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上去的是周洲,他長得本來就清秀,再加上偏偏的步伐,華麗的衣着,剛走上臺,臺下便一片尖叫。

    “青龍派,上貢五萬份靈草,高級靈草百支。”

    跟在周洲身後的一箇中年男人將靈草送到天音使者跟前,高聲吶喊着,天音使者低頭確認後,衝着牧師點頭。

    “下一位。”

    一片男生的尖叫聲響起,白靈緩緩走上圓臺,今天她穿了一身白色長裙,本來就白皙的皮膚在白色長裙的襯托下愈發白淨,尤其在太陽的照射下,彷彿透脂的皮膚閃爍着陣陣光芒。

    由於臺下白靈的男粉絲過於激動,所以白靈身後中年男人的報數沒有聽清楚,不過看着白虎幫交出的那幾籮筐,和青龍幫不相上下,而且天音使者也沒有任何刁難,很快白靈就走下了臺。

    “今年好像都是年輕後生上臺代表幫內上貢靈草?”

    “恩,那些個老傢伙都急着向上界展示自己孩子的實力,就算沒有被上界關注到,高級資質區的那個宗派,今天可是也來了!”

    程冬弈聽着身旁兩個男人的對話,這個下界唯一的宗派倒底什麼樣子,怎麼一個兩個的都想過去,當幫二代不香嗎?

    “下一位。”

    “轟!”

    “砰!”

    巨大的聲音從地底響起,程冬弈感覺着腳下有規律的震動,滿臉奇怪,周圍人羣瞬間出現一片騷動。

    “快看快看,那個男人來了!”

    “那個曾經打敗過高資質區楊公子的韓小小來了!”

    “哇,想當初我也是見證過他的神話的,那一仗真的是昏天黑地,日月無光,酣暢淋漓,精彩萬分!”

    “切!那又怎麼樣,他當初不識好歹,竟然拒絕了咱們下界唯一的宗門的邀請,那可是大師姐親自下山邀請,這個韓小小竟然無動於衷,據傳聞,大師姐上的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傾國傾城,美的流油。”

    “就算他不想努力了,好歹看在大師姐如此美貌的面子上,混進去待個幾年,韓小小卻很是沒眼色的直接拒絕了大師姐的盛情邀請,直接狠狠地扇了咱們下界的驕傲,唯一的宗門的臉面。”

    “說來也是報應,自那以後,這個韓小小就一蹶不振,原本是個武者天才,回去以後卻怎麼練,內勁怎麼往外漏,一邊進一邊出,所以這麼些年來,這個韓小小從來沒有進步過,還是當年的那個水平,也是活該。”

    “就是,那可是咱們敬仰的宗門,是距離上界最近的地方,我們巴不得進去呢,這小子一點都不珍惜這麼寶貴的機會!”

    程冬弈聽着周圍人的話,心中對這個韓小小一時充滿了好奇,這可是和自己一樣的傳奇人物啊!尤其是他的名字,就很有靈性。

    程冬弈看向冒着飛塵的圓臺,一震一震的聲音緩緩傳來,程冬弈透過重重灰塵看向這個傳奇人物。

    竟然是個看上去有兩百斤的大胖子。

    “誒喲,剛剛被這小子震得,都沒有看清,他怎麼又胖了,這怕不是得了什麼病了吧?”

    “對啊,之前他沒這麼胖啊。”

    程冬弈皺眉,用透視之眼望向臺上面無表情的韓小小,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韓小小體內的結構是程冬弈這麼些年來從來沒有見過的,簡直是亂成了一鍋粥,紛亂彷彿叢林一般,各個器官交叉在一起,十二指腸交纏在丹田處,心臟和肺部竟然直接掉到丹田上方,狠狠地擠壓着,韓小小的整個丹田已經被密密麻麻的包圍住,沒有任何空間能夠進去。

    而且仔細查看韓小小的丹田,程冬弈發現好像已經變成了一個空殼子,根本不能容載任何東西,就算沒有周圍的包裹,韓小小的這個丹田就是個廢容器,一點點內勁都承載不了。

    看着這重重的包圍,程冬弈不禁感嘆,這當年是誰對韓小小這麼警惕,廢了人家的丹田不成,竟然還封了丹田的路。m.biqmgètn

    同情的看了眼臺上的韓小小,他那雙陰鬱的眼神包含了太多東西,承載了太多祕密,胖一點,也理解。

    “玄武幫,上貢靈草缺少五百份,低資質區每人上交十份靈草,五十人獻祭。”

    “不要啊,我們真的努力了!真的找不到靈草了,前山已經快被我們挖光了。”不遠處一羣人萬念俱灰地衝着萬里無雲的天空祈求着,大部分人都已經跪下了,眼睛裏邊滿是祈求和恐懼。

    奈何,萬里無雲的清空不僅沒有飄來一片雲,還下落了十幾名超級兵,程冬弈望去,有好幾個都和自己打過,有些眼熟。

    “你放開我!我要找媽媽!”

    “求求你們了,別帶走我,我家裏邊還有年長的母親要照顧。”

    “我跟你們拼了!”

    “噗!”一箇中年男子受不了妻離子散的痛苦,當下就發動內勁,用盡畢生所學衝着拽着自己往外走的超級兵狠狠打去。

    只是內勁還沒打到,中年男子已經被周圍的超級兵直接用長槍戳死在了廣場上,一串串血液遞減在每個人的臉上,所有人都不捨,所有人都不忍心,但沒有任何人上去阻止,彷彿這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程冬弈捏緊拳頭,看着眼前毫無人性的一幕,心中的憋悶之氣涌出,擡腳就要過去。

    “站住!”一道彷彿來自地獄般的聲音從程冬弈旁邊響起,程冬弈沒有轉頭,這是有邪的聲音。

    “你今天踏出去,死你一個無所謂,但是我斧頭幫上萬的幫衆一個不小心就要跟着你陪葬!你要是不在乎,那你就上去吧。”

    有邪冷着臉沒有說話,將路讓開,任由程冬弈去留。

    沉默良久,程冬弈沒有再動彈,遠處玄武幫幫衆的悽慘叫聲也在天邊漸行漸遠。

    “哎,這一去,怕是有去無回吧,傳說這些人都要被上界抓去喂一個巨型怪物。”

    “噓!你想死啊,這事都說出來,小心被聽到,不要命啦!”

    程冬弈看向遠處的玄武幫幫主,昔日和自己談笑風生,打的不可開交,即便是敗也敗的體面的玄武幫幫主,此刻那張威嚴的臉只剩下了無措,愧疚和難以抑制的悲傷。

    整個玄武幫都洋溢在悲傷之下,然而臺上的牧師仍然滿臉欣喜:“好,下一位。”

    “誒,斧頭幫要來了,年年墊底,年年有人被拉出去,不知道今年他們會不會創歷史新高!”

    白虎幫裏一個渾身裹着紗布,拄着柺杖的男人一臉陰狠地望向斧頭幫的方向:“程冬弈,就算你是斧頭幫的幫主,榜上了周洲這個大粗腿,你還是要把自己的幫衆送出去,你的幫還是倒數第一名,整個上貢大典,你還是那個最丟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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