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無果,葉文茵默認這一系列動作,不再反抗。
“你都不好奇我帶你去哪?”百里菟菟問。
葉文茵沒有開口,依舊保持着最初的高傲。
雖然這些天高度緊張的環境下,葉文茵能說一眼未合。
門外無時無刻傳來嘻索的腳步聲,總讓葉文茵害怕有人進來,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也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久。
百里菟菟粗糙的手刮上葉文茵的臉,最後停在下巴:“你不說話也可以,我只知道馬上你就會求我。”
葉文茵反感這種親密的觸碰,頭扭向一邊卻又被百里菟菟粗暴的捏了回來:“你不信?”
葉文茵一臉冷漠,眼前的人被無視了也不生氣,鬆開葉文茵脫了一步,繼續自顧自的說着:“要不我們打個賭?”
葉文茵擡起頭,黑暗中尋找聲音的來源。
百里菟菟笑了笑:“現在我帶你出城,如果傅之鶴沒有尋過來,那麼你就要跟我去西域。”
說着百里菟菟湊近葉文茵,輕輕的在她耳邊說:“當我的壓寨夫人。”
葉文茵打了一個冷顫,本能的排斥眼前這個人,接着百里菟菟又說:“我要讓他們嚐嚐,得不到的滋味。”
“不過我猜傅之鶴應該會去攔截我,如果他去了,那麼必死無疑,因爲我已經安排好入手埋伏在附近。”
“現在我們堵,他會不會冒着生命危險和我比試?”百里菟菟哈哈一笑。
“賭注是什麼?”葉文茵只感覺喉嚨發緊,腦袋裏一片空白,沒有任何關於這件事的記憶,這是一片沒有劇本的故事,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來填寫。
“如果他能打過我,我放他走,如果他不能打過我,那麼你乖乖聽我的安排。”百里菟菟歪頭一笑,顯現出與這張臉不一樣的嫵媚感。
葉文茵心一顫,傅之鶴他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能和強壯的百里菟菟比武,但葉文茵點點頭:“我答應你。”
百里菟菟鬆開葉文茵,對着手下襬擺手,接着準備走出房間。
“我想知道,你爲什麼這麼恨他,狠到要他的命?”葉文茵對着遠去的身影問。
“這是他出賣我的代價。”百里粟粟停頓一秒,走出房門。
比得不到更讓人無力的是,爭取也沒用。
畢竟世界上最無力的就是,我喜歡你,你卻不喜歡我,努力也沒有用,更別說先來後到。
...
巨溪吞了口唾沫,一邊是掐着自己脖子興師問罪的百里粟粟,一邊是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瘋女人。
“你不要在這瞎摻和了,”方載拉過掐着巨溪脖子的百里粟粟,“我們救回小姐,一定幫你回西域,畢竟我們也不想繼續發生戰亂。”
百里粟粟沒辦法,只能鬆開手。
巨溪看幾人這麼着急,乾咳一聲:“我說了這些,你們能不能放過我?”
洛泱沒有回答,再次把短劍插到巨溪臉邊。
巨溪被嚇一跳,但想到自己就算說了依舊會有生命危險:“如果你們不放過我,那我就不說了。”
方載拽過洛泱,洛泱皺着眉:“讓他說,小姐第一位。”
洛泱這才鬆手,抱拳站在一旁。
方載把巨溪扶起來:“你說吧,只要確認你說的話屬實,我們一定會幫了你的。”
巨溪扭扭僵了的脖子:“先給我鬆綁。”
洛泱瞪了過來,巨溪乾咳一聲:“算了,給我倒杯水,嗓子實在乾的說不出話。”
方載沒辦法,倒了一杯水過來,卻被洛泱一把搶了過去,要喝水是吧,來,我餵你喝。
只見洛泱把水伸到巨溪面前,巨溪皺着眉,剛想發作,可看着洛泱殺人多目光只好閉嘴。
巨溪低下頭,伸出嘴巴賣力吸水,像狗一樣。
“你能不能給我擡起來?”巨溪沒忍住發起來牢騷,接着聲音弱了下午。
“我覺得這樣也不錯,鍛鍊自己。”巨溪舔舔嘴,頭向左偏了偏,遠離脖子旁的這把刀,“我喝飽了。”
“說。”洛泱收回刀,把水杯遞給百里粟粟。
百里粟粟接過水接着一臉茫然,你居然使喚我。
“一週以後,百里菟菟處理妥當好一切,準備打道回府,我想那個時候他一定會帶上你們的王妃一同離開,那個時候只要你們提前找人去堵他們,就好了。”
“百里菟菟帶的人肯定不多,我只知道有二十人,只要這次多派些人馬,一定能救下你們的王妃。”巨溪說。
“一週後,情況屬實,我們自會放你離開。”方載檢查了一遍巨溪手腳上的繩索,鎖好窗戶每日派一個人倫理看管巨溪。
“哥,小姐現在生死不明,我們還要繼續送冰鑑?”穹靈坐在馬車上,方載僞裝成馬車伕,生怕這批貨又被搶。
“瞎說什麼呢,什麼叫作生死不明,小姐一定會沒事兒,這貨是給皇上的,我們不能耽擱。”方載說。
“哥,爲什麼不把王妃被抓這件事告訴皇上?”穹靈不解的問。
“我這次進宮,就是爲了見到皇上,爲了要點人馬。”方載抽打着馬背,皇上可不是想見就能見的,那是高高掛起的人。
開到皇宮,幾個侍衛把兩人攔了下來,方載打開布簾:“這是皇上要的二十個冰鑑,今做好特意運了過來。”侍衛對視一眼,確實有此時,剛想放兩人進去,一個公公走了過來。
“喲,你們要放誰進來啊?”李公公掐着嗓子走了過來。
“回公公,這是民間作坊送來的冰鑑,這是運輸貨物的兩人。”說着方載掀開布簾,公公捂着鼻子,看了一眼說了句,“放這吧,最近犯了流感,外人簡直入內,這些東西就由我們來送。”
“那就麻煩李公公了。”侍衛低下頭。
方載站在那,一動不動。
“愣着幹什麼?”李公公皺着眉,“搬下來啊?”
“哦哦,好的。”方載將冰鑑搬了下來,看樣子進宮是不可能進宮了。
...
傅容博睜開雙眼,雙眼拙見清晰,動了動手指,發現手邊有一個人。
測過頭一看,小小的吳幽躺在自己牀邊睡着了。
傅容博心一顫,伸出手摸向吳幽,可手又在空中停了下來收了回去。
吳幽迷糊的睜開眼,擡起頭,傅容博立即閉上眼,假裝還沒用醒。
自己暫時不知道如何面對吳幽。
吳幽站起身,給爐子填上兩個碳,接着走到傅容博身邊,把捂熱的手摸向傅容博。
傅容博手一顫,接着吳幽又走向火爐,把雙手烤熱之後又捂像傅容博的另一隻手。
幾個來回之後,傅容博能明顯的感受到吳幽手上的汗。
對啊,這大夏天的,誰家用火爐啊。
“小姐。”玲瓏的聲音響起。
吳幽忙把手放在自己嘴巴做了個虛的動作。
“小姐,你都三天沒閤眼了,讓奴婢幫你看着吧。”玲瓏滿是心疼的說。
吳幽搖搖頭看向傅容博,只要說是他我就願意。
“可你已經三天沒閤眼,飯都是隨便扒拉幾口,再這樣下去你會喫不消的。”玲瓏又說。
躺在牀上的傅容博動了動手指,皺着眉,這些天自己確實冷落吳幽了。
吳幽笑着搖搖頭-不礙事,只要傅哥哥能活着,我就很滿足了。
“也不知道葉文茵那個女人跑哪裏去了,自從王爺身邊,天天忙着自己的那個店,我看巴不得王爺早點死。”玲瓏噘着嘴,玲瓏回頭看了眼傅容博。
-你找我幹什麼?
“外面有人找。”玲瓏說。
吳幽點點頭,指了指門外,踮起裙襬關上房門。
方載站在院子外面左顧右盼,此時能幫王妃的只有傅容博了。
雖然傅容博昏迷不醒,但他相信上玄一定能調動人馬。
吳幽站在門前看到來人是方載,葉文茵的跟班,頓時臉上黑了一片。
方載看到吳幽臉色夜不好看,穹靈拉了拉他的衣袖,輕聲在方載旁邊說了句:“哥,怎麼是他。”
吳幽皺着眉,自己耳朵從小就靈,生性多疑之人耳朵向來好使,也多想,最見不得別人說她壞話。
“吳小姐,”方載上前,“我找一張上侍衛。”
“有什麼事不能和我們夫人說嗎?”玲瓏問。
“這...”方載皺着眉,“這話不太方便。”
玲瓏還想回懟過去,卻被吳幽拽住-不好意思,上侍衛不在,如果你不想告訴我,等明日再來。
方載聽着玲瓏的敘述,點了點頭:“我明日再來。”
穹靈剛想發問,上侍衛不是受傷了嗎?怎麼可能不在,可話都沒說出口,就被方載拉着走開。
“哥,你爲什麼拉我走?”穹靈很是不爽。
“她說不在,我們也沒有理由強上。”方載說,我晚上過來看看。
方載走後,玲瓏問看向遠方的吳幽:“吳小姐,上侍衛不是在房間裏養傷嗎?”
吳幽看向玲瓏,微微一笑。
玲瓏會心一笑:“只要他們來找,我一定說不在。”
吳幽滿意的點點頭,轉身回到傅容博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