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鳶掌心一收,一把如蟬翼的尖銳刀片抵上幽雷的脖頸,幽雷甚至看不清他剛剛飛速掠來的動作。

    心底再次爲白子鳶敏捷的身手而驚心,但脣角勾起一抹嘲謗,幽雷擡手抓住白子鳶的手,將他手裏的刀片,真的往自己的脖頸一劃……

    可,竟是除了些許的血絲,再無其他。

    而這片刀刃,該是像手術刀一樣,能割破人的皮肉的。

    白子鳶瞳眸眯了眯。

    幽雷笑得猖狂,“呵呵白子鳶,看到了麼,你的身手再厲害,也是不可能傷我的,而我,早已不是當初的力量,等到了連任之戰,我會親手用我的手,掐斷你的脖子!識相的就在無數雙眼睛前向我求饒,否則,那天就是你的死期!”

    白子鳶盯着幽雷只被劃破一層皮的脖頸,勾脣,冷冷一笑,“幽雷,你爲了力量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研發了那麼多禁藥,你以爲自己還能活幾年?”

    “我只要讓你先死就行了。”

    幽雷眼底閃過恨,一把推開白子鳶,走了出去。

    一直躲在角落的保姆戰戰兢兢地上前,她本以爲白子鳶只是個低調的畫家,可剛剛那個戴着一張紅色面具的恐怖男人是誰啊。

    而且,她剛剛親眼看到白子鳶手握刀刃時的殺氣,太嚇人了。

    “白、白先生,我、我……”保姆嚇得都結巴了。

    白子鳶平靜地看過去,“還想繼續做就留下,害怕就離開,工資稍後打給你。”

    保姆面露猶豫,關鍵是這裏的活並不重,而白子鳶給的薪水也很高,她其實挺想繼續做的,就是,就是,保姆磕磕絆絆,問,“白先生,剛剛那個可怕的男人,還會來嗎,還有我,我……”

    白子鳶淡淡道,“不管他來不來,你不會有事。”

    保姆莫名安了心,忖了忖,還是決定留下,保姆蹲身,去收拾一地的狼藉,這些都是雲薇薇燉的粥和湯,那麼好的食物,卻都給潑地上了。

    保姆一臉惋惜,忍不住道,“白先生,這些都不能吃了,那今天的飯菜我再另做吧。”

    “不用。”白子鳶嗓音淡然,“等收拾完,下點餃子。”

    可也不能頓頓喫餃子呀。

    保姆有些無語,就像她很不能理解,爲什麼白子鳶之前真的能連喫兩天的咖喱飯一樣。明明雲薇薇做的菜,也沒好喫到上天的地步,最主要的是,白子鳶對雲薇薇,有時候也挺壞的。

    哪個女人喜歡被捉弄?

    保姆實在不明白白子鳶矛盾的行爲代表了什麼。

    末了,也只能收拾完地面,再去冰箱取餃子,可這餃子雖然有百來個,但也不夠喫三天啊。

    保姆愁了眉,一時竟算不清,這每次是要下幾個,才能喫上三天九頓……

    ……

    西雅圖。

    雲薇薇於8點55分,趕回了比賽現場。

    今天是比賽的第三天,也是評審日。

    由於八音盒的製作是需要時間的,所以十名參賽者,在決賽前就抽了號碼,然後根據號碼順序,由加工廠分批製作,製作完,再分批送回比賽現場,交由參賽者向評委展示。

    雲薇薇抽到的是10號,這個數字幸運也不幸運。

    因爲如果她的作品成功了,那作爲壓軸,一定會給評委留下深刻的好印象。

    但如果她失敗了,那她的作品,也必定會留給評委極差的壞印象。

    評委一共有五名,墨天絕是其中之一。

    雲薇薇看向那道冷然的身形,他光是坐在那裏就是最醒目的存在,英俊的面龐,冷酷的氣場,而他,從頭至尾,都沒看過她一眼,就好像,她於他就是個從不曾見過的陌生人一樣。

    可明明,他們昨晚才“針鋒相對”過。

    雲薇薇心中苦澀,也更爲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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