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蛇紅石的效果毋容置疑,這個程冬弈完全可以肯定,在這綿延不斷的羣山雨林中蛇類必然不少,至於能引來多少還真不知道,總之越多越好,要拖延住天境武者蛇少了基本無效。

    程冬弈一臉凝重,暗暗將正陽氣提到了極致,卻遲遲沒有發掌,見識過天境武者恐怖實力的他知道一旦動起手來說不定連人家全力一掌都接不下,自取其辱的事兒不到萬不得已最好別幹。

    楊帆冷眼望着舉棋不定的程冬弈,心頭一陣爽快,華夏武魂最年輕的供奉不過如此,現在這模樣就像一隻見了貓的老鼠,連揮動一下爪子的勇氣都沒有,這種貨色難道也配稱天才?

    “交出你手上的短劍,或者我可以留你個全屍。”楊帆心裏還惦記着那柄短劍,可怎麼也不肯說放程冬弈一馬,給個全屍在他看來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程冬弈心頭突的一跳,反手抽出龍淵劍扣在手中,人往後退了兩步,把手往懸崖方向一伸道:“哥知道你惦記上了龍淵劍,我可以保證在中招之前把它丟下面水潭裏去,大不了一拍兩瞪眼。”

    楊帆眉頭往上挑起,寒聲道:“好!我生平最不受人威脅,今天就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話音落,身形動,楊帆腳下一蹬,啵!地面上的岩石被踩踏得片片龜裂,他整個人好像餓虎撲食般飛竄到了程冬弈面前,雙掌一錯照着他面門狠狠拍下,兩股凌厲霸道的勁風破掌而出,宛如排山倒海般轟向程冬弈頭臉,不出手則已,出手就是勾魂奪魄的殺招。

    程冬弈早有防備,手中短劍一轉斜劈出去,生死攸關之際唯有用舞劍圖中學來的劍招對敵,人在危急時刻往往可以發揮出最大的潛能,程冬弈心無旁羈,手中短劍舞出一片璀璨青光,古畫上學來的劍招宛如大江東去綿綿不絕,正陽氣順着手掌灌入劍身,每一劍發出都會帶着一股灼人的熱氣,這套劍招攻守兼備,一時間楊帆竟找不到任何破綻,只能一味強攻。

    古畫上的劍招玄妙無比,一時間竟把楊帆逼得後退了兩步,他不但沒有任何不悅的神色,相反冷酷的眼神中多了兩抹異樣的神采,心頭更是狂瀾涌動,好一套玄奇無比的劍法,這小子還真是個異類,他身上到底還隱藏着多少好東西呢?

    如果楊帆全力強攻就是十個程冬弈也被打死了,不過他看中了程冬弈突然使出的劍法,原本準備將其當場格殺的想法居然有了鬆動,他現在想活捉程冬弈問個究竟,要是能得到這套劍法可比一個不忠女人要強多了。

    程冬弈把手中的短劍舞得潑水不進,只希望那些該死的爬蟲能儘快到來,他可以從楊帆的攻勢上看出這廝別有所圖,否則也不會拍一掌頓一頓,這完全不像要人命的樣子,相反好像是一種試探。

    噝噝——

    一陣細碎的輕響傳入程冬弈耳中,在他聽來有如天籟,這些該死的爬蟲終於來了。楊帆也察覺到了身後的異狀,扭頭一看只見身後的雜草灌木簌簌亂響,一片片好似波浪般疊涌起伏,一股濃烈的腥風撲鼻而至,讓人忍不住皺眉掩鼻。

    是蛇,漫山遍野的各種蛇,數量之多就連楊帆也是第一次碰到,就在他一愣神之際,兩條狀若泥鰍的小青蛇自草叢中彈身跳起,尖尖的小嘴一張咬向楊帆腳踝。

    對於這些蛇蟲鼠蟻即便是來再多對他而言並無半點影響,因爲這些有毒的小東西連護身罡氣都沒辦法咬穿,根本無需理會。

    吱吱!兩條小青蛇咬在護身罡氣上頓時牙斷骨酥,軟趴趴的落在地上。程冬弈伺機從口袋裏掏出裝引蛇石扣在掌心,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五指夾縫中逸散開去。四面八方的蛇羣頓時開始瘋狂的躁動起來,一浪浪色彩斑斕的蛇潮爭先恐後似的向山崖狂涌而來。

    站在前面的楊帆首當其衝迎上了蛇潮,他已用護身罡氣將全身罩住,但凡靠近身週三尺處的蛇羣均會被一股巨力彈開,無法擅越雷池半寸。

    “雕蟲小技也敢拿出來賣弄,真是不知死活!”楊帆冷冷一笑,雙瞳微微收縮,一股冷冽的殺機,鎖定了程冬弈。

    程冬弈暗叫一聲糟糕,臉上沒有露出半點畏懼之色,把手掌一攤,一顆橢圓的紅石頭現了出來,故作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這東西沒用,還是送給你得了。”說完一揚手把那顆紅石拋向楊帆。

    楊帆雙眉微挑,身形一晃拔空而起,擡掌將那顆紅石接下,幾乎是在他縱身的同一瞬間,程冬弈扭身飛退,用盡全身力氣對着瀑布方向猛衝過去。

    “想跑?”身在半空的楊帆目光一凜,腳下連環飛踢,一股股氣勁從腳底噴射而出,身子懸空不落,在空中一折,人如蒼鷹搏兔般射向程冬弈,原本兩人已經拉開十餘米的距離呼哨間只剩下不足三米,楊帆雙腳落地,直接一掌拍向程冬弈後背。

    啵——

    凌厲無匹的掌風如排山倒海般轟向程冬弈後背,不過楊帆並沒有傾盡全力,只希望能把這滑溜的小子擊傷,一掌拍出身形往上一拔,本想在程冬弈跳下懸崖前將他截住,不料人算不如天算,腳下突兀間傳來一股纏力,把他縱起的身軀生生拉了下去。

    纏住楊帆雙腿的是一條近八米長的花斑巨蟒,這東西被那顆紅石頭氣息所引急匆匆趕到,見到他拿着石頭跳起哪裏肯饒,上半身一仰就把他連人帶石頭一起捲了下來。

    嘭!程冬弈後背實打實被掌風印上,巨大的衝擊力將他整個人如破布袋般拋飛出去,前面已是百丈懸崖……

    程冬弈感覺整個人被一股下泄的激流包裹,沉甸甸往下墜落,腦海中思緒一陣紊亂,在他意識離體的前一刻,彷彿見到陸吟雪模糊的臉龐,嘴角彎彎在對他點頭微笑……

    轟隆!咆哮的瀑布飛流直下蔚爲壯觀,幾個在一旁評頭論足的遊人們猛的發現水簾中夾雜着一條人影,嘭一聲砸在深潭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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