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願意?”菲麗莎仔細地打量着阿薩勒茲的神色,“這個機會難得,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你不需要考慮我的。”

    他要這個村這個店幹什麼呢?他的目的是回到魔族而不是留在人族升官發財。

    所以他很果斷地再一次拒絕了:“沒有這個必要,我不需要這些。”

    或許是覺得自己說的太嚴厲了,他又放輕了聲音:“我是您的執事,守在您身邊就夠了。”

    既然他這麼堅持,菲麗莎也不強求,至於說他拒絕的理由……

    菲麗莎一個字都不信。

    “走吧,跟我去回絕殿下,”菲麗莎轉身帶着阿薩勒茲往來時的路走去,而阿薩勒茲一如往常落她半步。

    弗雷德難得被人拒絕,倒也沒有露出什麼不高興的神色,只是覺得奇怪:“爲什麼?”

    菲麗莎當然不會說實話,只微笑着道:“內閣的確很吸引我,但是一口喫不成胖子,喫的太急只會噎死,等到我可以光明正大進入內閣的那一天,還希望殿下允許。”

    她拒絕的很委婉,也算給弗雷德留足了面子,弗雷德便也沒有多計較,只是頗爲可惜地看了阿薩勒茲一眼:“我看過他的實戰課,很強。”

    阿薩勒茲聞言有些後悔展露出那些實力出來,他對於人族的勇者學院的入學考試估計錯誤,導致他現在想低調也不行。

    由於他是補考,並沒有人給他作爲一個參考,他問菲麗莎考試形式是什麼,菲麗莎只說讓他跟着考官的吩咐做就行了,其他的就沒再說什麼,再問就是搖頭什麼也不知道。

    不過考題的確也不難,立三個不規則移動靶子在十米遠的地方,要他只能使用一招魔法,時限是一分鐘。

    題目並不難,至少在阿薩勒茲眼裏,不是什麼難題,他念了最低級的一個風系咒語,輕鬆擊中三個靶子,結果被評定爲高級。

    他當時就傻了,魔族對於魔法的評定是按照殺傷力,所以他專門挑了一個威力很小的魔法,本來只想裝得平凡一點,哪怕吊車尾都好,哪曾想到能拿這麼好的分數。

    菲麗莎知道後羨慕得很:“好厲害啊,我只能打中一個靶子呢,還是擦邊。”

    阿薩勒茲聯繫一下菲麗莎那剛剛過六十的分數,哪還有不懂的,人族的這個考試,打中一個靶子是初級,兩個靶子是中級,三個靶子是高級,他自作聰明,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

    但想想也算了,在高級班也有高級班的好處,畢竟高級班的學生都是出身比較好的貴族,他也可以打探一下他們的實力水平,所以他實戰課與人交手的時候都爲了讓對手使出最強的招數而竭盡全力,畢竟大家都是受類似教育長大的,誰能比誰差多少呢,從旁人的角度來看自然認爲他很強。

    “如果您有需要,我們自然義不容辭,我願意爲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菲麗莎欠了欠身,行的不是淑女禮,而是臣子的臣服禮,但是她說的話也很有技巧,只說力所能及,不說赴湯蹈火,給自己留足餘地,畢竟她也不願意眼看着阿薩勒茲被弗雷德命令去冒險。

    既然菲麗莎明確拒絕了,弗雷德自然也不會強人所難,他笑着比了一個手勢:“先坐吧,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掉,尤里和南希也差不多該來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尤里和南希一前一後地被侍女帶着走進來,身後還跟着抱着大量紙筆的隨從以及從學院裏強行提溜出來擅長畫畫的老師。

    這些老師一進到宰相府就縮頭縮腦,恨不得把頭都給埋到地裏去。

    實在是最近薩菲的名氣有點大,沒有人願意跟宰相這邊牽扯上任何的關係,奈何尤利西斯傳的是弗雷德的命令,不容拒絕。

    “殿下,”尤利西斯向弗雷德行禮,“您要找的人我都找來了,儘快開始?”

    “嗯,”弗雷德頷首,看向把一間屋子擠得滿滿當當的人,開口道,“辛苦各位跑這一趟了,關於這幾日有關薩菲的一些謠言,還需要你們幫忙澄清。”

    謠言嗎?雖然大家都點頭稱是,但到底信不信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然而王室都發話了,內心再不信表面上都要做出一副深信不疑的樣子。

    在菲麗莎離開的期間,弗雷德和薩菲討論了一下如何在這件事中創造最大化的利益,如今就是實施的第一步。

    薩菲站起來,與生俱來的貴族威儀讓所有人心頭一凜,心裏的一些嘀咕不自覺地收起來,臉上也浮現出恭順的神色。

    “我這些年一直在研究各種各樣的盜竊手法,”少女清冷而具有威嚴的嗓音在這房間裏迴盪,“研究的多了,自然也知道怎麼提前預防與剋制,勞煩諸位記一下,預計製作三百本,發放給民衆。”

    這番話裏七分真,三分假,薩菲說的時候是有一些忐忑的,但她必須要跨過內心這道坎,連自己都無法說服的話,又如何能說服別人。

    然後薩菲開始講述起她的“研究成果”,而被強行請來的畫師則奮筆疾書地做着筆記。

    薩菲講了將近一個小時,全部是她的一些所見所聞所感,她自己也有些詫異,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內容,因爲她其實不算是個很健談的人。

    “是本能啊,”阿薩勒茲低聲嘆道,“或者說是天賦吧。”他惋惜不已,這樣一個好苗子,怎麼不生在魔族呢。

    因爲是本能,所以會不自覺地關注,比如去哪家拜訪,會留意他們家的鎖好不好打開,守備是否嚴防死守,如果要行竊,路線應該怎麼安排,這些並非薩菲刻意去關注的,而是身體本能的反應,猶如呼吸一般自然。

    “好了,先說這麼多,”薩菲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吐了一口氣,“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你們討論一下,做一份樣本出來,晚上要辛苦各位照着樣本進行繪製,我們會盡快安排人準備印刷的。”

    畫師們應了一聲,依次退了出去,在侍女的指點下去了另一間房間討論,而這裏只剩六個年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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