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一眨眼就過,他們這邊研究出來的投石機已經能把三十斤左右的石塊投出四五十米了,雖然大部分人覺得還有改進的空間,但在發佈會上演示是足夠了。

    能這麼快做出來還是多虧了菲麗莎,她提出了很多清晰有效的理論。

    比如說支座的不穩固問題,菲麗莎想起了中學的幾何,她提出三角形是最穩定的結構,依照這個思路,他們才讓支架穩定下來。

    如果讓他們自己研究,只怕得重複幾次實驗才能找到這個結論,而菲麗莎根本不需要實驗她就知道,她說的言之鑿鑿,其他人雖然將信將疑,畢竟菲麗莎只有理論,沒有解釋,但是時間確實緊急便按照她說的做,結果自然是皆大歡喜,

    這多少讓菲麗莎鬆了一口氣,畢竟她留在莊園,一點貢獻都沒有實在也不好意思。

    到了發佈會頭一天晚上,奧利維亞連夜趕到了莊園,她組織了人手把投石機推到了發佈會現場。

    雖然發佈會的那片荒野離莊園並不算遠,但幾經改良後的投石機又重又大,笨重得難以移動,好在菲麗莎早就想到了這點,在最後一次改良投石機的時候,加上了輪子。

    奧利維亞就皺着眉看着:“無論這投石機威力有多大,難以攜帶就是最大的缺點。”

    這投石機要五六個人才能推動往前走,平地還好,但要是遇到有地形變化的地方,便讓人頭疼了,遠遠不及魔法師軍團的靈活和方便。

    “這世界上的事,哪有那麼容易兩全?”菲麗莎只搖了搖頭,看着那輛投石機,然後往上施加了一個風系魔法,減輕了推它的難度。

    魔法不好嗎,當然好,但是學習魔法的門檻被貴族掌握在手中,只有貴族有學習魔法的權利,平民想要獲得與魔法抗衡的力量,要麼是苦練體術,要麼是藉助別的力量,等到科技水平發展,有了槍,那魔法師又何足爲懼。

    “投石機笨重,”但奧利維亞另有擔憂,“如果遭遇伏擊,投石機不可能得以保存,而且在戰場上,如果對方的魔法師優先破壞了投石機,那我們這就是白費力氣了。”

    “投石機能把三十斤左右的石塊投擲三四十米,如果是更輕的石塊那能投的更遠,之後伯父也會着手研究怎麼提高投石機射程,”菲麗莎卻心裏有數,“再強大的魔法師,能控制魔法的距離也不過二十米,投石機是在魔法師能夠控制的範圍之外。”

    菲麗莎說的不錯,越是大型的魔法越要精細控制,隔得太遠了,連魔法陣都看不清楚,又何談控制,所以魔法師施展魔法,會盡力控制在自己能夠控制的範圍之內,否則魔法施展不出來,魔法師還要承擔魔力迴流的後果。

    二十米是人力的極限了,但是投石機的射程還能夠提升,就算沒有三十斤的石頭,十斤的石頭投擲出去,從高空拋下的威力也不是人能承受的。

    更別提,他們還把投石機與女神之吻相結合。

    等把投石機搬到了場地,天空已經看見了啓明星,再過一會,太陽就該升起來了。

    菲麗莎打量了一圈周圍,只見原來光禿禿的山丘上多了不少東西,比如遮陽的陽傘,精緻的小几,擺放整齊的椅子,美麗的盆栽等,務必使來人感受到舒適。

    “與王城的賽馬場倒是有不少相似的地方。”菲麗莎便笑着道。

    奧利維亞略感意外:“我確實參考了那處賽馬場的佈置,菲麗莎也曾去過嗎?”

    “去過一兩次,”菲麗莎回憶着當時去的場景,嘴角一撇,“那地方收費真黑。”

    不過那地方被王室查收了,現在已經蕩然無存。

    奧利維亞既然這麼問,證明她也是去過的,但她顯然對那裏不是很喜歡,提起來便皺着眉頭的樣子:“那種地方,就應該掃平了去。”

    說着話間,投石機的調整已經完成,試過幾次確定沒問題後,菲麗莎和奧利維亞鬆了一口氣,囑咐人好好守夜,然後鑽進早就準備好的帳篷裏,勉強眯一會。

    但也只是一會而已,等到太陽初升時,她們便起了,在侍女的服侍下簡單洗漱。

    接下來,就等人了。

    先到的是以南諾爲首的,從王城來的軍方。

    “今天不會出什麼紕漏吧?”南諾看着奧利維亞問道,“你知道的,弗雷德殿下也在等這場發佈會結果。”

    奧利維亞秀眉一挑,不肯在氣勢上有落後:“當然,還請您如實跟殿下彙報。”

    這話一出便聽出奧利維亞的自信了,如果她對發佈會沒有信心,大概會麻煩南諾美言幾句,但她卻說要如實彙報,證明她相信發佈會的效果會讓王室滿意。

    菲麗莎悄悄地拉了奧利維亞:“殿下也知道?”

    眼看着這天還早,南諾這麼早帶人來是爲了佈置士兵保護會場,所以奧利維亞就拉了菲麗莎到隱蔽處,跟她說悄悄話。

    “你是我妹妹,我也不瞞你,當年我母親的婚約對象另有他人,”奧利維亞把當年的公案緩緩道出,“這婚約是王室定下的,本來說要在王城結了婚纔回來,但是那時候魔族有異動,母親便先回了克里夫城,結婚的事以後再說,結果那婚約者趁着母親在打仗的時候,他和人私奔了。”

    菲麗莎目瞪口呆,這是個大八卦啊,一般人還聽不到,她脫口問道:“爲什麼?”

    這個世界又沒有入贅的說法,一個無法繼承爵位的貴族之子,與一個板上釘釘有爵位繼承的貴族聯姻,有什麼不好,爲什麼要跑?總不能是因爲愛情吧。

    她是很難在沒有親眼見過的前提下相信貴族有愛情的。

    奧利維亞含含糊糊地說道:“母親個性比較嚴肅。”

    菲麗莎明白了,克里夫子爵連對自己的女兒都那麼嚴肅,更何況對別人呢,估計那長在溫柔鄉的貴族無法接受克里夫子爵的脾氣,又不敢明面上和家族和王室對抗,就跑了。

    “這可真有勇氣。”菲麗莎不無嘲諷地道。

    奧利維亞沒在這個話題上多打轉,只繼續說道:“然後我父親在戰場上救了我母親一命,母親便向王室寫信表示願意放棄那段婚約,只要與我父親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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