話,已經無人理睬了。
老臣們不是暴斃,就是在路上被人截殺,血腥之際,但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秦黎所說已是練神巔峯,可那福祿仙門中,卻足足有四位合道真人坐鎮。
天下之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