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見她半晌沒動,慕宴洲蹙着眉,語氣裏滿是擔憂的輕搖了下她,語氣裏滿是緊張的追問着,“是不是哪裏撞疼了?”
寧薇呆呆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慕宴洲替她檢查了一下,確定沒事之後,涔薄的脣輕輕往上勾着,語氣裏帶着玩味的打趣着,“怎麼了?我太帥了?你看得都入神了?”
一連三個疑問發出,寧薇猛地回神了。
她忍不住朝男人看了一眼,一把掙開了男人箍在身上的手,重新在椅子裏坐下了。
回想着夢境裏的畫面,她輕吁了一口氣,忍不住用手在臉上撫了下。
與此同時,她用眼梢的餘光朝男人瞄了一眼,忍不住在心裏嘀咕着。
——她一定是被這個自戀的臭男人煩多了,就連夢都被他霸佔了。
思緒流轉,深吸了一口氣的她用力將眸子眯成了一條線,搖了搖頭,竭力想要甩掉腦袋裏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飛機落地,寧薇側身看向了男人,直接舉起了帶着手銬的手,一臉似笑非笑的開口了,“慕總,我們已經平安落地了,請問你現在可以解開了吧?”
他們要是這樣做出去的話,指不定會被當成什麼呢。
將她的樣子看在眼裏,慕宴洲無聲的笑了。
他一言不發的輕挑了下眉,直接掏出鑰匙解開了。
寧薇用手揉了揉手腕,擡步就要朝外面走去。
她起身的瞬間,慕宴洲突然攔腰抱住了她。
“慕宴洲!”瞠着眼睛的寧薇蹬着腿,拼命掙扎着。
她揚起手,瘋狂的在男人的手臂上拍打着,一聲聲的叫着,“放開我!慕宴洲,我讓你放開我!你聽到了沒有?”
慕宴洲非但沒有放開,反而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慕宴洲!”寧薇的一雙眸子裏有火苗在攢動着,望向男人的目光裏滿是羞惱。
“噓!”莞爾勾着脣的男人將手指豎在脣上做了一個啞聲的動作。
寧薇用一種狐疑的眼神盯着他,掙扎的幅度逐漸變小了。
將她的樣子看在眼裏,男人眼眸裏的笑意更深了,明知故問的道,“你確定要我放你下來嗎?我可是要去見顧二少的。”
聞言,寧薇屏住了呼吸,心跳彷彿漏了一拍。
她想要去見顧二少的事,慕宴洲是怎麼知道的?
難不成,這個男人真的有讀心術?
她忍不住在心裏想着。
內心有些蠢蠢欲動的,最終還是停住了掙扎……
過去的路上,寧薇已經卸下了易容,以一個全新的面貌面對顧二少了。
說不出來爲什麼,跟顧二少面對面坐着的時候,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緊張感。
別人都說近鄉情怯。
或許是因爲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以這種方式跟顧二少見面吧!
顧二少表現得輕鬆而自然,一直都在招呼着他們喫飯。
面對這種熟悉的語氣,寧薇的心裏一鬆,嘗試了應承了幾句之後,心裏突然放鬆了下來。
有一道菜放在她面前的菜是顧二少喜歡的,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距離太遠了,顧二少一直都沒有怎麼動。
目光在那道菜上轉了下,她下意識得用公筷夾向了顧二少。
“多喫點,這個涼了就不好吃了!”寧薇的語氣親暱,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語氣微微有些上揚着。
乍聽上去,隱隱給人一種撒嬌的感覺。
驀地,顧二少的動作僵住了,他的眉心用力蹙成了一個疙瘩,深邃且犀利的目光直勾勾鎖定在寧薇的身上,那種眼神似是要將他看穿一般。
包廂裏突然寂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你到底是誰?”顧二少瞪着有些微微泛紅的眼睛,一把拽着寧薇的手往前扯了下,一聲聲的質問着,“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什麼是誰?”慕宴洲一根根掰開了他的手指,用一種很是篤定的語氣開口了,“薇薇的身份,我不是跟你介紹過了嗎?”
聞言,顧二少的呼吸一沉,薄脣用力抿成了一條直線。
“好端端的,你耍什麼魔怔?”慕宴洲白了他一眼,一邊在他的手背上輕拍着,一邊打着圓場的開口了,“你快鬆手,你嚇到寧薇了。”
被慕宴洲一再催促着,顧二少緩緩鬆開了手。
不過自始至終,他的目光都黏在寧薇的身上,一秒鐘都沒有移開。
將手收回來的時候,寧薇的手控制不住的顫抖了下。
她的飲料被打翻了,直接撒到了裙子上。
“不……不好意思。”她低着頭看着裙襬,呼吸有些不勻的顫抖了下聲,“我去一下衛生間。”
說完,她低着頭,匆匆轉身走了。
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顧二少這才收回了目光。
他將一隻手撐在桌子上,表情嚴肅的盯着慕宴洲,厲聲的質問着,“宴洲,告訴我,她到底是誰?你知不知道?她……她說那句話的語氣跟小七一模一樣!”
那一瞬間,他不受控制的恍惚了下。
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好像小七就活脫脫站在自己的面前!
聞言,慕宴洲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下,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他輕彎着手指,若有所思的在太陽穴上輕叩了下,這纔開口了,“你相信重生嗎?”
劈頭蓋臉的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顧二少瞠着眼睛,望向他的目光裏滿是不敢置信。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了是怎麼一回事。
重生,聽上去這真的是一件荒誕的事。
但他了解慕宴洲,眼前的男人根本就不會也沒有必要用這樣的事開玩笑!
深吸了一口氣他起身就要追出去找寧薇。
他不管什麼重生不重生的!
只要……只要小七回來,那就好了!
他一動,慕宴洲一伸手攔住了他,壓低了聲音的開口了,“我明白你的心情,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你最好當做什麼事都不知道!”
驀地,顧二少轉頭看向了他,瞳仁裏有細碎的光流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