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如果就在三皇子府,想取到也不是那麼難,畢竟冷墨辰如今重點關注的是睦州和嚴州,京城的設防不一定會有多嚴密。

    “王爺不可大意,此次消息探訪似乎過於容易了些,不知是不是冷墨辰想要引出王爺所設的圈套。”否則,查訪了那麼多年也查訪不到的消息,怎的忽然就查訪到了。

    黑風和白雲是很努力,但是那賬本可是關乎冷墨辰的成敗,又怎麼會輕易被二人查詢到。

    除非,是冷墨辰有絕對的把握,那賬本就算被人知道,也沒人能拿到。

    而得到消息的冷初辰若是有動作,許就正正中了冷墨辰的下懷。

    冷墨辰一直懷疑五年前,拔除冷初辰的勢力並不徹底,就如嚴州趙婉等人。而五年前舊事重提,卻是進一步打擊冷初辰勢力的好辦法。

    一是引出冷初辰和手下的動作,而是判斷冷初辰是否真的身死。

    那賬本,是否真的存在也不好說。如果真的存在,還發出挑釁,等着冷初辰的人去找,那不是自尋死路?

    所以,是圈套的可能性更大。

    “憑着冷墨辰的心性,必得有手下人的把柄纔可信任手下之人。嚴州一事就可見。這賬本,或許存在。而冷墨辰此舉,大概是覺得我們一定拿不到。”

    不管如何,當下靜觀其變是最好的辦法。

    “五年多了。”初辰喃喃出聲。

    不知道留給他,和母妃的時間還有多少。而他救出的那些人,是不是也會覺得五年已經太長了呢。

    白雲眼神堅定地看着初辰,搖頭道:“急中出錯,是將之前的努力付諸一炬。王爺,我們都相信你。”

    冷初辰微微點了頭,意味着這賬本的事兒他記在了心上,卻不打算馬上出手。

    其實,冷初辰比任何人都要着急。可是,付出了太多,籌謀了太多,他早已經賭不起了。

    他輸,就是他身後的無辜的人輸。

    好在,總算看到了希望不是。

    而且,根據冷墨辰這一出手,其實也可看得出,冷墨辰也很着急了。着急逼出冷初辰的底牌。

    大概是,因爲冷墨辰已經掌控了睦州,覺得自己羽翼豐滿了吧。

    “木小姐與海有天聯繫頗爲密切。如今睦州都在海有天的控制之下,而海有天根據木小姐獲取到的指令行動,也可以說睦州是在冷墨辰的掌控之下了。”根據慕楓和慕言傳來的消息,冷初辰得知了睦州的現狀。

    對於手底下的人仍然稱呼木小沐爲木小姐,初辰倒是無所謂的。他被沐兒刺的那一刀,除了他和初顏,還有木小沐,也沒人知道。

    對了,冷墨辰和海有天大概也是知道了吧。

    不過知道了又怎樣,冷初辰不還是好好的活着嗎。

    至於木小沐是冷初辰尋到的人這件事……初辰在與初顏的溝通中已經發現了,即使木小沐就是他要尋的人,那麼他做不到與木小沐兩情相悅,註定是不能借此讓母妃甦醒了。

    而木小沐的做法,豈不是又在向冷初辰表明,她也許單純的就是和冷墨辰勾結,獲取冷初辰母妃的祕密,故意接近的。木小沐,也許根本就不是冷初辰要找的人。

    呵,這麼巧的,木小沐想要明仁堂一家獨大,冷初辰就恰好尋到了木小沐……

    不說是故意安排,冷初辰都不太信了。

    “木子然如何?”冷初辰忽然問道。

    按照他對木子然的瞭解,似乎不該是那樣一個,與木小沐一樣的人。

    可,木小沐是木子然的女兒,木子然也只能維護他的女兒吧。

    “怪就怪在,木小姐行事大多是避着木子然。想來,木子然是被矇在鼓裏了。若照這樣下去,怕是危險。”

    睦州被木小沐和海有天掌控,而睦州的人漸漸會發現,睦州從冷初辰的領地,成爲了木小沐的轄區,甚至成爲冷墨辰的轄區……

    不明所以的人會有什麼舉動呢。冷初辰怕他們做些無謂的犧牲。

    要是愚昧無知也便罷了,誰統治都礙不着他們。可若是明明知道忽然的易主必不尋常,又是有心一探究竟的人呢,會不會被冷墨辰滅口。

    “他們也不會貿然整出大動靜,暫時該是無恙。若是一直這麼下去,恐怕不妙。”初辰考慮道,“既然我還活着,自然要繼續庇護我的子民。”

    說着,初辰在書桌鋪開了一張紙,沾墨寫起了什麼。

    沒幾日,木子然收到了冷初辰的“家書”。

    說來,冷初辰已經委託趙婉去睦州向木子然提了親求娶木小沐,如今冷初辰也算得上木子然的半個家人。

    一封家書也不算什麼。

    他意在向木子然報平安。而木子然想來不會避忌木小沐,這家書的內容應該也很快被木小沐得知。

    木小沐知道了冷初辰仍活着,也就是海有天知道了,也就是冷墨辰知道了。那麼他們行事也會有所顧忌。

    雖然冷初辰此舉是有些打草驚蛇了,但冷初辰不忍教無辜的人在他和冷墨辰的鬥爭中,白白丟了性命。

    冷初辰此舉頗爲及時,因爲海有天的兒子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正鼓動睦州書院的人去往自己家裏,找自己父親一問究竟。

    海南是海有天的嫡子,在睦州學院讀書。本來書生兩耳不聞窗外事,可誰讓海南是海有天的兒子呢,他每次都發現,木小沐一來,睦州就會頒佈什麼新的法令。

    而沐王爺,是許久沒有現身了。他懷疑現在睦州當家做主的是木小沐。

    海南並沒有懷疑自己的父親如何如何,他心裏面,自己的父親自然是好的。可那木小沐一眼看去就是個愛慕虛榮的人,他往日看在沐王爺喜歡木小沐的份上,也不敢說些什麼。

    但現在沐王爺不出現,所有的事都是木小沐出面,教海南有些難以接受。

    這可是很嚴重的事情,睦州是沐王爺統領的,怎麼的就換了主人?這要是讓聖上知道了,可還得了?他父親怎麼還言聽計從的,這不是助紂爲虐嗎?

    海南爲此和海有天抗議過,表達自己的質疑和不滿,也問了冷初辰的下落。

    海有天怎麼會告訴自己的兒子這等大事?自然是搪塞過去。

    可是學院裏一羣人除了讀書就是閒聊,自然聊到了睦州最近的新法令。

    “明仁堂早些時候倒是有些改善,名醫坐診,夜間開放。可如今,怎麼全都取消了。那診費和藥材,可也是真的貴。”

    金維,也即是沐王府裏廚娘的兒子,當時被初顏看出停了藥想要尋死的人,曾得到初顏的相勸,決定好好吃藥,好好活下去,報效國家。

    金維常年吃藥,睦州又沒有其他醫館,他家境不算好,父親沒了,這錢全都是母親辛苦賺來的,他還有個妹妹,自然是較爲在意藥的價格。

    金維一說這事兒,海南便又記起來他和父親問的那件事:爲何木小沐要明仁堂一家獨大,睦州就不許有其他醫者?爲何木小沐前腳才走,父親馬上就頒佈,睦州出入嚴查居民證的措施?

    睦州出入之人全都登記在冊,每日送了來到海有天處,而木小沐想要,也隨時能要到。

    雖然不知道頒佈這些法令有何用,但是海南最看不過那木小沐對政事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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