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溫染聽到這話,卻是自嘲道,“春桃,你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應該知道我的心思的,除了師兄,我誰都不要,俞芷只不過是鳩佔鵲巢罷了,我絕不會讓她阻擋我的路的,你是我的人,我想你應該會幫我的是嗎?”
春桃不敢否認,從她被安排沐溫染這邊伺候開始,註定她的一生都是和沐溫染綁定在一起的。
將軍尊敬沐溫染的父親,想來日後也絕不會放任沐溫染不管的。
春桃很快權衡利弊,她笑着說道。
“奴婢是姑娘的人,不論姑娘去哪裏,奴婢也會跟隨在身邊的,姑娘說的是,若是一直在將軍府,豈不是更好,奴婢也好在跟前伺候着。”
沐溫染雙眸閃過一抹笑意,春桃果真是她的人,說的話倒是令她受用,很快,心中的計劃便醞釀開來。
只要等到時機合適,他便派人將此事解決,俞芷不會出現在將軍府中,她的路也絕不會被阻擋。
主僕二人去了南院之中,姜安月得知沐溫染到來,心中很是煩悶。
“她來做什麼?”姜安月冷哼道。
“許是來看小姐的,難道不見嗎?”侍女青兒疑惑道。
“不見,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染上天花,託了他的福,如今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姜安月鼓起腮幫子,氣悶的說到。
“是,奴婢明白。”
青兒只得抱歉的對沐溫染說道,“沐姑娘,我們小姐睡着了,不如你明日再來吧。”
沐溫染沒說話,方纔,她分明聽到主僕二人說話的聲音,怎會這樣快睡着,必定是推辭。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青兒看着沐溫染離開後,鬆了一口氣,這也是唯一一次,小姐沒有請沐姑娘進去,而是直接派人打發他走了。
沐溫染面色微寒地回到了自己的梅院後,決定出去一趟辦事,隨後換上了一身衣裳,鬼鬼祟祟的帶着春桃離開了將軍府。
……
姜安月身體好轉以後,將軍府也算是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俞芷每日給池墨看診鍼灸後,就祕密的離開將軍府,喬裝打扮後去藥材鋪子巡訪。
說起來,自從天花一事過了以後,玉堂春的生意勢不可擋,每日都有許多人過來買藥。
也是因爲相信玉堂春的聲譽,很多人都會詢問,富貴的人家會派管家前來購買藥材。
這樣一來,每日的藥都一售而空,沒有多餘的。
俞芷拿出自己的銀兩,進了一些新的藥材來,藥材比起之前價格不貴,卻十分的好用,爲了查看藥材售賣的情況,她有時候也會親自巡訪。
俞芷每日早出晚歸的,很是小心,本以爲不會露出破綻,卻不知,池墨早就注意到她。
凌軒按池墨的吩咐探查完消息後,回到了書房中。
池墨坐在輪椅上,放下手中的書簡,隨後說道,“夫人這段時間如此的忙碌,到底在忙何事?”
“她每日都在藥材鋪子巡視,沒有旁的,將軍若是想知道什麼,怎麼不直接去問夫人?”
池墨沒有說話,俞芷的心思到底猜不準的。
然而,將軍府可不缺銀子。
“不必去問,你好好的盯着藥材鋪子,這段時間玉堂春名聲大噪,必定是會引起其他人的眼紅的,怕是會生出什麼事端,你暗中派人在藥材鋪子附近巡視,小心爲上,不要讓俞芷知道。”
凌軒沒有回答,只是暗暗輕笑。
池墨瞪了他一眼,有些不滿的說道,“如今給你安排差事,你倒是越發懈怠,莫不是要本將軍親自給你安排差事,不如,讓你去邊關怎樣?”
凌軒暗中抹了抹額頭的細汗,將軍竟是如此記仇,他輕咳道,“這倒是不用,將軍言重了。”
“你剛剛那話,倒是聽着話裏有話。”
池墨目不轉睛的瞪着凌軒,等着他的解釋。
“屬下是覺得,將軍過去從未將夫人放在心上,可最近卻總是想知道想知道夫人在做什麼,是不是也代表着將軍對夫人也越發的在乎?”
池墨微愣,倒是沒有想那麼多,只是覺得俞芷幫了他,他自是放在心上。
“你多慮了。”池墨沉聲道。
二人正說着話,門房的人前來通傳,說是丞相府的人來了,在外面等候多時了。
“本將軍馬上過來。”池墨道。
“是,將軍。”
門房的人收到消息,隨後離開了。
“凌軒,將此事告訴夫人,讓她來一趟書房,過兩日怕是要去一趟丞相府了。”
凌軒瞭然的點頭,離開書房後去了竹苑告知此事。
半個時辰後,俞芷到了書房中,池墨等候多時。
聽說丞相府的人前來,俞芷心中很是驚恐,當初入宮時見雪貴妃她便擔心露餡,若是回去丞相府……
俞芷扶額,此事有些棘手。
“見過將軍。”俞芷行了一禮。
池墨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示意俞芷坐下。
“不知丞相府派人過來是爲何事?”俞芷疑惑道。
“你母親半個月後生辰,丞相府派人送來請柬,讓你我帶着母親去一趟。”
池墨將請柬放在的俞芷的面前,俞芷打開一看,上面蒼勁有力的字跡,想來就是自己那便宜爹爹的。
“若是將軍不想去也沒關係,我自己去也……”
俞芷不想和池墨一同出現,二人在一起扮演恩愛夫妻可太累了,還不如她單槍匹馬呢,她暗暗的想到。
池墨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她這般果斷,難道是不願他前去丞相府。
他原是沒打算去的,突然有了別的打算。
嘴角微微上揚,玩味說到,“你我是夫妻,我理應陪你過去,至於禮物,本將軍已經安排下去,無須你擔心。”
俞芷,“……”
果然是池墨,總不按常理出牌,俞芷只得認栽。
她悶悶道,“那就麻煩將軍了。”
俞芷正打算離開,池墨突然悶哼一聲,表情痛苦到扭曲。
“你怎麼了?”俞芷擔憂的問道,“難道是腿疾引發的,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