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阮芫離開,邱星河知道等她回來,自己勢必要說出個一二三來了……
走到小區上,一個約莫三十多歲卻依舊風情萬種的女人迎面走來。女人穿着紅裙扭着腰,看到阮芫和許延年之後,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小姑娘家家的就是天真,聽姐姐的話,男人還是要貨比三家的,不然怎麼知道誰好用?”
等兩人走到保安室的時候,保安的態度簡直不要太熱情:“阮小姐慢走,這位先生也慢走。”
錦都苑,果真是南林女富婆的快樂天堂。
回學校的時候,阮芫打了一輛車。好巧不巧的,正好打到送許延年過來的那個司機大叔。
有時候真不得不感慨一句,世界真小。
車窗搖下來,許延年和大叔四目相對的那一刻,空氣中彷彿夾雜了揶揄的意味。
許延年心想他來的時候真是多慮了。他一個人去找阮芫,若是去別的地方肯定是阮芫不方便,可在錦都苑裏……
許延年怎麼感覺被冒犯的是他,不方便的也是他。
還好唐臨沒讓他和一個女生一起過來,否則那些保安還不知道會腦補出什麼奇奇怪怪的場面。
坐在車上,阮芫從書包裏拿出一張卷子,勤勤懇懇地開始補作業。
事實證明她不僅忘了今天要上課,更把作業忘得乾乾淨淨。
許延年瞥了一眼,發現是昨晚唐臨留的作業。
只見她刷刷刷地填完選擇題和填空題,再寫了每道大題的第一個小問之後就沒再下筆。
“不寫了嗎?”
阮芫點頭,“不寫了,不會寫了。”
“真不會寫了。”說話間,阮芫挑眉,視線落在許延年手上握着的那瓶可樂上。“你怎麼不喝,你不是挺喜歡喝可樂的嗎?”
昨天她就在許延年的桌子上看到了可樂,以爲他喜歡,所以纔給他挑了可樂。
許延年沒說話,阮芫想到了什麼,輕笑:“你不會是對可樂有什麼偏見吧?放心,可樂殺.精是沒有科學依據的。不過畢竟是飲料,別忘記白開水纔是正宮。”
阮芫說得坦然,許延年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索性擰開蓋子,悶悶地灌了一大口。
阮芫看着他的側顏,不禁勾脣。
真好啊,禇默在這個位面裏,終於可以面向陽光,終於可以不用復仇,終於可以了無牽掛地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
“許延年。”阮芫叫了他一聲,“用一個詞來形容我,你會用什麼?”
許延年耳後根微紅,想說漂亮又怕讓人覺得自己膚淺,於是無數個詞語在腦海裏滾動,最終吐出兩個字:“可愛?”
其實比起可愛,許延年更想說乖巧。因爲她笑起來很乖,直直看着他的時候很乖,就像午後曬着太陽伸懶腰的貓貓,乖巧可愛得讓人完全把持不住。
阮芫笑了一下,笑裏盡是明媚。
真好啊。
如果是禇默,定會說乾淨。因爲在黑暗裏掙扎的人,總會覺得乾淨而澄澈的事物最美好。
越缺什麼,就越想要什麼,若是得不到,就越是想摧毀。
然而禇默選擇離開她,選擇放過她。
阮芫想,許延年現在擁有的一切,就是禇默求而不得的美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