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多疑,若是有朝一日,皇上將矛頭對準丞相府,那時,也許俞家面臨的是風雨飄零。
俞芷福了福身,隨後離開了花廳,有些話點到爲止,父親聰慧當然會明白她的意思。
原書的俞丞相雖忠君愛國,卻也只跟隨聖明的君主,當今皇上登基時,是俞丞相安穩朝政,而今雲之澈坐穩景帝的位置想卸磨殺驢,是萬萬不能。
俞芷去了俞夫人的院落,還沒踏入院中,就聽到俞夫人聲音傳來。
“阿芷,可算回來了。”
俞夫人將俞芷請到了庭院中,看着俞芷的小腹,比起上次似乎是大了不少,她仍然是周恩來俞芷,女子懷孕,最是損害身子。
“娘,聽說近來爹爹在丞相府中陪您,想來娘定是不孤單的。”
俞夫人溫聲說道,“你爹雖說有空陪我,卻更想回去朝廷,罷了,阿芷來嚐嚐菜餚,都是你爹讓人準備的。”
滿大桌子都是俞芷喜歡喫的飯菜,俞芷心中微暖,看來俞丞相這便宜父親,心中也有自己的女兒,不然,不會這樣放在心上。
母女二人吃了頓飯,聽俞夫人說起丞相府的趣事,歡笑聲不絕於耳。
等晚間的時候,俞芷回到了繡樓,阿芙端來一些糕點,對俞芷說道。
“小姐,喫些雪蓮果嗎?凌軒統領不遠萬里給你送過來的呢,對了,還有烤羊肉,和邊境的奶茶。”
俞芷笑而不語,池墨倒也是貼心,去邊境後,知道她想喫這些東西,不遠萬里的派人送回來,許是加了冰塊,所以等這些東西送到京城的時候,竟還新鮮。
池墨大將軍的浪漫,當真是令她心中微動。
“讓廚房的人烤好羊腿,送一些雪蓮果和羊腿給母親。”
阿芙笑吟吟說道,“是,小姐。”
等阿芙離開後,俞芷拿出紙筆,暗暗冥想原書的內容,她總覺得忽略了太多的線索,如果將所有事都能拼湊起來,最是再好不過。
先皇原本定下最受寵的五皇子爲未來國君,秦貴妃輔佐,最後爲何是景帝憑藉一道聖旨,逼宮成了景帝,難道還有先帝所寫的另外一道聖旨?
看來,得調查當年的人,才能把此事完全弄清楚,俞芷撫了撫額,心中有些不安。
但願,時間都等得及。
……
上陽宮
雪貴妃的身子近來好轉,只是皇上再沒有來看過,聽太醫說起如今她懷孕最多一個月就要生產。
關於對雪貴妃的照顧,崔嬤嬤越發的在意,所有事親自照顧,不會假手於人。
就算是這樣,還是有不細心周到的地方,也是無法避免的。
雪貴妃喝了一口安胎藥,又對崔嬤嬤說道,“阿芷怎樣了,身子有沒有大礙?”
崔嬤嬤搖了搖頭,“二小姐身子很好,她讓娘娘將養着身子,等一個月以後,小皇子出生了,娘娘也就可以鬆一口氣了。”
雪貴妃想起大半年的折磨,總覺得這個孩子的到來會改變什麼,甚至是會讓她處於危險之中。
雖說,不知爲何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她很清楚的想到,皇上對於這個孩子的出世並不是十分的在意,如若不然,自己也不會如此顧慮啊。
崔嬤嬤想起一件事,心中還是有些不安,看着雪貴妃投來的目光帶着探尋,她不着痕跡地移開目光,心中卻思量,此事,怎麼和娘娘說起。
“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怎的說話如此的溫吞,若是有事直說就是了,你我之間難不成還有什麼祕密?”
崔嬤嬤嘆氣,只能夠如實說來。
她說道,“皇上打算下個月中旬宴請文武百官,迎接小皇子的到來,聽說將軍府也在受邀之列,丞相府亦在。”
雪貴妃臉色微變,想起了上一次俞芷入宮發生的事情,若是再讓她入宮,發生同等事情,該如何是好。
她心中十分的擔憂,然而,面對此事卻終歸是要有說法。
“派人探聽一下,將軍府是如何說的,最好讓她別來,否則,宴會上出事可就麻煩了。”
崔嬤嬤有些無奈的說道,“爲了慶賀小皇子的到來,此事想來是不好拒絕的,二小姐只能夠過來了。”
雪貴妃越發的琢磨不透皇上的心思了,只是,皇上這般強取豪奪,讓她心驚。
多年前,景帝絕非如此。
這些年來到底是什麼才讓他心中如此的瘋狂,甚至是不惜一切的想得到妹妹。
“皇上親自辦的宮宴,沒有誰能拒絕的,娘娘莫要想了,此事毫無餘地。”
雪貴妃想着,若是俞芷沒辦法入宮,她守在俞芷的身邊照顧。
“娘娘和二小姐都是爲彼此考慮的,這樣的情意,想來天底下也只有這獨一份了,奴婢覺得二小姐聰慧,絕對不會發生別的,還請娘娘,莫要爲此事擔心了,好好的休養身體,纔是最爲重要之事。”
雪貴妃倒也覺得,關於此事,心中越發的有了想法。
只要俞芷沒遠離視線,衆目睽睽之下,皇上不敢做什麼。
“皇上最近在做什麼。”
雪貴妃疑惑道,皇上最近很少來後宮,甚至是連婉淑妃那裏都不去,有些好奇。
崔嬤嬤紅了臉,最終說道,“聽說,皇上這段時間,一直流連西域送來的女子的那裏,如今沒有給名分,只是將養在養心着。”
雪貴妃臉色微冷,萬沒有想到皇上如此,若是想要那西域的女子,直接在她這裏報備一聲,此事如何不能好好解決了。
偏生,皇上沒有這樣的想法。
這樣一來,她心中不由得有些氣惱,皇上不將她這貴妃放在眼中了。
“皇上姿勢越來越沒有分寸了,他怎能這樣,難道就不擔心文武百官對他彈劾嗎?”
這般說着倒是有些激動了,甚至是感覺自己的肚子微微的顫抖,疼了許久,她皺着眉頭,心中略微有些不安。
崔嬤嬤看了一眼雪貴妃,安撫的說道。
“娘娘,可在莫要再爲這些事氣壞自己的身子,這樣也是不值當的。”
雪貴妃冷着臉沒有說話,皇上沒有分寸,卻難道不知,這樣的任性妄爲會給家國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