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的崽子出生在夏末,老爺子給曾孫子起名“霍朝”,滿月後,小小霍的臉長開,皮膚比同齡的孩子白一個度,圓滾滾的像只湯圓。格格黨小說
徐星眠索性給小小霍起了個小名叫小白。
霍承驍眸光沉沉,盯着搖籃裏的小不點,“這名字有點耳熟。”
徐星眠一孕傻三年,記憶力驟減,“有嗎?誰家的孩子也叫這個名?”
霍老闆沉思,“隔壁孫叔叔家有隻博美,叫小白。”
“……”
大概是男孩子,小白比較鬧騰,喜歡徐星眠的長頭髮,於是對所有女生的長頭髮都抱有莫名的喜愛。
滿月酒當日,霍承驍請了衆多好友,陳珩帶着顧梨到場,小白瞧見顧梨乾媽的長辮子,用沾滿口水的小手指去抓她的頭髮。
小孩的力氣不大,顧梨任由他玩兒。
過了一會兒,程燼生髮來消息,他迫不得已需要回倫敦處理瑣事,徐星眠便抱着小白出門,門口停了輛黑色賓利。
車裏不是一個人,副駕駛還坐着個老朋友。
沈聽溪打過招呼,就想推門下車,結果被徐星眠攔住。
“沒有什麼祕密要聊呀,就想抱着小白來看看他舅舅。”徐星眠打趣,補充道,“順便看看未來的舅媽。”
小白很配合地笑了起來。
程燼生伸出一根手指去捏小白的手,小孩的手指只有他一個指節那麼長,似乎有心靈感應,小白握住他的手,黑葡萄的眼睛映着男人的臉。
它仔細打量他,好想要把他記在心裏。
徐星眠垂頭,對懷中的小糰子說:“小白你快問問舅舅,下次回來是什麼時候。”
程燼生無奈勾起脣角,“他纔多大。”
徐星眠:“你要是回來的晚,小白肯定把你忘了。”
程燼生怎麼會聽不出她話中的深意,“嗯,那我爭取早一些回。”
預料到她下一句話會說什麼,他往後靠住椅背,視線定格在小白身上幾秒,後又上移,原先被他捧在手心上的小姑娘都做母親了,好像再一轉眼,他們就該老了。
“下次,就不走了。”
下午三點十五分的航班,離開霍家老宅,司機直接送他們去機場。祕書辦理完值機手續,程燼生側身看向身邊的人:“我要走了。”
沈聽溪點頭,上前一步抱住他,兩人確定關係快半年,程燼生將他的祕密坦然交託。
這份信任,她無論如何也不敢辜負。
“你能不能把我一起打包帶走?”她拖着聲調耍賴,“不行,我捨不得你。”
程燼生摟住她的腰,輕輕掐了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沈聽溪仰頭,“你不是說我什麼都會嗎,我陪你過去能解決很多麻煩。”
程燼生搖頭,“不可以。”
“……”她明顯感受到對方語氣中的強硬,他鮮少用這種口吻和她說話,就算是陷入也會顧及她的情緒。
沈聽溪知難而退,行吧,她等。
小白花樣挺多,晚上鬧得厲害會把徐星眠留在嬰兒房中一整晚。爲了方便照顧他,主臥與嬰兒房打通,他一哭,徐星眠幾乎是條件反射從牀上坐起,趿拉上拖鞋就往隔壁跑。
哪裏是多了個兒子,簡直是多了個情敵。
今天小白一哭,霍承驍攬住懷裏女人的腰,“別去,讓他哭。”
聽聽,這是親爹說出來的話。
徐星眠笑着打開他橫過來的手臂,“別鬧,我去看看。”
第一輪,霍承驍敗下陣來。
小白會爬了之後,在嬰兒房中四處爬,滿肚子的腹黑不知跟誰學的,從小顯露端倪。
有次躲在牀底,瞞過了來照看的阿姨。
徐星眠嚇得離開公司,匆忙趕回家,然後看到霍承驍揪着兒子的衣領,冷臉教訓:“我看你就是像舅舅,滿肚子壞水!”
徐星眠歪頭,無奈笑道:“你別冤枉我哥哥,他纔沒小白那麼野。”
霍承驍眯眼,伸手捏她的腰,“你的意思是像我了?”
徐星眠眨眨眼,神情無辜:“我可沒說。”
下半年華士頓與環海國際在商場掀起血雨腥風,程燼生被倫敦總部剔出管理層,對環海國際的窮追猛打更爲激烈。
所有的風波終止於新年到來前,華士頓掌門人突發隱疾去世,新任掌門人爲huston唯一的兒子。
但出現在視頻裏的那個人,卻不是他們認識的樣子。
距離上一次通話,已經有兩月有餘。
沈聽溪得不到有關程燼生的任何消息,好像她與他的世界完全隔離,飛去倫敦,卻被擋在華士頓莊園門前,向周圍的人打聽,他們聲稱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直到,真正的huston出現在她面前。
棕發藍眼,五官深邃,活脫脫一個歐亞混血。
可他不是程燼生。
沈聽溪上前攔住他,語氣急促:“程燼生在哪,請你告訴我他在哪?”
任何一個商業帝國權力交接,難免會出現繼承人廝殺的局面。華士頓作爲倫敦知名財團,換位卻沒有一丁點波瀾。
非常自然地,父死子繼。
huston笑眯一雙桃花眼,他不懂中文,聽身後祕書的翻譯。
“很抱歉,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個人。”
沈聽溪高懸的心一點點失落地墜下,甚至失去禮節抓住他的胳膊:“麻煩您,告訴我!”
他微後退一步,大概天生風情種,對於女人的接近毫不在意。
“我喜歡亞洲的姑娘,你正合我意。”
他用的英語,表述更爲露骨。
沈聽溪警惕地後退一步,“抱歉,您並不合我意。”
huston似乎失去興趣,無奈聳肩,“好吧好吧,服了你。我帶你去見他。”
莊園內置的病房前,家庭醫生坐在位置上翻看各項數據。
沈聽溪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站在門前,還沒有勇氣推門進去。倒是一旁的外國佬,大剌剌靠在門框上,好心幫她打開門:“去吧,你想見的人就在裏面。”
程燼生曾經最厭惡的場景,還是不可避免地發生。
沈聽溪看着躺在牀上用呼吸機維持生命的男人,心臟狠狠鈍痛了一下。
外國佬再次“好心”解釋:“我那父親救了他一條命,他要走,當然得把命留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