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侍郎夫人嚶嚶的哭了起來。
俞芷安撫的說道,“伯母,我會盡力爲之,不過在此以前,你要讓我看看姑娘的脈象,我纔好查明。”
侍郎夫人收住自己的眼淚,緩緩地說道,“夫人這邊請。”
俞芷將藥箱遞給姜安月,隨後目光落在煙雲色紗帳牀前,少女躺在雕花大牀上,脣色蒼白,對外界的一切沒有感知,身子顯瘦的可憐,肉眼可見的皮包骨。
侍郎夫人心疼壞了,卻不知鄭姑娘的病情爲何,一來二去的,竟然有些心中焦灼不安。
她將手搭在少女的脈象上,隨後緩緩的開始探明他的脈象,卻發覺脈象很是紊亂,不過,她卻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種藥的存在。
這是能夠麻痹人神經的藥,名爲蠍子草,若是長時間的服用蠍子草,必定會五臟六腑受損,重則永遠躺在病榻上,在夢中沉睡,這藥的存在,至少有半個月的時間了。
看來,是被人惡意的出手,到底是誰,處心積慮的想暗害一個小姑娘呢,俞芷暗暗想着,對於此事,心中卻是越發的好奇。
“姑娘,你查到什麼?”
“鄭姑娘是被人下藥,所以才導致醉生夢死。”
俞芷將情況如實的說了,甚至一點兒隱瞞都沒有。
侍郎夫人聽到這番話,有些驚訝的說道,“姑娘的意思,是我女兒被人控制?怎麼可能,此事絕對沒有可能的。”
俞芷沒有爭辯這些,而是說道,“最近,姑娘有沒有異常的舉動,可有接觸過什麼人?”
鄭夫人思考良久,隨後突然想起來一個人,“半個多月前,榮兒在侍郎府不遠處的長街見有個姑娘賣身葬父,所以一時心軟,給了姑娘銀錢,甚至是將那侍女收留在府中,給她做了貼身丫鬟。”
俞芷挑了挑眉,此事越發的撲朔迷離,若是早知道這樣的難,就不該輕易答應身邊的人。
“那姑娘,不知可否請過來看看。”姜安月擡眸說道。
鄭夫人當然沒有拒絕,隨後就派人去請侍女春芽過來。
不一會兒,侍女春芽,穿着一身粉衣出現在此處,身後跟着鄭夫人身邊的侍女。
少女生的很是好看,一雙眉眼帶着淡淡的溫柔,讓人移不開目光,俞芷卻目光狐疑的看着少女,不一會兒,這才緩緩地說道。
“你就是春芽?”俞芷挑眉道。
侍女低眉順眼道,“見過姑娘,不知姑娘想知道什麼。”
俞芷冷笑着說道,“鄭夫人,其因不是找到了嗎?”
鄭夫人疑惑的看着春芽,頗有些不解的說道,“我有些不明白,姑娘的意思。”
“令小姐並不是生病,而是怪有身孕三個月,至於罪魁禍首,自然是這別有居心潛入侍郎府的春芽。”
少女淡然的說道,卻一石激起千層浪,很快,衆人即使被這番話不知所措了。
侍郎夫人臉頰羞憤的說道,當即認定,俞芷就是個庸醫。
“如果,那人是男扮女裝呢?”俞芷譏諷道。
阿芙瞭然的明白俞芷的意思,得到她的確定後,她擡眸靠近春芽,竟是直接將她的衣衫給脫掉了。
春芽羞憤的說道,“堂堂將軍府丫鬟竟然胡來,若是傳到官府去難道你們就不怕嗎?”
俞芷冷笑着說道,“到底是誰應該怕,鄭大小姐身子中有需要的藥,能夠讓她長時間沉睡,你男扮女裝到侍郎府,是不是以爲能騙過所有人!”
姜安月原是以爲俞芷在開玩笑,然而等阿芙將春芽的衣衫扒掉的差不多時,她這才發現,眼前的人可不是矯揉造作的小姑娘,而是個年過十九的糙漢子。
侍郎夫人嚇得後退一步,咬着牙顫抖的說道,“春芽,你爲何男扮女裝來侍郎府作祟!”
春芽連忙說道,“我只是一時想錯了,是我的錯,我萬不該覬覦小姐的美貌。才做了這種蠢事,夫人對我要打要罵都是應該的。”
侍郎夫人差點氣暈過去,僅存的理智讓她沒有當衆處置春芽,而是派人將春芽送到柴房看守起來,這才鄭重的看着俞芷。
“沒想到,原來是後宅的大事,這一次多虧了夫人,不然我們是沒辦法避免這一次事情的。”
俞芷搖頭,“我只是盡我所能而已,不過如何處置這春芽,是您的事,我也就不插手了。”
侍郎夫人又鬆了一口氣,心中對俞芷十分的感激。
此事還沒有結束,不過俞芷被提前送回將軍府,一起回去的還有姜安月。
才下了馬車,姜安月如夢初醒道,“沒有想到,事實竟然是這樣的。”
俞芷沉聲道,“有些真相是被掩埋,還好如今查到了,證明我的推斷是不會有錯的。”
姜安月有些無奈,“我這好友,從小到大都受盡寵愛,這一次若是懷有身孕,侍郎夫人會寬恕嗎?”
俞芷輕嗤,“那就要看春芽的真實身份,若是尋常人家,坐牢是在所難免,如果是官宦人家,或許,是要坐牢的。”
二人談起這些事來,輕聲嘆氣,這一次,鄭大小姐怕是不好議親。
不過,姜安月心中自有想法,所以對此事也沒有太過在意。
傍晚的時候,俞芷回到了清庭院中,阿芙連忙對她說道,“小姐,邊疆送信鴿來啦!”
俞芷疑惑的說道,“信鴿呢,在哪裏,快帶過來給我看看!”
她喜不自勝,心中也越發的着急。
阿芙將信鴿捧到俞芷的面前,溫聲道,“小姐,在這裏呢。”
俞芷打開信,誰知纔看了幾行,心情就十分的複雜。
出師未捷身先死……
池墨纔到邊境,西北候就死於非命,這並不見得是見好事。
阿芙見俞芷愁眉不展,關切的說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看起來並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