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七天過去,菲麗莎便按照原計劃去造紙實驗室和藥材種植園看看。

    托馬斯很高興地跟她說,有些頭緒了,還帶她看了一下換了新思路後的失敗品。

    “確實有進步。”菲麗莎摸了摸最近一次的失敗品,已經有了一些紙張的雛形了,這也讓她很高興。

    “我大概有感覺是哪裏出問題了,”托馬斯眉飛色舞地說道,“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能夠製作出來。”

    菲麗莎問道:“能在半個月裏研究出來嗎?”

    托馬斯聞言不由得皺眉:“時間有些緊,您這麼急着要嗎?”

    一樣新產品需要不斷地測試,反覆調整才能找到最合適的工藝做法,半個月的時間肯定是太緊急了。

    菲麗莎也不是不知道半個月的時間太緊了,但是克里夫子爵的寵愛對於她的壓力還是太大了,她不得不把壓力轉壓給她的下屬。

    “確實着急,”菲麗莎嘆了一口氣,“我要開創一間教人認字算數的基礎教育學校,沒有課本可不行。”

    托馬斯不解地問道:“您爲什麼要開這種學校?難道還有人不認識字嗎?”

    菲麗莎擡眼正視地看向托馬斯:“克里夫城裏有那麼多人都不識字,難道您沒有看到嗎?”

    托馬斯依然不明白:“可是,不識字的人有他們應該做的工作,需要識字的工作就讓識字的人來做不就好了嗎?”

    菲麗莎輕聲嘆道:“真是,傲慢的想法啊。”

    這樣的觀念並不是個別人才有,而是存在於大部分認識字的人的腦海裏。

    壟斷着資源的既得利益者,當然不願意拱手把自己的利益出讓給別人,恨不得把這份利益霸佔一輩子,最好再延續給自己的下一輩、下下一輩。

    “托馬斯先生,”菲麗莎淡淡地道,“您以爲,子爵閣下很樂見你們這樣傳承着城主府的每一個職位吧?”

    “您這是什麼意思?”托馬斯微怒,“我們家自從我曾曾祖父成爲克里夫子爵的眷屬開始,每一代人都在兢兢業業爲克里夫城做貢獻,子爵閣下如今想要過河拆橋嗎?”

    菲麗莎只涼薄地一句話過去:“難道城主府沒有給你們發薪水嗎?”

    銀貨兩訖的事情,不要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

    只有競爭纔會促使人進步,現在的克里夫城,甚至整個人族,階級固定的太死了,高階級的人感受不到被後面追逐的壓力,低階級的人沒有向上升級的渠道,人族遲早會滅亡。

    托馬斯看不到這點,但是弗雷德卻隱約看見了,菲麗莎所做的一切,是爲了她自己,也是爲了幫弗雷德探路。

    “不過托馬斯先生,這些事情與你無關,你還是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吧,”菲麗莎一邊說着,一邊走出了門,“希望七天後,我能得到好消息。”

    然後菲麗莎去了種植園,種植園倒是沒有什麼波瀾,提姆現在已經有點管理人的模樣了,菲麗莎給他點了幾處不合適的地方出來後便打道回府。….回到醫院後處理完馬克報上來一些關於合作的事,菲麗莎又去看了一下學校的建設情況。

    託利在帶着人修補着房頂,避免下雨天漏雨,牆面也需要再粉刷,還有桌椅沒做好。

    她再檢查了一圈,確定沒有遺漏的,沒有忘記交代的事項後,才覺得一整天終於過去了。

    在兩年以前,她的人生目標還只是做一條吃了睡,睡了喫的鹹魚,不知不覺間她身上竟然已經承擔了那麼多責任嗎?

    人果然是會成長的生物。

    阿薩勒茲大抵也是會爲了她高興的吧,儘管他其實並不是那麼願意,看見她被捲入一些事情中。

    繁忙的工作讓菲麗莎只能偶爾地抽時間想起阿薩勒茲,就是這麼片刻的想念也能上菲麗莎內心愉悅輕鬆幾分。

    哪怕以後她和阿薩勒茲沒有那個運氣繼續在一起,靠着這份與他的回憶,她也能在想起他時,內心浮現幾許的溫暖,讓她還能有熱情去面對這個世界。

    最先完成工作的是學校,畢竟地方是現成的,只是需要一定的修繕和補充需要的桌椅而已,菲麗莎帶着傑森在校舍裏轉了一圈,滿意地讓傑森去給託利結算工錢。

    傑森回來後,嘴角帶笑:“託利一直在問我學校什麼時候開學,他要把其他幾個孩子送過來上學。”

    “不急,”菲麗莎搖頭,“造紙那邊的研究卡住了,沒有課本教學到底是難以進行,再給實驗室一個月的時間,如果還是沒有研究出來,那無論如何都要開學了,紙筆哪怕我墊錢都要買上。”

    她身上原先在王城因爲各種原因得到的珠寶首飾都被她交給克里夫子爵出手賣了出去,現在也所剩無幾,但不論如何,事情已經做了,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造紙那邊沒有進展,剩下的就是免費教學的考覈。

    爲了避免浪費紙張,所以考試採取登記制,只有報名的人才能考試,結果將近有千人報名。

    馬克嘴上罵罵咧咧:“這些人,又不來聽課,考的上纔有鬼。”卻又不得不把人登記上。

    考題是由菲麗莎準備的,面對如此多的考生,不得不分批進行考試,同樣的也要準備多份不一樣的考題,避免第一批人出來了把題目告訴第二批人。

    出題不難,難的是怎麼把用題目難度把每個人的學習程度拉開,不然沒有辦法篩選出人。

    菲麗莎爲了出題着實花了不少心思,最後定稿的時候,菲麗莎只覺得自己再也不想動腦子。

    爲了避嫌,題目除了菲麗莎沒有人知道,有心思不純的想從馬克,萊利口中得到一點消息但都沒有辦法。

    畢竟他們確實都不知道,就算問他們也沒有用,如果有人要唆使他們去偷試題,就會被取消考試資格。

    菲麗莎作爲貴族,沒人敢去她面前試探,貴族殺死平民可不需要負責任,甚至是理所當然的。

    這樣一來,考題的保密性總算是有了保障。

    考試的地點就定在了剛修好的學校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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