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家長應該都很清楚,咱們這個地方每年參加高考的人數多,競爭相當激烈。每年錄取分數線都飆得很高,所以纔有這樣一句話,叫上輩子殺人放火,這輩子南林高考。
當然,事實已經擺在面前,我們只能不斷拔高自己的分數,擠在前列,填志願的時候纔有選擇的餘地。”
唐臨這個人一貫喜歡熬毒雞湯,他從不描繪大學的美好場景,反而喜歡將最慘淡的事實擺在學生和家長的眼前。
簡而言之就是上了大學不一定美好得像進了天堂,但現在不努力一定上不了大學。
唐臨從學校歷年來高考錄取的情況講到高二30班的師資配置,從這次期中考試的成績講到下半學期的教學計劃。
再然後便是他特意設置的環節。
“各位家長,我們高二30班兩極分化的情況特別嚴重。年級前十我們佔了六個,年級倒數十名我們也佔了六個。
趁着這次家長會呢,我們也請許延年同學和梁修遠同學的家長講幾句,分享一下這兩位同學在家學習的情況以及保持成績優秀的祕訣。”
此話一出,教室裏掌聲雷動,後排的許松鶴則瞬間無語。
怎麼還有這個環節??
唐臨扶了扶金絲眼鏡,笑意溫和:“我也提前在數學課上通知過了,想必兩位家長已經準備了滿滿的乾貨。兩位,誰先來呢?”
唐臨刻意咬重了數學課三個字,又突出了滿滿的乾貨這句話。
翻完了白眼,還是要解決眼前的尷尬,遂起身道:“是梁修遠的哥哥是嗎,那您先來吧,我有點緊張,先平復一下情緒。”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梁平身上,梁平緊張得滿臉通紅,說話都有些不利索,“我……我也不太會講。”
雖然很爲梁修遠這個弟弟驕傲,但他確實做不到在這麼多人面前氣定神閒地說話。
比起許松鶴在珠寶玉石鑑定領域的不凡成就,梁平只是這座城市裏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他以開出租爲生,妻子身體不好,還有兩個孩子和一個弟弟要養,最是平凡,最是本分,也最是艱辛。
以前許延年的家長會都是張黎開的,結果今天早上那本小人書把張黎氣着了,許松鶴只好推了珠寶玉石協會的一個活動,匆匆趕過來開家長會。
許松鶴從來沒見過樑修遠,更不知道梁修遠的哥哥也不太適應這種當場講話的情形。輕咳了一聲,他走上前去,客客氣氣地將梁平請上了講臺。
梁平是準備好稿子的,準備地很用心,甚至堅持自己寫,而沒讓梁修遠修改潤色。
只是準備得再充足,此刻站在講臺上,梁平還是慌到手足無措。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了,又擔心自己的表現丟梁修遠的臉。
越在意這個弟弟,就越知道自己的不足。越想表現得好,此刻就越緊張越慌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