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各執一詞,平民也意識到了這件事後面怕是另有隱情,頓時噤若寒蟬,不敢說話,但又捨不得眼前的瓜,努力降低了自己了自己的存在感,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這事情的走向。

    克羅喘着粗氣,努力地想着破局的辦法,他不知道薩菲是從哪裏把他的身份給查出來,但他知道他一旦承認了薩菲說的話自己就完了。

    薩菲當然不會就這麼放過他,馬上咄咄逼人:“奧克其實是你殺的吧,誰讓你做的,有什麼目的?”

    克羅擺出一副“我沒做過,但是你有權有勢你說得對我能有什麼辦法”的嘴臉,這樣消極的模樣,倒是讓人猜不透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

    薩菲打量着克羅,倏然間輕笑起來,猶如冰雪消融一般的清麗:“你不會以爲你咬死不承認我就拿你沒有辦法嗎?”

    克羅不知道薩菲什麼意思,本能地心口一緊。

    他雖然會魔法,但是隻懂一些皮毛,跟從小就修行魔法的貴族比起來,他對魔法的瞭解,顯然只有個皮毛。

    “奧剋死的時候,現場會留下魔法波動,用魔法測量儀可以將這個魔法波動記錄下來,”薩菲轉頭對菲麗莎吩咐道,“去拿魔法測量儀過來。”

    菲麗莎點了點頭:“是,我知道。”

    菲麗莎轉身離去,不多時身後跟了幾個身體強壯的侍從,他們聯手擡着一個奇形怪狀的儀器,小心翼翼地放下,然後低着頭離開。

    這個儀器誰也沒有見過,誰也不會用,菲麗莎搗鼓了一會,之間儀器表盤開始轉動,轉了一圈以後,指針顫動着,然後慢慢地停下,指向一個刻度。

    然後菲麗莎半真半假地說道:“諸位看到了,這個是在案發現場記錄下的魔法波動,現在由我來測試一下。”

    菲麗莎把手放在一個凹槽之中,頓時指針又開始轉動起來,這次是轉了兩圈,最後指向了截然不同的刻度之上。

    然後她收回手,對克羅微笑道:“這位先生,該你了、”

    克羅頭上冒出了冷汗,他咬牙:“我不會魔法。”

    菲麗莎笑:“那就更好了,沒有魔法的人,手放上去,指針根本不會動的。”

    克羅並沒有見過這個儀器,他也不知道這個儀器是否真的有效果,但他不敢去賭。

    這個時候薩菲和弗雷德都不方便說話,場面自然由菲麗莎繼續主持下去,只聽菲麗莎冷笑一聲:“先生不願意,是因爲心虛了嗎?把他的手給我架上來。”

    頓時,有身穿盔甲的騎士上前,押着克羅,強行把他的手放到了凹槽處。

    指針迅速又轉了一圈,指向了第一次的刻度,分毫不差。

    這下證據確鑿,再沒有任何人敢說克羅是無辜的,弗雷德冰冷冷地命令:“把人帶走。”

    克羅高喊着這是冤枉,這是貴族故意設置的圈套。

    冤沒冤枉他菲麗莎不知道,但這的確是一個他們這邊準備好的圈套。

    也要怪克羅自己出來做一個出頭鳥,不被抓起來好好審問審問,怎麼對得起他們做的這一場大戲。

    這個所謂的“魔法測量儀”就是一個學院裏那些研究魔法的學者製造出來的一個失敗品,根本毫無作用,只要操控者隨便動一動手腳,就能操控數值。

    這場鬧劇解決了,弗雷德和薩菲從冰臺上落下,先走進了王宮的門裏,菲麗莎緊跟其後,至於堵在門口的平民則交給騎士團的人去疏散。

    這一頭解決了,還有另一頭。

    死掉的格雷。

    格雷的屍體已經安排了人看管起來,不容許任何人靠近,而尤利西斯沒在這邊出現就是去查格雷這個事去了。

    他先循着馬蹄印一路查,結果在查的過程中,遇上了南希。

    他其實很久沒見到南希了,畢竟他要做的事得避着人,那些他的準備若是給人知道了,就沒用了。

    “你怎麼在這裏?”他跳下了馬,向南希走過去。

    南希踢了踢地上的土,轉頭看他:“你來了?我猜到了你會來。”

    所以,南希是專門在這裏等着他的。

    想到這點,他情緒瞬間好起來,他在南希面前站定,從她的嘴裏把一根草扯了出來,無奈道:“別隨隨便便就把東西往嘴裏放。”

    南希聳了聳肩,指了面前的土地:“痕跡到這裏就斷了。”

    馬蹄印到這裏就沒了,就好像一匹馬是憑空出現的一樣,但是這怎麼可能呢,所以一定是有人清掃過了痕跡。

    尤利西斯帶了一下追蹤的好手,這個時候就輪到他們出場了,他拉着南希到一邊繼續去找一些其他的蛛絲馬跡。

    南希跟在他身後問道:“你覺得那些人,把格雷的屍體送過來,是要做什麼?”

    “不清楚,”尤利西斯說道,“格雷的屍體上並沒有檢查出什麼問題,但是他的死因是被人用飛刀貫穿了心臟。”

    這太奇怪了,那幫人有什麼必要大老遠把格雷的屍體送到他們面前,爲了警告他們嗎?但是他們顯然已經安排好了克羅在王城作爲內應,想辦法破壞弗雷德在平民裏的聲望,再送一個格雷過來,有什麼意義呢。

    想不通。

    所以尤利西斯暫且也不想了,等抓到人了,問一問就什麼都知道了。

    “尤利西斯閣下,”他帶來的人很快查出一些蹤跡,過來對他彙報,“他們的手法雖然高明,但是因爲撤退的匆忙,所以還是留下了痕跡。”

    又是一個疑點,既然撤退的匆忙,說明他們並不是有萬全的把握,更像是事發突然。

    尤利西斯收起心思:“繼續追查下去。”

    追蹤的人在前面帶路,而尤利西斯和南希跟在後面,最後追到了荒野的一座破屋前。

    見南希打量着這個破屋,尤利西斯給她解釋道:“這個破屋,是一些商販趕路時,爲了躲雨或者休息而修建。”

    走進破屋之中,可以看到有明顯的打鬥過的痕跡。

    “前兩天有人在這裏待過。”追蹤的人根據痕跡很快判定道,“應該只有一個人,後來被誰追上了,所以打了起來,但是最開始的那個人還是逃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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