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打算親自照顧?”
池墨的目光落在俞芷恬靜的容貌上,他溫聲道,“夫人是爲我受傷的,我爲她做何事都是應該的,母親,此事讓我親自來,否則我心中不安。”
老夫人見他態度篤定,不像是說謊,看來此事是放在心上許久了,俞芷這丫頭倒是有情有義,值得墨兒爲她做!
“好,按你說的做,府上的事情有劉嬤嬤幫襯,你也不必擔憂。”老夫人寬慰道。
“多謝母親。”池墨溫聲道。
老夫人原是留下來想照顧俞芷,池墨讓劉嬤嬤請走了老夫人,又讓姜安月和沐溫染離開了此處,不多時,偌大的清庭院這才恢復了平日的寧靜。
池墨手捧着兵書,目光不時落在俞芷的臉上,暗暗嘆息,這丫頭昨日還生龍活虎,如今病倒了,他莫名覺得心中有些煩躁。
阿芙回府後,才知俞芷和將軍遇刺的消息,她心中暗暗震驚,飛快的跑到了清庭院中。
她不過是被夫人留下來交待了一些事情,怎的,片刻功夫小姐就昏迷不醒。
阿芙敲了敲清庭院的門,恭聲道,“奴婢阿芙,求見。”
池墨擡眸,沉聲道,“進。”
阿芙推門而入,目光落在雕花大牀上的少女,她容顏絕美,神情蒼白,看起來,受傷不輕。
她控制不住情緒,雙眸的淚水簌簌的落下。
“小姐,奴婢不過離開了一會功夫,您怎麼就遇刺,到底怎麼回事啊,嗚嗚嗚。”
池墨雙眉微皺,他冷聲道,“再哭把你扔出去,你家小姐是受傷,不是人沒了,再擾了本將軍清靜就出去。”
阿芙不敢說話,默然的守在俞芷的身旁,緘口不言。
半個時辰後,俞芷悠悠轉醒,她聲音嘶啞道。
“我還活着?”
池墨驚的手中的書都落在地上,他推動輪椅,轉而將俞芷扶了起來,溫聲道,“你感覺怎樣?”
俞芷撫了撫胸膛,嘆氣,“胸口有點疼,總有一種灼熱的感覺,將軍我是不是要死了。”
池墨瞪了一眼俞芷,冷聲道,“呸,誰準你胡說!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就是。”
阿芙哭着對俞芷說道,“還好小姐醒過來,不然,奴婢怎麼和夫人交待,日後奴婢定要寸步不離的守在小姐的身邊!”
俞芷安撫的說道,“阿芙,我沒事,不用自責,不過是皮外傷,休養一段時間就沒關係的,你家小姐沒那麼嬌嫩。”
少女神情堅定,胸口很疼,卻還是安撫身邊的人,池墨心中五味陳雜,眼前的俞芷,和他記憶中的俞芷當真是全然顛覆了,這樣有血有肉的小丫頭,竟然讓她有些心疼。
“廚房準備好了粥,可想喫?”池墨詢問道。
俞芷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她羞紅了臉頰,溫聲道,“好,都聽將軍府。”
池墨讓阿芙下去催促廚房將粥送過來,隨後遞給俞芷一杯茶。
“喝點茶,暖暖胃。”
“池墨,我沒事,若是朝廷有要事處理,儘管去,不用管我,我身體沒事的。”
俞芷淡然一笑,她不想給人拖後腿,那一劍確實很疼,也不知爲何要擋劍,下意識的舉動,亦是無法控制的。
池墨面色微寒,他沉聲道,“俞芷下一次不準這樣胡來了,一命換一命不值得。”
“將軍是國之棟樑,用我這個不學無術的小女子,換將軍的性命也是值得的,將軍說是不是!”
俞芷對生死毫不畏懼,許是看淡了。
池墨將俞芷的手緊握着,他沉聲道,“每個人的出現都是獨一無二的,俞芷我不准你這樣說!下一次遇到危險,你躲在我身後,我是你夫君,這種時候該爲你遮擋風雨的。”
少年將軍神情堅毅,這番話顯然是用心的,俞芷感覺心跳加速,她撫了撫自己的胸口,不知過了多久,纔對身旁人說道。
“好,我知道了。”
俞芷臉頰羞紅,剛剛的那番話,竟是讓她心中莫名的被打動。
這樣可不妙,少年將軍溫文儒雅,很難不心動,當然只是一瞬,俞芷知道若是自己喜歡上池墨,這個遊戲可就輸了。
她從不輕易認輸。
阿芙正好盛着粥走來,她溫聲道,“小姐,將軍讓人給你熬好的粥可香了,您快嚐嚐!”
俞芷早就餓的飢腸轆轆,眼前的粥散發出誘人的香味,將她的饞蟲勾了出來。
阿芙盛了兩碗粥,放在了池墨和俞芷的跟前,隨後識趣的離開了寢屋。
臨走時,阿芙擺了擺手,笑着說道,“小姐,奴婢在外面候着,若是有事,小姐和奴婢說就是了。”
俞芷‘嗯’了一聲,今日的粥格外的好喝,雖然清淡,卻十分的誘人。
二人相視無言,等一碗粥喝完後,俞芷這才說道。
“將軍,衝着我們的殺手可查到是誰派來的?”俞芷疑惑道。
她被人刺傷,此事當然要追究到底,俞芷不認爲自己能夠如此淡定將所有事都看淡。
“還沒有,需要時間去查,他們是殺手營的人,至於幕後買兇殺人的是誰,倒是不知。”
俞芷嘆了嘆氣,還是急不得,不過她有的是時間,不論做何事,都是來得及的,她心中暗暗想到,已經有了定論。
“那就再等等,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既然有人買兇殺人,肯定能查到的。”
池墨神情複雜,此事恐怕沒說的這樣簡單,他手下的人明察暗訪還未查到消息,那人藏的很深,不是有權有勢,就是在京城中有頭臉,看來還是要從長計議纔行。
“你不怪我嗎?”池墨擡眸詢問道。
俞芷搖頭,“和將軍無關,那人是衝着我們二人來的,我們是夫妻,不論怎樣都應該一起面對所有的問題,將軍說是不是?”
池墨認同俞芷的話,聽到夫妻二字時,心中莫名有些欣喜,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