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你說了無數次的喜歡我,這一次你卻是將我坑害到這步,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是我看錯人了,不應該因爲你病重而對你手下留情,像你這樣的禍害應該早一點兒親手解決。”
說着沐棟的手收緊,隨後,芸娘慢慢的感受到了窒息的痛楚,閉上了雙眼,隨後擠出一句話來。
“從我放他們離開的時候,就沒想過自己能活着,沒有關係,反正,沒有你的喜歡,又有何意義存在,殺了我吧,就現在。”
芸娘不掙扎,沐棟伸出手去,想直接將他給掐死,可是,卻沒有動手,他終究是不忍心。
他不知道芸娘到底是何想法,如此不掙扎,倒是讓他覺得自己不該動手。
沐棟收回了手,放開了芸娘,他知道芸娘多半知道那塊玉佩的祕密,他忽然想起許多事情,隨後有些遲疑的對芸娘說道。
“當初在西涼的時候,我總是感覺你在左右,所以,在你死去以後是不是一直都在我的身邊。”
芸孃的眼角流下一滴淚水,她撫了撫脖頸,隨後說道。
“若不是在你身邊,我又怎會回到夢境之中,也不過是因爲一廂情願,所以這些年來,一直追隨在你左右,終究是我自己錯付了,在你心中除了權勢和自己的聲名,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在你心中我又算什麼了?”
沐棟知道自己終歸是有些不忍心下手,畢竟是陪伴多年的人,這些年,若不是有芸娘在身邊排憂解難,許多事情都是無法輕易的過去。
“從今往後,你我不必相見,不論你去哪裏,都是你自己的自由好了,到此爲止,就算是永遠留在這夢境之中,你我之間也是絕不可能,有些事先說好了。”
沐棟離開了此處,他只能夠祈禱着池墨沒有將玉佩給砸碎,否則,永遠都離不開這夢境。
想起這種種,他最終竟是折損在芸孃的手中,心中終究是有些不爽。
可惜,時也命也,終是無法改變。
邊境
轉眼半個月的時間很快就到了,池墨和俞芷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似乎隨時都要離開。
蘇珏用了很多的藥物,這纔沒有讓他們斷氣。
如今時間越來越緊迫,衆人也是束手無策,若是二人再不醒過來,想來是沒有甦醒的可能。
如果是這樣,邊境到時候恐怕會大亂。
畢竟大將軍不在,將軍夫人出事,對於所有人來說,軍心會渙散,這樣一來,到時候,許多事情都會潰不成軍。
俞夫人這段時間哪裏都沒有去,一直都守在俞芷的身邊,緊緊的寸步不離,她握着俞芷的手,雙眸紅通通的說道。
“阿芷,你出生的時候就有算命先生說你福大命大,日後有母儀天下的相,所以,母親想着日後莫不是你能夠嫁進皇室,雖說母親只想你在尋常人家做個小女子,卻沒想到最終還是讓你捲入了是非,若是你能夠活着,就算你當個混子,整日遊手好閒也沒有關係,只要你能夠活在這世間,一切都無所謂。”
早年的時候,經歷了喪夫的痛苦,所以如今面對即將離世的池墨,也許心中十分的悲痛,面上卻沒有分毫的流露。
畢竟,她知道哭是無法解決問題的,只能夠讓事情變得繁瑣。
事情只要沒有到最後一刻,都是還有希望都在,她想着,只要有足夠耐心等待,有些事情自是能拿捏。
衆人守在牀邊,誰都沒有說話,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
邊境的事情,還在掌控之中。
但是,魏國的人得知池墨昏迷不醒的消息,一直躍躍而逝。
百里將軍這段時間不知道出徵多少次,若不是,邊境有不少的將士,能夠獨挑大樑,想來也是十分的繁瑣,畢竟,有些人已經有了謀逆之心。
姜安月的眼眶紅腫着,不一會兒,卻發現俞芷的手指在動彈着,她有些驚訝的說道,“快看,俞芷是不是要醒過來了,我看到他的手指在動。”
俞夫人的目光隨後落在了俞芷的手上,果真有動靜,她心情緊張的等待,不一會兒俞芷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俞芷看了一眼四周,緩緩的想着,難道自己還在明月軒,這一場噩夢還沒有醒過來嗎?
她心中有些疑惑,思索片刻,看了一眼四周,卻發現原來母親也在此處,看來,這裏是邊境而不是江南。
“母親……”
俞芷聲音有些虛弱的說道。
俞夫人聽到了聲音,終究是十分激動地將俞芷擁在了懷中,痛聲說道。
“你到底去哪裏了?這段時間遲遲都沒有醒過來,阿孃還以爲你不在世間了,還好你平安無事,我總算是能夠放心了。”
俞芷有些愧疚的說道,“是我讓母親擔心了。”
老夫人的目光一直落在池墨的身上,沒有痛聲哭泣,心中終究是有些不安。
俞芷已經醒過來了,池墨到底何時才能夠醒過來,她自然也是擔心池墨的,只不過卻也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這些年來,她一向是隱忍的,所以眼下自始無此。
不一會兒,池墨也醒了過來,看了一眼四周,他倒是十分的淡然。
老夫人見到兒子醒過來時,終究是忍不住痛聲道。
“你這小兔崽子,如今昏迷就是大半個月,我還以爲你追隨你老子去了。”
池墨瞧着母親的發間又多了一些白髮,想起母親爲自己憂心,有些愧疚的說道。
“是我讓母親擔憂,只不過被困在夢境中,如今才得以機會逃離,醒了過來讓你們擔心了。”
姜安月雖說知道,這是沐溫染父親的祕術,也是十分好奇的說道。
“我想知道你們是困在了怎樣的夢境之中,爲何大半個月的時間才醒了過來,其實,我實在是有些擔憂,若是你們沒有醒過來該怎麼辦纔好?”
俞芷等精神恢復的差不多的時候,這纔將夢境之中的事情和衆人說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