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忙活完了一整天的事,唐溪和子桑墨懷裏抱着子桑灝,身後跟着七八個家丁走在街上。
衆人看着這奇怪的隊伍,紛紛忍不住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唐溪並不理會,而是帶着衆人走上了山路。
“你們這兩天鬆鬆土就行,”唐溪邊說邊走,“別的我也沒什麼好用你們的。”
家丁紛紛點了點頭。
帶着衆人來到了石頭村的山頭上,動靜聲驚動了正在屋內收拾東西的寧嵐。
寧嵐聽着外面傳來的動靜,皺了皺眉,起身偷偷走到了門口。
只見唐溪帶着一衆男子,朝着房子後走了過去。
正在寧嵐心中好奇唐溪正在幹什麼的時候,子桑墨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怎麼子桑墨也在?
這一大羣人看上去快有十個人了,唐溪帶他們回來做什麼?
難不成是翻蓋房子的?
寧嵐大喫一驚,連忙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唐溪招呼着衆人看了看田地的位置,隨後便起身走到屋內燒起水來。
子桑墨和子桑灝則是跟着走到了地裏。
寧嵐連忙跟了上去,走到了子桑墨的身後。
“桑墨,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呀?”
子桑墨不耐煩地轉過了頭:“關你什麼事?”
寧嵐先是愣了下,隨後後退了兩步,似乎沒有想到子桑墨會這麼兇似的。
“桑墨,你這是做什麼?我只是看看我能幫上什麼忙。”
唐溪燒完水從屋內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你想幫忙?可以啊,你陪他們一起鬆土,怎麼樣?”
唐溪上前一步,將子桑墨手裏的鋤頭拿過來,遞給了寧嵐。
唐溪有些不情願地瞥了一旁的子桑墨一眼。
誰知子桑墨就和沒看見一樣,轉過頭理都不理。
“怎麼了?寧嵐,你不是說要幫忙嗎?你倒是幫啊。”
“這……”寧嵐猶豫間想要拒絕,這時子桑墨又轉過了頭。
“寧嵐,你若是不幫忙就趕緊回去吧,在這裏站着太礙事了。”
只聽兩人一唱一和,寧嵐不禁有些窩火。
“幫就幫!”只聽寧嵐大喊一聲,隨後一下子搶過了唐溪手裏的鋤頭,“說來說去的,煩不煩?”
寧嵐拖着沉甸甸的鋤頭便走向了一旁的田地裏。
唐溪看向子桑墨,兩人偷笑了一下。
寧嵐拖着鋤頭緩緩走到田壟上,隨後一下子將鋤頭扔在了地上。
衆人也不敢說話,默默地松着自己的土。
唐溪在一旁默默看着寧嵐站在中間不知道幹什麼的樣子,嘴角微勾。
“寧嵐,你不幹活能不能起來?你都擋住別人了!”
寧嵐氣呼呼地轉過了身子,朝着唐溪走了過來。
“唐溪,你得瑟個什麼勁兒?我好心好意過來幫你,你反倒對我吆喝起來了,你以爲你是誰?”
寧嵐轉身朝着自己的房子走去:“我不幹了!”
眼看着天色越來越黑,唐溪於是連忙將衆人叫到了院中,特意在院子內生起了火,熬製着自己精心調製的大鍋菜。
很快香味便飄了出來,傳到了寧嵐的房子當中。
寧嵐正在揉着自己因爲拖鋤頭而變疼的手,一股濃重的香味傳了過來。
桌子上飄着兩根菜葉的稀飯,寧嵐氣不打一處來。
另一邊唐溪卻已經收拾好碗筷將衆人送走了。
將碗筷放好,唐溪迫不及待地趕到了地裏。
經過一下午的鬆土和鋤地,藥園已經初具規模了。
只是現在夏日炎炎,沒過多久剛剛撒上水的土地又變幹了。
這麼一來,本就嬌弱的藥草更難以生長了。
唐溪有些發愁地蹲了下來。
子桑墨走了過來:“怎麼了?”
唐溪擡起了頭:“子桑墨,這山上有竹林嗎?”
“有是有,只是你想用來做什麼?”
唐溪一下子站了起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唐溪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明天記得叫我。”
唐溪便轉身朝着屋內走了回去。
子桑墨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唐溪就已經蹦蹦跳跳地走回了屋內。
不管怎麼樣,看來是沒什麼煩心事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天矇矇亮,唐溪便聽到了熟悉的叫聲。
“孃親孃親,起牀啦!”子桑灝趴在牀邊。
唐溪被嚇了一個激靈,連忙坐了起來。
“好好,孃親這就起牀……”唐溪嘴裏嘟囔着,連忙走下了牀。
睡意朦朧地胡亂紮了扎頭髮,唐溪便坐到了桌子旁邊。
子桑墨心中無奈又好笑。
“坐好,我幫你梳頭髮。”子桑墨站了起來,走到了唐溪的後面。
唐溪皺了皺眉,他子桑墨還會梳頭髮?
正在唐溪心中疑惑的時候,子桑墨伸手梳起了頭髮來。
似乎還挺有兩把刷子的。
唐溪迷迷糊糊再次閉上了眼睛。
“孃親,梳好啦!”子桑灝的聲音將唐溪驚醒,唐溪連忙睜開了眼睛。
“你給我梳成什麼樣子了?”唐溪疑惑地問,只感覺頭皮扯得發疼。
“孃親和灝兒一樣啦!”聽子桑灝興沖沖地說。
唐溪先是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隨後便看向了子桑灝。
頭髮一絲不苟地緊緊地扎着。
怪不得子桑墨梳頭如此熟練,原來都是給子桑灝梳頭梳出來的!
所以,子桑墨把自己也梳成了幼童冠發!
唐溪深吸一口氣,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不生氣不生氣……
另一邊的寧嵐剛剛起牀,心中一陣忐忑。
自己前幾日明明已經約好了和蒙面人見面,怎麼到現在都不見他們的影子?
這時,一陣敲門聲突然打破了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