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柯南之酒廠都是我馬甲 >第一百一十一章貝爾摩德飄搖的殺意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那邊橘良憑藉精湛的演技成功糊弄了自家哥哥,爭取到了和橘涼介一起赴宴的機會。

    而這邊的白蘭地和貝爾摩德也沒有閒着,他們各自爲着明天的任務爭分奪秒地做着準備。

    魔鬼先生在得知了自家哥哥有生命危險了之後,首先就把將要和白蘭地一起執行獵殺任務的貝爾摩德視爲了頭號危險角色。

    而神通廣大的魔鬼先生是千算萬算也沒想到,在貝爾摩德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也是和白蘭地高度一致。

    無論如何,橘涼介——不能死。

    事情還要從貝爾摩德在和科倫執行爆破任務的那天說起。

    易容成高中生,在夜晚蹲點觀察情況的貝爾摩德被橘涼介當成了想要跳海輕生的小孩子細心勸導。

    在被貝爾摩德再三出言譏諷以後,橘涼介也只是溫和地留下的聯繫方式,表示隨時願意在貝爾摩德需要的時候,履行他保護公民合法權益和人身安全的職責。

    貝爾摩德其實是和小魔鬼很相似的人,他們生於黑暗,在過往成爲了熟悉殺戮和前進的強者,但是長在淤泥裏被迫遵守叢林法則,學着成爲他人之恐懼的時候,他們並非真心如此,不過是生活所迫,沒有選擇。

    面對敵人和困阻,他們處理起來可能會得心應手,但是如果是溫柔和善意,反而會讓這些在黑暗裏摸爬滾打慣了的小獸,戒備着不知所措。

    他們極力抗拒,惡意揣度卻又忍不住好奇,渴望着親近。

    在無數次豎起尖刺,反覆試探,確保安全了以後,他們就會如同終於放下了戒心,願意試着讓你順順毛的流浪狗一樣,忍不住地想要靠近。

    貝爾摩德,就是如此。

    橘涼介留給她的便籤她原本是打算直接扔掉的,生長於陰暗之地的玫瑰無所謂一個小警察偶然的關懷。

    然而,心裏這麼想着的貝爾摩德卻是鬼使神差地將那張寫有聯繫方式的便條,保存了下來。

    那天夜晚,回到住處的貝爾摩德,倚在沙發上自斟自飲着發呆了很久很久。

    雖說如此,貝爾摩德卻也沒動過主動聯繫橘涼介的念頭,那張便籤也被她妥善地擱置在了不見天日的暗格裏靜靜地落灰濛塵。

    橘涼介說起來也不過是誤落於沼澤的一隻飛鳥,他在不曾察覺到沼澤真貌的時候就又展翅離開,而貝爾摩德就是在吞噬的那一刻,選擇放這個呆頭小傻鳥的沼澤。

    他們本就不必再相遇。

    不過有時候命運就是喜歡把人生的毛線團打亂交疊。

    在某個微雨的傍晚,心血來潮易容成女高中生摸樣的貝爾摩德,與剛好不必加班興起來到橋邊賞雨的警官先生相遇了。

    那天他們誰也沒說話,只是靜靜地在橋下呆至雨停,橘涼介就淺笑着和這個巧遇的女孩揮手道別了。

    自此以後,橘涼介就時不時地在下班之後習慣去海邊看看夜景,或是整理辦案的思路,或是發發呆,或是猜想着橘良會在幹什麼。

    而他和貝爾摩德之間也好像形成了一種淺淡又奇怪的默契。

    有時僞裝成女高中生的清水早紀的貝爾摩德,也會在無事的時候來橋邊逛一逛。

    他們從不刻意在哪個時間前來,如果偶然碰上了對方可能就是笑着打個招呼,就一起靜靜的看海,再到其中一個人告別離開。

    不過自從有一次橘涼介心情頗好地和清水早紀吐槽過自家憨批弟弟以後,一直嘗試過和什麼人漫無目的的閒聊的橘涼介也漸漸習慣了偶爾見到清水紀子時,講些瑣事。

    而清水紀子也從一開始的默默傾聽,變成偶爾會和橘涼介聊一聊今天沒有喫早餐這種瑣事。

    一開始只是偶爾碰運氣的貝爾摩德,在發現每次和橘涼介哪怕只是靜靜地呆一段時間,心情也會意外的安然舒適之後,就變成了盯着橘涼介行程,有目的的進行“偶遇”了。

    她倒也沒什麼別的想法,只是像一隻淋雨的流浪狗,突然發現了一個可以歇息的房檐一般。

    在總是陰雨連綿的日子裏,狼狽的流浪狗只是下意識想要一直趴在房檐之下,獲得片刻喘息和安然罷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貝爾摩德的心態漸漸明朗了一些,於她而言如同無盡輪迴一般總是到來的黎明,竟慢慢地也不是那麼讓她痛苦和抗拒了。

    新的一天,橘涼介會和她聊些什麼呢?

    然而這微小的期待,卻在昨天不復存在了。

    接到琴酒電話的她,本以爲只是一個如同往日一般的普通任務,貝爾摩德欣賞着自己的指甲聽着琴酒的囑咐,漫不經心地想着後天不能見到傻乎乎的熱心小警察了。

    然而在她有意無意地嘲諷完琴酒,是不是和伏特加呆久了連這種低級錯誤都會犯之後,她就在琴酒陰沉地念着她的名字的時候,嬌笑着掛斷了電話。

    然而這份輕鬆的心情卻在貝爾摩德發現任務搭檔是白蘭地,懷疑名單裏有橘涼介的時候徹底灰飛煙滅了。

    如果說在貝爾摩德發現自己要和白蘭地那個像定時炸彈一樣的瘋子一起完成任務是,脣邊的笑意只是微減的話,那麼當她在附件名單裏看到橘涼介的時候,她脣邊的笑意就完全消失不見了。

    該死!橘涼介怎麼會和市谷孝宏有所幹系?

    不,貝爾摩地點了一根纖細的女士香菸,她深吸了一口之後緩緩地吐出了一口煙氣。

    橘涼介不一定就是那個與市谷孝宏有干係的人,就算是......

    貝爾摩德冰藍色的眸子裏閃着某種莫名的光,陽光所不及的陰暗房間裏,猩紅的火光隨着貝爾摩德的吐息明明滅滅着。

    就算是,她也會讓橘涼介變成那個毫無干系的人的。

    一直對雪梨毫無好感,頗爲看不上眼宮野兩姐妹的貝爾摩德,倒是有些慶幸琴酒這次被雪梨絆住了腳步,不然這件事,她還真的很難有周轉的餘地。

    那麼現在,就只剩下一個麻煩了。

    Brandy......

    貝爾摩德無聲地咀嚼着這個名字,她神情危險地輕笑了起來,Brandy,你最好......懂事一點。

    這位渾身散發着不知道對誰的殺意的腐爛玫瑰,輕輕地彈落了菸灰,整個人隱沒在陰影裏,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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