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有些無奈,她知道父親丞相不會認她,如今自己處境危險,實在是誰都開罪不起。
她如此果斷承認,無非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傷了阿芷對你究竟有什麼好處,哼,我眼中向來是容不得沙子,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來人,將她送去暗室。”
池墨冷然的說道,一點都沒有給雙兒機會的意思。
雙兒曾經聽沐溫染說起過暗室,那是將軍府中懲罰罪人的地方,她當然不願過去,然而心中卻依舊對此事有些忐忑。
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央求的對池墨說道,“求求將軍饒我一命,只要能讓我平安離開將軍府,我以後再也不胡亂生事。”
池墨譏諷的說道,“若是你心中擔憂,就不會這樣做了,雙兒,你當真是讓人失望。”
說完,他毫不猶豫的直接讓人將雙兒給帶走,對於此事,他絲毫不介意讓雙兒受到懲罰,想到俞芷要面臨未知的危險,池墨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纔好。
雙兒連滾帶爬的離開,池墨收回目光,沉聲對身邊的人說道,“看來,是沐溫染做的,此事,我可以確定了。”
蘇鈺感慨道,“你打算怎麼辦?”
“若是沐溫染知道雙生蠱的解藥,能給最好,我可以答應她條件,若是她沒有,做錯事,總該受到懲罰的。”
蘇鈺仍然有些顧慮,畢竟沐溫染的身份不一般,若是池墨心中生出憐憫怎麼辦。
不過,池墨這般說話,想來肯定是堅定了心中的想法這才如此的。
“只要你心中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切都夠了。”
池墨沉默不語,想着要親自去冷宮一趟,就帶着凌軒離開了將軍府。
蘇鈺也沒有閒着,派人繼續搜查關於雙生蠱相關的資料,既然毒是從苗疆傳過來的,想來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俞芷悠悠轉醒,身邊卻只有阿芙守着,她睜開雙眸,沉聲對阿芙說道,“將軍呢?”
“將軍有事離開,讓奴婢好生照顧小姐。”
俞芷這才安心,以往這個時候,池墨都會在身邊,許是這一次太過忙碌吧,她心中暗暗的想着,也許只是爲池墨在開脫。
“回來的時候,我不是好好的,怎麼會昏迷?”
阿芙對於俞芷中蠱的事並不知情,從蘇鈺口中得到的消息是,俞芷近來身體太過不適,所以有時候突然昏迷也是正常的。
俞芷懷有身孕,心思沒有過去深沉,對於蘇鈺說的話到底是信任,也就沒有詢問此事。
看來,最近幾個月都不能離開將軍府,爲了肚子裏的孩子,她只能再多做考慮,以後有的是時間出去遊玩。
……
蓬萊閣,近幾個月來十分的冷清,過去皇上寵幸婉淑妃,所以蓬萊閣如何偏僻,都會被宮人放在心上,今時不同往日,婉淑妃害死皇子,被廢黜身份幽禁在蓬萊閣,也是她罪有應得。
沐溫染坐在銅鏡旁,對於如今的慘狀視而不見,每日都給自己裝扮濃豔的妝容,當然,就算她希望景帝出現,也是決然不可能,後宮之中,所有人都嚴謹與蓬萊閣過多接觸,衆人不敢不聽從,就算沐溫染主意多,也沒有辦法見到景帝復寵。
窗櫺旁忽然響起異動,她起身關上窗櫺,一個黑影閃過,隨後出現在殿中。
沐溫染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側躺在貴妃塌上,擡眸望着眼前的男人,笑吟吟的說道。
“還以爲從今往後都見不到將軍,沒想到,將軍會親自登門拜訪。”
池墨冷眼看了沐溫染,譏諷的說道,“你苦心孤詣,籌謀的那些事,得到如今的下場,縱然到了這步田地,你還是沒有收住害人的心思。”
面對池墨的指責,沐溫染顯然沒有放在心上,關於池墨爲何會出現在這裏,她其實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所以也只是安靜等待池墨的出現。
既然愛而不得,能夠讓他心中一直恨着自己,其實也該是一種本事吧。
“如若不是如此,師兄怎的會過來見我,可見,我這般妥協,不是沒有道理的,你說是不是?”
池墨想起俞芷的雙生蠱,終究是忍住心中的怒火,若不是擔心俞芷,他真想親手解決沐溫染,他少年時最是疼愛的師妹,爲何成了如今這般蛇蠍的模樣。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沐溫染我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告訴我雙生蠱如何解,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甚至是帶你逃脫窘境,只要你答應我,讓俞芷恢復如常。”
沐溫染沉思片刻,很快就想好了一些事,她溫聲對池墨說道,“我是想離開皇城,不過我更想嫁給兄長,若是兄長願意休棄俞芷,我可以答應兄長任何事。”
池墨心中很是生氣,從未想過,沐溫染如此厚顏無恥,他已有家室,怎能說出這種話來。
“看來我們沒有商量的餘地,既然如此,這個交易不做也罷,你好自爲之。”
說着,池墨拂袖就要離開。
沐溫染終是沉不住氣,她已經許久沒有和池墨說話,可惜如今他們的立場都是不同,就算是這樣,她也完全捨不得放池墨離開身邊。
“等等,我之前說的那話,不過是故意和兄長慪氣,我只有一個要求,兄長,你可以抱抱我嗎?”
池墨微微愣住,沐溫染流露出脆弱痛苦的表情,像極了小時候找不到回家的路,被一羣狼崽子圍困在山腳時,流露出來的無助神情,到底是惹人憐惜。
不過,也只有一瞬讓他想起過往,畢竟,池墨比任何人都知道,雪貴妃早就不是過去的那個少女了。
“爲何如此執迷不悔,若你還是過去的溫染,一切該多好。”
沐溫染悔不當初,她的淚水簌簌的流了下來,“我答應兄長,只要你抱抱我,我就把雙生蠱的解藥告訴你,你不相信我嗎?”
“還真不信。”池墨十分誠懇的說到。
沐溫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