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的目光剛好落在她的衣襟處,少女姿容豔麗,肌膚姣好,她彎腰時,春光咋泄,卻渾然不知。
少年將軍耳根微紅,不自覺的將眼睛看向別處,他原是起了逗弄俞芷的心思,沒想到,她如此認真的爲自己排查,他心中微微有些不自在。
“許是在書房呆久了,夫人你可有事,不如推我出去走走?”
這一聲‘夫人’,令俞芷疑惑,她擡眸看了一眼池墨,故意譏諷道,“怎麼,入戲太深了?誰是你夫人!”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難道不是本將軍的夫人,就算是夫人想要做戲,也不必劃分的太清楚,不然等過兩日回丞相府,難道就不怕露餡。”
俞芷微愣,她是知道池墨說得不錯,索性也沒有不自在,而是大方的接受了這個稱呼。
“將軍說的是,你想出去散步,不如我們去一趟花園,聽說桃花開的不錯。”
池墨點頭,只是二人臨行前,命俞芷帶上了紙筆。
將軍府的後花園,風景如畫,四季常青,池墨喜愛花,所以花園種植的都是最名貴的花草。
正是草長鶯飛的季節,俞芷被花園的景色吸引住,頓時移不開目光。
“花園中有一處長亭,本將軍想過去待會。”
俞芷推着他到了長亭,微風浮動,許是心情不錯,少年嘴角微微上揚,俊秀的容顏添了幾分明媚。
映入俞芷的眸中很是心動,她慌忙看向遠處的風景。
“將軍,明日給你用的藥材還缺一些,若是無事,我先回去給你準備藥材了。”俞芷不自在的說到。
“好。”
俞芷逃也似的離開了此處,池墨看着她離開的身影,雙眸暗藏笑意,這個丫頭倒是有趣。
將軍府無事,俞芷回到庭院後,暗中換了一套素淨的裙裾。
阿芙收拾好竹苑,見俞芷要離開,疑惑的問道,“小姐是要出去?”
“嗯,我想去藥材鋪子看看,順便逛逛京城。”
俞芷笑着說道,從她成爲俞芷開始,每日都活在陰謀之中,好不容易有喘口氣的機會,她自然要見識書中的盛京。
紙醉金迷,盛世之都。
“小姐,奴婢也要去,不如帶着阿芙一起,我可以幫小姐拎東西!”
阿芙乾脆毛遂自薦,在府中待着也是無趣,還是跟着小姐好。
“好,那你換身衣裳。”俞芷笑言。
“好的小姐,奴婢這就下去準備。”
阿芙回到偏遠換好了衣裳,又帶上了銀兩,這才和俞芷離開了竹苑。
半個時辰後,二人從將軍府的偏門離開了,侍衛沒有守在此處,讓主僕鑽了空子。
馬車等候許久,俞芷見到是熟悉的馬車,隨後利落的踏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行駛向京城的東街,最繁華的地方。
車水馬龍的京城,不負盛名,是天下最大的都城,不少人千里迢迢來京城就是爲了實現自己的夢。
少女們穿着各式各樣的襦裙,梳着或端莊或溫雅的髮髻,相攜來到了長街,手中提着新買的糕點亦或者是糖葫蘆,給京城添了幾分顏色。
俞芷心中微動,第一次感受到真切的盛京。
“小姐,車伕是不是走錯路了,怎麼越來越偏了?”
阿芙警惕地看了一眼路邊,發覺這裏越來越偏僻,同東街相比,此處像是西街,是離開京城的通道。
只是,這裏不是官道,而是一般的商販走的地方,車伕爲何會走這條道?
俞芷聽完阿芙的話,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比起看到的盛京,此處人跡罕至,他暗暗想到,莫不是這車伕,並非是好人!
想到了這裏,她心中開始計劃着。
“小姐我們該怎麼辦纔好,也不知道是誰派過來的,我們怕是避之不及……”
阿芙十分的擔憂,她們二人不過是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出門的時候,也未帶着侍衛做事,真的和這車伕爭鬥起來,只怕是會喫虧的。
俞芷對阿芙說道,“越是這個時候越冷靜,不管怎樣聽我的指揮。”
阿芙點了點頭,俞芷附耳將自己的計劃告知,二人商議好了以後,很快領會彼此的心意。
畢竟相處多年,早有了默契。
車伕行駛在西街上,看着四周的景色,心中暗暗得意,他不過是拿銀錢辦事,只要將這兩個女子賣到窯子,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那人會將剩下的銀子給了,他日後也不必每天起早貪黑的忙碌了。
“車伕!快停下,我家小姐姐身體不適。”阿芙故作擔憂的說道。
車伕沒好氣的說道,“怎麼回事,剛不是都好好的嗎?你們再堅持一會兒,很快我們能找到醫館了,不必擔心。”
“不能再等了,若是我家小姐身體不適,可怎麼辦,我只是個侍女,要考慮周全,你就在這裏將我放下去,找到醫館以後,再來找你會合,可好?”阿芙真誠的說到。
車伕不悅,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就到交貨的時候,他想起自己和那人交易,自是不想妥協的,誰會放棄白花花的銀子。
他冷聲道,“廢什麼話,上了這車上,豈是你想離開就離開,乖乖給我坐下,再敢胡亂的說話,可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說着,車伕扯着繮繩,將馬車行駛得更快一些。
俞芷率先一步行動起來,她利落拔下手中的珠釵,掀開轎簾,迅速抵着車伕的脖子。
她清麗的臉龐閃過一抹冷笑,她冷冷地說道,“是誰派過來的?立刻將馬車停下,不然我們同歸於盡,你該知道的,離這裏不遠處就是我的地盤,到時候,丞相府的人知道了你做的事情,你以爲,你還能活着?”
車伕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鎮定道。
“不過是小小女子,你以爲我會怕你,你都在我車上了,我爲刀俎你爲魚肉,還敢在這裏跟我談條件,等着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