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着鏡子練習了一下微笑,這纔回來了。
她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的時候,顧二少正在跟慕宴洲說着話。
此時的她有些閃躲着,一直都不敢正眼看向了顧二少,因此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顧二少的眼睛裏有激動的光芒閃爍着,但一直都在隱忍着。
正說着話的時候,顧二少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上的號碼,直接起身了。
“宴洲,我有點要急事要處理,必須馬上過去。”說話的時候,他握着手機的力道微微加重了,目光不經意的在寧薇的身上轉了一圈,這纔開口了,“你要在這裏留多久?”
“還沒有決定,不過暫時應該不會走。”
“別住酒店了。”顧二少擡起手在他的肩上拍了下,語氣很是誠懇的做出了邀請,“去我那邊住,正好我們還可以敘敘舊。”
“好啊!”慕宴洲笑着應允了。
顧二少走後,寧薇暗自在心裏嘆息了一聲。
她頹着臉,慢吞吞的夾着菜,有些蔫頭巴腦的喫着。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慕宴洲的嘴角輕勾了下,心頓時軟得一塌糊塗了。
片刻之後,清了清嗓子的慕宴洲重新在椅子上坐下,側眸看向了寧薇,語氣裏帶着漫不經心的開口了,“剛纔顧二少的話你聽到了嗎?留在這裏的時間,我要住在顧家。”
“嗯。”輕呼了一口氣的寧薇放下了手裏的筷子,一轉頭,目光頓時跟慕宴洲撞了一個正着,“那我……”
“要是你願意的話,跟我一起過去住吧!”
他們同時開口了。
驀地,寧薇目瞪口呆的怔住了。
住在顧家?
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一方面,對於慕宴洲的提議,她是心動的。
能夠跟二哥多多接觸,那是她夢寐以求的事。
但與此同時,她心裏一絲尚存的理由又告訴她。
——她不能住在顧家。
——她現在的身份已經不是二哥的妹妹了。
——到時候要是引起誤會的話,她……都不知道要怎麼解釋纔好。
她的心裏就像是有兩個小人在互相拉扯着。
她不由得咬住了下脣,神情裏滿是猶豫和掙扎。
“算了。”將她的樣子看在眼裏,慕宴洲的目光深了深。
話鋒一轉,男人擡起手在她的肩上拍了下,嘆息着開口了,“你一個人住在外面,我不放心,你還是跟我一起去顧家吧!”
頓了下,男人輕挑了下眉,用一種不容置喙的語氣道,“你是我的祕書,要是你出了什麼事,到時候操心的不還是我嗎?”
慕宴洲的臺階都已經遞上來了。
寧薇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那好吧。”她猶豫了下,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慕宴洲看着她,忍不住笑了。
面對男人這種早就已經將她看穿的樣子,她輕輕轉頭看向了一旁,心裏微微有些不滿。
慕宴洲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
思緒流轉,她不由得用手在心臟上輕按了下,微微有些不自在。
另外一邊,蘇啓舟暗中行動,趁着蘇老爺子不注意的時候,他讓手下在背後做了一系列的舉動,造反成功了。
一舉拿下蘇氏集團和蘇家的掌控權之後,揚眉吐氣的他讓手下的人將蘇老爺子強制鎖在了牀上。
蘇老爺子一掙扎,鐵鏈框框作響的。
“蘇啓舟!”被綁得動彈不得的蘇老爺子憋紅了臉,大聲朝蘇啓舟喊着,“你對自己的家人下手?你這樣是要遭天譴的!”
“天譴?”蘇啓舟勾脣一笑,一臉不以爲然的聳了下肩,嘖嘖稱奇的冷笑着,“就算是要遭天譴,你應該也排在我的前面吧?”
說話的時候,他伸手一指,倏地將眸子眯了起來,慢慢悠悠的開口了,“這些年,你爲了擴充公司在背後做了多少壞事,你真的以爲沒有人知道嗎?”
驀地,蘇老爺子如鯁在喉了。
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的他一下一下吹着氣,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你也別怪我。”蘇啓舟低着頭,輕描淡寫地用手指在衣袖的皺褶上彈了下,“我會做出這樣的事,這也是你逼我的!”
“我!”瞠圓了眼睛的他反手在鼻尖上一指,半蹲着身子跟蘇老爺子平視着,每一個字都像是硬生生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
下一秒,他突然暴怒了,聲嘶力竭朝眼前的咆哮怒吼着,“你看清楚了,我纔是從小在你身邊長大的!可是你從來都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說到這裏,他有些暴躁的在原地轉了一個圈,“爲什麼?爲什麼你一直都偏心着慕宴洲?你告訴我,他到底有什麼地方比我好的?!”
“至少他不會做出這樣狼心狗肺的事!”
“從古至今,得到天下的哪一個人不狠心了?”蘇啓舟不以爲然的冷笑了下,望向蘇老爺子的眼睛有些微微泛紅了,“你少費點力氣,好好睜開眼睛等着瞧吧!”
“到時候,你就知道究竟是慕宴洲還是我更厲害!”
說完,他將雙手揣在兜裏,直接轉身了。
一隻腳邁出門口的時候,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冷冰冰的開口了,“好好等着!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把慕宴洲踩在腳底下!讓他這輩子都不能翻身的!”
“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看走眼了!”
嘴角掛着譏諷冷笑的蘇啓舟冷嗤了下,轉身走了……
他一出去,手下的人就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蘇總,我們聯繫不上溫小姐,根據分析,她應該是被慕宴洲的人綁走了。”
聽到了溫舒儀被綁的消息,蘇啓舟輕描淡寫的挑了眉,臉上不帶任何波瀾起伏。
“我知道了。”他輕輕答應了一聲,輕彎着手指在太陽穴上叩了下,話鋒一轉,冷聲的吩咐着,“去查查慕宴洲和寧薇在哪裏!鎖定他們的位置,我要知道他們全部的消息。”
“好的。”
手下的人恭敬的答應了一聲,轉身就去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