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蘇啓舟輕啓薄脣的吐出了兩個字,“蘇家有很多產業都在國外,我打算留在那邊處理。”
“我把所有的人手全都轉移到了國外。”停頓了幾秒,他的語氣裏帶着空洞的自言自語着,“對我來說,這裏就是一個傷心地。”
“我不知道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嫁給慕宴洲,所以我想,我還是遠離這裏比較好。”
從他的嘴裏聽到這番話,寧薇頓時覺得心裏百感交集的。
蘇啓舟的深情,她是可以感受到的。
但對於這份情深義重,她沒有辦法做出任何迴應。
蘇啓舟用眼梢的餘光睃了一眼,自顧自的笑着,“寧薇,我知道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勉強的,我已經想清楚了……”
“或許,這輩子我們真的沒有緣分吧。”他話鋒一轉,又道,“臨出國前,我想要跟你打一聲招呼,順便提前給你和慕宴洲送上新婚禮物的。”
“可是哪裏知道,我的人一離開就被他給暗算了!”
似是回憶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蘇啓舟的眼底寒冰乍現,一股寒涼之意頓時撲面而來了。
“我這麼久都沒有去跟他們匯合,我的人應該已經發現我失蹤的事了。”說到這裏,他側眸朝實驗室看了一眼,聲音不由得壓低了幾分,“不過他們應該怎麼都沒有想到,我是被曾經的私人醫生帶走的。”
聞言,寧薇緩緩垂下了眼眸。
蘇啓舟的私人醫生利用他們做實驗爲自己牟利。
這樣的事,有很多人都是想都不敢想的。
現在,她唯一期望的就是慕宴洲能夠找到這裏……
她纔剛到這裏幾個小時就被抽了兩次血了。
按照這樣的頻率,她跟蘇啓舟根本支撐不了太久……
顧二嫂睜開眼睛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裏了。
“二嫂!”慕宴洲叫了一聲,用力將雙手撐在病牀的邊沿,“我知道你的身體很虛弱,但現在寧薇很危險。”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看到慕宴洲的一瞬,顧二嫂的心裏頓時有數了。
不用說,寧薇一定沒有聽她的。
“我……”她的喉嚨裏一哽,連忙擡起手在慕宴洲的身上推了一把,語氣焦急的催促着,“你們不要管我,趕緊去救寧薇……”
“我們知道的。”顧二少一把箍住了她的肩,掌心輕搭在她的胸口上順着氣,“你冷靜一點,把你看到的都告訴我們,好嗎?”
顧二嫂深吸了一口氣,強迫着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隨即,她用力將雙手握成了拳頭,整個人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着。
“我……我是被蒙着眼睛被從醫院裏帶走的,我不知道那輛車究竟開了多久。”她眉頭緊鎖,拼命回憶着,“我只記得自己被帶進一間實驗室,那裏有很多實驗器材。”
“那些試管裏放着很多紅色的液體,有點像是血……”頓了下,她用力咬住了下脣,“不過那個利用我打電話給寧薇的人很神祕,他帶着面具還用了變聲器。”
顧二嫂給出的信息很亂。
一時間,慕宴洲根本沒有辦法從裏面提煉出多少有用的線索。
“除了這些呢?”他猙獰着眼神,用力咬住了後槽牙的追問着,“你還記得其他的嗎?”
“我……”顧二嫂愁眉不展的想了半天,泄了力一般的搖了搖頭,“我真的記不得其他的了……”
慕宴洲沉着臉,起身就朝外面走去了。
一出病房的門,他就掄起拳頭狠狠的朝牆上砸了下去。
伴隨着一聲聲的悶響,白色的牆面上留下了斑斑的血痕。
醫院的醫生和護士從這裏經過的時候,一個個用眼梢的餘光偷瞄着,全都繞道而行了……
“慕宴洲!”從病房裏出來,顧二少一把扯住了他,“你冷靜一點,你忘了之前是怎麼跟我說的,是不是?”
“那能一樣嗎?”
慕宴洲猛地一揮手,一雙眼睛就像是充了血的野獸一般。
“你沒有聽你老婆是怎麼說的嗎?”他顫抖着手指指向了病房,聲嘶力竭的吼着,“寧薇被帶到了實驗室!那人……那人會被寧薇做什麼,你知道嗎?”
“你記不得上次,寧薇就是被當成試驗品……”
話說到這裏,他的話戛然而止了。
隨即,他用雙手捂住了臉,痛苦的從喉嚨裏發出了一陣陣嗚咽聲。
“我知道。”靜默了半晌,顧二少緩緩走了上去,一擡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慕宴洲,寧薇現在一定在等着我們!她在等着我們去救她……”
提起寧薇,慕宴洲用力將雙手握成了拳頭。
他仰着頭,不斷做着深吸的強迫着自己冷靜了下來。
“我現在帶着人出去找。”他微微側眸朝顧二少看了一眼,嘶啞着聲音的道,“你再回去問問你老婆,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線索。”
“知道了。”顧二少答應着,猛地在他的肩上拍了兩下,“我們隨時保持聯繫。”
……
一離開醫院,慕宴洲就帶着人以醫院爲中心朝四周搜查。
但幾個小時過去了,搜查的結果並不如意。
醫院的附近,根本沒有多少實驗室。
經過逐一排查,根本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至於私人的實驗室,一般人都設置在家裏,調查起來尤爲困難。
晚上五點多。
季風城接到了慕宴洲的電話。
一看到來電顯示,他立刻接聽了,張嘴就問,“慕宴洲,怎麼是你打電話給我?是不是寧薇出什麼事了?”
聞言,慕宴洲根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你是三個孩子的乾爹,我暫時把三個孩子託付給你照顧了。”想了想,他似是有些不放心,又補充了一句,“季風城,要是三個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慕……”
季風城正打算追問,但電話卻直接掛斷了。
他黑着臉,有些氣急敗壞的瞪着已經黑屏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