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位大夫聽了,立刻站起來,嚴肅道:“不。那毒霸道,不能輕易接觸。”
說着,鬆了一口氣,心道那毒藥可不是尋常人能接觸到的,這姑娘又懂醫術,是斷不能扣下的,否則一旦有什麼閃失,他們幾個老大夫可擔待不起。
初顏看着他,等着下文。
“咳,那毒藥……我也是五年前才驗過一次。許,時間久了,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看那大夫的模樣,似是沒有打算具體解釋,也沒打算扣下自己了。初顏垂眸,纔不管這大夫爲何前言不搭後語的。
“那我可以走了嗎?”她若是再不問點關鍵問題,怕是冷初辰要把人家這裏掀了。
前兩位大夫看了看第三位大夫,見他神色嚴肅,不打算扣下初顏,也只好作罷。
“只要無毒,自然是可以通行。不過請姑娘務必小心。也許,這樣血液的人比較容易感染。”
初辰還沒來得及爲可以通行而鬆一口氣,就聽見這話,頓時更緊張了。
初辰拉着初顏:“快,趕緊離開,這裏曾有人染毒!”
說的,就好像在這裏多站一會兒就會中毒似的。
初顏擰眉:“都五年了,沒再出現不是麼?”
第三位大夫擰着眉頭,沒有作答。
初顏心底驚訝,看那大夫的樣子,莫非最近,這毒還真的再次出現了?
不管怎麼說,得了通行令,即一個寫着自己名字的綠色小牌子,初辰便帶着初顏趕快離開了。
“白強,速去安排住處,思箏,找地方喫飯。”
進了城,初辰連下了兩個令,便將白強與女護衛支開。
而後,緊張地攥着初顏的肩膀,小心翼翼又是急切地問:“顏兒,真的無礙麼,你是不是騙我,你是不是……”是不是還打算悄無聲息地死去。
說着,初辰的手越發抓緊了初顏的肩膀,眸子裏甚至帶了些水潤。
他很怕。
初顏眨了眨眼睛,搖頭道:“你不信我,我說什麼都是無益。”
這一路上,他看着她,就像看管一個犯人寸步不離,寸目不挪。除了洗澡換衣是女侍衛盯着,旁的時候,他不肯讓初顏離開他的視線一秒。
若按照初顏以前的脾氣,定是大發雷霆的。
但現在,初顏的確是對這些在意不起來。
正因爲不在意,初辰才覺得初顏並不正常,彷彿隨時都會拋下自己而去,所以初辰更不安心。
所以一有點什麼,初辰就害怕。
聽初顏這麼說,似乎是在賭氣。
不過初辰喜歡初顏賭氣,總比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好。
於是初辰反而笑了,並稍有放鬆道:“那羣庸醫,胡說八道的,顏兒切莫放在心上。”
說着,拉着初顏的手,帶她逛街。
我自然沒放在心上,一直以來放在心上的可是你啊。不僅是因爲對我關切,還有,你身爲冷朝的王爺,如今鄰國懷疑毒藥是冷朝有心人爲之,你自然該擔心。
可,你寧願牽着我的手,寸步不離,也不肯分再多的心思給那毒藥。
話雖如此說,初辰仍小心看着初顏,柔聲道:“你身子弱,許抵抗力就會差一些,能不能多喫一點,你想喫什麼都行。”
初辰說着,一副快哭了的樣子,是真的怕初顏抵抗力差,染了毒。
提到喫的,初顏一如既往的不耐煩:“好了,我知道了。”
見初顏如此,初辰立馬閉嘴,知道初顏聽進去了就好,再說只能惹得她反感。
很快,思箏去而復返,給初辰和初顏介紹當地的美食。
“不遠處就是這裏有名的酒樓了,據說裏面的家常菜很受歡迎,公子和姑娘可以去試試。”
初顏好多喫的不能喫,也不會想喫什麼山珍海味,反倒是家常菜最養胃。
初辰點頭,便帶初顏過去。
白強不多時也找到了,幾個人坐下等飯菜,隨後就打算去白強尋好的客棧。
初辰哄着初顏喫粥,白強與思箏則在另一張挨着的桌子上落座,也點了幾個菜。
初辰這一行人喫飯雖不講究食不言,但初辰這會兒擔心着,初顏又是逢喫飯便開心不起來,於是幾個人都不講話。
倒是旁邊的客人們,一直在討論什麼。
“篝火節就要到了,風兄可有心儀的姑娘了?”
隔壁桌上,幾位知己好友對酌,一人開口問另一人。
被稱爲風兄的少年微微一笑,並不回答。
初顏挑了挑眉。
初辰便對思箏使了個眼色。
思箏立即去打聽這篝火節。
初顏便看着初辰。
“我是覺得,這篝火節許有好玩的,所以讓思箏去打聽一下。”初辰急忙解釋。
他怕初顏以爲,他是在猜度初顏的心思。
初顏心思敏感,初辰極害怕的。
初顏想說什麼,到底也沒說出來。
她的確是對這篝火節感興趣。
要放在從前,到了個新地方,尋喫食,找好玩的,是她必須要做的事情。
如今,沒那麼大興趣了,卻改不掉這習慣。
而冷初辰知道她感興趣,就忙讓人去打聽。
冷初辰對她這麼好。
初顏低下頭喝粥,不講話。
初辰鬆了一口氣。
到了客棧安頓好,思箏便將打聽來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講給初辰和初顏聽。
鳳國的篝火節,是未婚少年少女定情的節日。
一聽這,初辰眸子放光:“在什麼時候?”
“後天。”
“顏兒,我們同去。”
初顏沒答應,也沒拒絕。
初辰將這看作是默許。
爲了篝火節,這小城的人風風火火準備起來,初辰也爲了能夠和初顏去玩而準備着。
主要是勸初顏一定要去。
“我從未去過這種節日,感覺一定很有趣,顏兒就當是陪着我?”
“若不然,外面熱熱鬧鬧,我們在屋子裏多無趣。”
“顏兒難道就一點點都不喜歡我麼?”
理由說到最後,初辰說不傷心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