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研究。”其實大部分還是認識的,大學的時候參加過星宿展。
“這個,月亮旁邊最亮的這顆星星就是金星,它的亮度僅次於月亮,它清晨出現在東方天空被稱爲‘啓明’,傍晚處於天空的西側叫做‘長庚’。”
溫暄覺得星星再明亮都不及她的眼眸。
小姑娘好似打開了話閘子般,“你知道那個十二星座和二十八星宿嗎?”
溫暄配合的搖了搖頭,“我指給你看,東方稱青龍,北方玄武,這個是牛宿就是我們稱的牛/郎星。”
“哪個?”漫天星辰真的讓溫暄去區分對他還是有難度的。
“北方,在北斗七星旁邊,它是和六顆星星連在一起的,我指給你看,這顆星星和這顆……”
許諗充當着一個好老師,盡心盡力的教導着她的學生。
溫暄是個好學生卻不是許諗的好學生。
畢竟他只會盯着許諗的臉看,心心念唸的人兒都在面前了,他還有心思去學習嗎?
“你別盯着我看啊,看星星,看天空,我臉上有星星嗎?”
溫暄被拆穿尷尬的咳了一聲,差點就跟着點頭了。
“這六顆是牛/郎星,織女星在銀河這邊,夏季大三角你知道嗎?就是牛/郎織女和天津四,這三個組成了三角形,你看啊在這邊。”
此時的許諗像極了你閨蜜瘋狂給你安利喜歡的明星時的樣子。
溫暄對星星肯定是不感興趣的,畢竟他感興趣的就只有許諗了。
“看到了嗎?”
“看到了。”雖然星星太多了確實區分不了,但是許諗指的很詳細,他也能稍稍記點。
“你很喜歡星星嗎?”溫暄突然側頭看着她。
“大一的時候有陣子迷上了,所以研究了。”
“我以爲在你眼裏就只有學習呢?”
“誰說的。”許諗翻看着溫暄剛剛拍的照片,“我喜歡的東西也很多啊,畫畫,攝影,,追韓劇……”
溫暄現在才覺得許諗有了女孩子的樣,此時此刻的她纔像個二十出頭天真爛漫的女孩子。
這夜,許諗和溫暄聊了很多,聊了興趣愛好,聊了生活趣事。
凌晨,東方泛白。
溫暄看着睡在了懷裏的女孩子,輕輕的晃醒了她。
許諗被吵醒,一臉茫然,甚至一時間都沒反應自己這是在哪。
“怎麼了?”
“日出了。”
許諗揉了揉眼睛,擡眼看着面前恢宏之景。
天邊有着團團黑雲,雲層很厚,遮蓋了微茫的光,羣山的縫隙處透出道道金光,漸漸地太陽透出重圍,它的光芒給黑雲鑲嵌了道道金邊。
天漸漸破曉,大地朦朦朧朧的,籠罩着一層銀灰色的輕紗。
萬籟俱寂中,有了第一聲鳥叫。
清晨的露水微微打溼了二人的衣衫。
從東方天際浮起了一層魚肚白到滿天紅雲,滿海金波,也才只有十幾分鍾。
明亮的光照在身上,有些刺眼。
許諗一手撐地,起了身,“天亮了。”
“走吧,我們回鎮子裏。”
溫暄半晌沒動。
“不走嗎?”
溫暄看着他,有些委屈又有些不好意思,“腿麻了,等我緩一下。”
許諗微微記得,溫暄早上叫醒她的時候,彼時她正睡在溫暄的腿上,一時間立馬尷尬上了。
“沒事,我等你。”
許諗站在高處,看着小鎮裏漸漸起了煙火。
縷縷灰煙浮上天空,消逝在天際。
應該是小鎮裏的煙囪。
“走吧。”溫暄已經緩好了,站在她身旁。
下山的時候,雖然坡有些陡,但是畢竟天光乍亮,她再也沒有晚上的厚臉皮仍由溫暄牽着她了。
甚至跑的比溫暄還快。
“我們先去喫早飯吧。”許諗依舊不想回宿舍。
二人坐在早餐攤前吃了一頓熱乎乎的早點。
空冷的胃部瞬間被溫暖了。
“你今天上班嗎?現在應該有車了。”
“嗯,我一會兒去鎮口看看。”
付錢的時候,許諗極其大方道,“我來結賬。”
可是等手機一拿出來才發現,竟然沒電關機了,她昨天奔波一天確實忘了給手機充電。
當下訕訕盯着溫暄。
“我來吧。”溫暄手機也沒什麼電了,不過身上裝着現金。
“七點了,你寢室門應該開了。”溫暄提醒道。
“嗯,那我回去了,你回家之後給我發條信息吧。”畢竟是許諗讓他出來的,肯定是要對他負責的。
溫暄送她回了酒店的樓下。
“那我上去了。”許諗揮揮手,正準備離開,就剛好和過來的宋宵碰上了。
“你去哪了?”宋宵面帶緊張的問。
“鎮子裏啊。”許諗覺得宋宵問這話有些莫名其妙的。
“你昨晚怎麼沒回宿舍?宮楚涵她們已經去告訴帶隊老師了,我剛在外面找了一圈。”宋宵說話間看向了許諗的身後,高高大大的男人。
“我昨晚回去,寢室門被鎖了,打她們電話不接,敲門也不應的。”許諗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賊喊捉賊這套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先去和帶隊老師說吧,我怕他記你處分,到時候消就麻煩了。”
“行。”
許諗跟着宋宵就要進酒店,餘光發現溫暄竟然還站在一旁。
“我去找帶隊老師有點事,你先回去吧,晚點我給你回電話。”
“嗯好。”溫暄朝她點了點。
宋宵跟着許諗離開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男人,驀的就對上了男人的視線,一瞬間竟然感受到了敵意。
“許諗,剛剛門外和你說話的那個人?”宋宵忍不住問到,而且昨夜許諗沒回來好像就是和這個男人在一起。
“我朋友,昨晚我讓他給我送儲存卡過來,結果就被鎖在外面了。”許諗想,她現在和溫暄也算是好朋友了,而且有了昨夜的相交甚歡,怎麼說也算是小半個知己了。
許諗跑去找了帶隊老師,宮楚涵等人剛好還在裏面。
一見到許諗,宮楚涵立馬換上一臉的擔憂,“許諗,你昨晚去哪了?一夜都沒回來。”
帶隊老師,“你昨晚在外面留宿了?我不是說了十點前得停止拍攝回宿舍?”
“我昨晚回宿舍了,隔壁宿舍的人見到我了,但是宿舍門鎖了,我敲了門,也打了電話,沒人給我開門,我到樓下找服務生拿備用鑰匙,結果沒人,我就只好在外面開了一間房。”許諗把見了溫暄這些全都省略了。
蔣蜻道,“說了十點回來,你十點都沒回來,你這意思還怪我們沒給你開門嗎?”
許諗涼涼道,“我沒怪你們沒給我開門,我的意思是你們十點都睡的太熟,拍門聲隔壁宿舍的人都能聽到,你們三誰也沒聽到,手機也同時靜音了,連電話都沒接到。”
陰陽怪氣誰不會,許諗只是不愛計較,不代表她真的是軟柿子任人拿捏了。
果然一席話說完,蔣蜻臉色的顏色也變化莫測。
三個人十點就睡了,拍門聲電話聲都聽不到,說給誰誰也不信啊。
帶隊老師聽了許諗這話瞬間也就明白了差不多了,畢竟不是本班的輔導員,其他的他也懶得管。
皺眉說,“既然人回來了就沒事了,以後出來注意點,門鎖了就來找我,我去拍拍門,看看她們聽不聽得見。”
一行人從帶隊老師房間出來,臉色各異。
宮楚涵倒是率先說話了,“許諗不好意思啊,昨晚可能是我們睡得太死了,昨天太累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沒聽到你喊門。”
許諗可能對宮楚涵起了生理反應,只要她一張口,就感覺全身都不好受。
宋宵一個男生不瞭解女生之間的彎彎繞繞,但是從她們的幾句對話中也算是明白的差不多了,再加上班上很多同學都知道許諗和宮楚涵不對付。
這針對的意思也是不明而喻,當即嗆了一句,“這是睡的熟不熟的問題嗎?四個人一起住,明明少了一個室友,甚至在人都沒回來之前就鎖上了門,這難道不是故意的嗎?”
宮楚涵第一次被人當面噎了話,精緻的妝容都掩蓋不了她僵硬的臉。
蔣蜻小跟班,當即就不服氣了,“她十點都沒回來她還有理?”
“你們鎖我門,把我鎖在外面你們難道也有理?一大早假惺惺的跑來找帶隊老師什麼意思?是覺得我一夜沒回來,今天也回不來了嗎?我這麼一個人難道在外面住一晚還消失了不成?”懟人這種事,許諗向來是不甘示弱的。
“你!”
宮楚涵輕輕的扯了一下蔣蜻的胳膊,隨即面帶微笑,“許諗你誤會了,我們不是故意鎖你門的,可能是我關門的時候不小心順手給鎖住了,我給你道歉,早上過來找帶隊老師也是因爲見你一夜沒回來,所以擔心你。”
許諗掀開衣袖看了一眼自己得胳膊,媽耶,竟然起了雞婆疙瘩。
宮楚涵這個女人竟然憑着一張嘴就讓她氣生理反應,也是牛批啊。
“我謝謝你關心哈。”許諗嗤之以鼻,轉身走了。
一直說下去除了讓人看笑話還能看什麼,她懶得浪費口舌和她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