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婆婆喜歡喝茶,這是我種的花茶,有提神醒腦的功效,若是頭疼不適,喝上一些最爲合適。”
俞芷嘴甜的說道,老夫人畢竟是池墨的親身母親,在將軍府也有地位,若是想平安順遂,和她聯絡好感情自是應該的。
“辛苦你了,茶我收下了,你倒是孝順。”
老夫人不滿俞芷的出現,卻也沒對她無理。
俞芷暗暗思量怎麼攻略這婆母,她突然發覺老夫人的額頭起了紅疹,呼吸急促,她走到了老夫人跟前,貿然道。
“婆母,近來我跟着蘇鈺學了一些醫術,不如我給你把脈,看看您身體如何?”俞芷故作輕鬆道。
劉嬤嬤狐疑道,“倒也沒有聽說過,夫人竟是會醫術。”
老夫人倒是豁達,她笑着說道,“你想試試,那試試無妨。”
俞芷探了探老夫人脈象,發覺她脈象看似尋常,唯一不對勁的地方,是額頭的溫度過高,看起來倒像是……天花?
她腦海中突然蹦出這個想法,要知道,古代的天花還未攻克,若是真有人染上,是很費勁的事情。
“婆婆最近感覺身體怎樣,有沒有不適的地方?”俞芷試探的問道,儘量平定好自己的情緒。
“倒也感覺有些乏力,近來還總是頭疼腦熱,不過一會兒就好了,也就沒當一回事,身上還起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疹子,倒是奇怪。”
劉嬤嬤安慰道,“老夫人您福大命大的,身體自然是不會有事的,想來也只是最近舟車勞頓,所以身體耗損了一些,等到身子好起來時就無視了。”
俞芷嘆了嘆氣,她也不想婆母染上的是天花,這個結果太過麻煩。
只是,情況並不樂觀,老夫人染上的病,很有可能就是天花。
這病若是開始傳播,到時候不是鬧着玩的。
俞芷壓着心中的恐慌,醫者的職責讓她無法忽視。
她陪着老夫人閒談許久,等天明後離開。
俞芷沒有回去庭院,她派人率先通知了將軍,讓他留在書房,隨後匆忙地趕了過去。
池墨在書房之中等了許久了,俞芷匆忙趕過來,臉上的汗水簌簌的落下。
他疑惑的說道,“俞芷,有什麼事情能把你急成這個樣子?”
俞芷平定好氣息後,對池墨說道,“有件事恐怕是不妙,我誰都沒有告訴,直接回來告訴你,只是想讓你有個防備。”
“你說我聽着。”
“婆婆她染上了天花,她的臉滾燙,且起了紅疹,是因爲天花身體之中產生大量的毒素,所以身體發熱,這段時間症狀和天花相似,天花是很致人命的,如果沒有治療好,只怕是會出人命的。”
俞芷忐忑的說道,既然她在將軍府,就沒可能見死不救。
老夫人到底是池墨的母親,她不會坐視不理的。
“此話當真?你有幾分把握,蘇鈺不在這裏,我找軍醫過來看看?”
蘇鈺竟然不在,俞芷突然覺得老天爺在和自己開玩笑。
“本將軍會盡快查清此事,既然天花很像,你先下去準備好藥草,若是有我幫得上的地方,直接說。”
池墨鄭重的說道,神情很是莊重,並沒有將此事當做是玩笑。
俞芷以爲池墨至少會池疑,卻沒想到如此的痛快。
她疑惑的說道,“難道你就不怕此事是空穴來風,你這樣相信我,到時候事情不是想的這樣,那當如何?”
“旁人都說我的腿無法醫治的時候,你出現告訴我可以,我相信你有同樣的判斷的,不需要任何理由,你下去準備草藥吧,若是錢不夠直接去庫房拿就是了,所有的銀子都在你那裏,隨意你支配。”
池墨的話讓俞芷放心,他很在意這一次的事件。
若是天花真的突然爆發,可不是說笑的。
池墨如此有遠見令她佩服,難怪,之前在外打仗時池墨能夠屢屢獲勝,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所謂未雨綢繆。
她心中暗暗佩服。
俞芷準備草藥的同時,池墨祕密請來了一些大夫,這是他手底下的軍醫,很是信得過的。
松鶴院中,老夫人已經昏迷了,劉嬤嬤擔憂的派人去煎藥了,藥還沒有送到,軍醫便過來了。
軍醫按照之前池墨所交代的,親自給老夫人問診,不久後,得到一致的結論,老夫人確實染上了天花。
事情突然爆發,令所有人驚歎不已,將軍府的侍女十分的害怕,這天花是否會傳染。
只是,沒人敢將這個消息告訴旁人,事情被封鎖起來時,池墨將所有的人單獨隔離開來,另外,又派人親自照料老夫人。
池老將軍去世的早,池墨是老夫人親自帶大的,池墨在朝廷之上也是順風順水的,眼下之事,讓他措手不及。
想起俞芷之前的告誡,他暗暗擔憂,若是母親因此事去世,他恐怕無法原諒自己的。
凌軒推動輪椅,帶着池墨去了俞芷的庭院。
遠遠的,就看到俞芷在四處忙碌着張羅草藥,草藥被她熬了一鍋,俞芷又將最爲貴重的天山雪蓮加了進去。
“夫人住手,這天山雪蓮可是難得一見的寶物,加在這裏面恐怕沒有作用吧?”
俞芷空閒之餘總算是擡眸,看到池墨出現,她瞧着池墨出現,她忙說道。
“還愣着做什麼?快來幫我,且不說天山雪蓮是否有用,如果能夠治癒老夫人,也算是有功效,可不能放任不管,否則到時候京城會混亂一片的。”
俞芷很是認真的說道,藥已經熬好了,只等着送到松鶴苑。
“俞芷,辛苦你了。”池墨情緒複雜的說道,心中對俞芷很感激。
“治你的腿是治,幫你的母親治天花也是一樣的,醫者仁心,都是應該治的,只是還請將軍封鎖消息的同時,暗中查訪京城天花一事,絕不是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