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情大概也沒料到她會這麼說,微微一愣,下意識瞥了眼不遠處的人。

    墨耀辰許是沒聽見兩人說話,視線還落在遠處。

    看過日出後,山頂的人便陸陸續續離開了。

    唐伊然話說一般,也意識到有幾分不對,瞄了眼墨耀辰的方向,又朝着眼前人露出一個討好的笑意。

    沈安情畫畫這件事情,除了沈家人,便只有唐伊然知道,況且她一向不喜在外人面前提起這些。

    剛纔她也是一時心急說漏了,不過好在……墨總並沒聽見。

    這一下,唐伊然也不敢在念叨畫畫的事情:“安情,折騰了一大早上,我們先回去喫飯吧。”

    “嗯。”

    沈安情應聲,偏頭瞥向遠處:“墨總,要一起走嗎?”

    墨耀辰正想說話,口袋裏的手機就先一步響了。

    他掃了眼屏幕,朝着沈安情打了個手勢,這才隨手接起。

    沈安情瞭然,頷首道別後,轉身走出涼亭。

    回到酒店房間後,唐伊然叫人送了早餐過來。

    喫到一半,門扉再度被人敲響。

    她一打開門,穿着制服的酒店經理立在門外,沉穩的道:“請問,沈小姐在嗎?”

    “在的。”唐伊然點頭,連忙喚了兩句。

    經理瞥見沈安情,微笑着遞了樣東西過去:“沈小姐,您看一下,這是不是您丟的那條項鍊?”

    沈安情接過項鍊看了一眼,眸光微動:“是,這是在哪找到的?”

    她昨晚去找了許久,原本都已經不抱希望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回來了。

    “是被酒店入住的一位客人撿到,今早送到了酒店前臺。”經理笑道,“既然沈小姐確認項鍊是你丟失的那條,那現在就物歸原主了。”

    “謝謝。”

    她低聲道謝,經理很快便離開了。

    沈安情瞥了眼掌心的項鍊,指尖輕微縮了下。

    她合上門扉,一擡眼,正對上唐伊然若有所思的探究眸光。

    不等沈安情反應,唐伊然就一臉八卦的撲了過來:“安情,你快說,你是不是又什麼事情瞞着我,快給我講講。”

    “什麼都沒有,你想多了。”沈安情無奈的搖頭。

    “我不信,剛纔在山上,我就覺得你和墨總之間怪怪的。”唐伊然撇撇嘴,捂着心口大叫,“安情,你快如實告訴我,我好不容易養大的白菜,是不是早就悄悄被人拐走了?”

    作爲“白菜”本人,沈安情額頭青筋跳動兩下,她轉身收起項鍊,沒在理會身後的小祖宗。

    她們又在月牙灣待了兩日,大概是墨耀辰早就離開了,自從那天看完日出,沈安情便再也沒見過他。

    離開當天早上,天空下着濛濛細雨,整個月牙灣似是睡着了一般的祥和安靜。

    下午時,飛機在榕城降落,這邊卻是瓢潑大雨,雨幕之中,視線都有些受阻。

    “安情,我記得你前些天……”

    唐伊然的話剛說一半,忽然被一道乍起的手機鈴聲打斷,她止住話語,偏頭去看。

    沈安情掃了眼屏幕,隨手按下了接聽鍵。

    也不知話筒那邊說了什麼,她眉眼突然一沉,眸裏溢出幾分冷意來。

    她掀眸看向窗外,視線盡數被室外的雨幕擋住:“我知道了,繼續派人盯着,有動靜隨時通知我。”

    “好的沈總。”話筒那邊的人立刻應聲。

    通話很快掛斷,沈安情盯着按下去的屏幕,神色若有所思。

    “怎麼了安情,出什麼事了?”

    她按了下眉心,聲線微涼:“張家人不死心,最近還在四處尋找桂姨的下落。”

    “張家人?”

    聞言,唐伊然還稍微愣了下,半天才反應過來。

    張家,不就是上次桂姨回老家,碰上的那一家潑皮無賴嗎?

    這一家人當初謾罵桂姨是掃把星,硬生生將桂姨從村子裏趕了出來,若不是碰上沈家人,桂姨指不定是什麼下場。

    現在他們又覺得桂姨過的好了,一直都想討要些好處,沒想到她們帶着桂姨回了帝都,張家人卻還是賊心不死。

    想到這,唐伊然也忍不住蹙眉:“不能讓這家人找到帝都去,我看那張玉,活像是狗皮膏藥,恐怕沾上就甩不掉了。”

    上次桂姨被氣進醫院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如果不是送到醫院及時,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我自有安排。”沈安情點了下頭,眼簾輕垂。

    唐伊然嘆氣:“可我還總覺得不放心,安情,我們結束了榕城這邊的事情,就儘快趕回帝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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