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生不動聲色將手裏的柺杖放到一旁:“救死扶傷,不應該是一個郎中該做的嗎?”
唐溪完之後,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他說的話,完全不像一個反派啊!
“你從那麼高的懸崖掉下來,外面看上去沒什麼事,內氣肯定全部都被打亂了,”許長生揹着手朝着屋內走了過去,“你進來吧,我幫你看看。”
唐溪心中忐忑萬分,最後還是決定跟着走了進去。
能夠見識到傳說中神醫的醫術,自己當然不會放過。
許長生讓唐溪躺在了牀上,隨後將朱雀放到一旁,緩緩走了過來。
沒走幾步,許長生似乎都要咳嗽幾下,聽得唐溪嗓子都要跟着癢起來了。
“伸手。”
唐溪心中好奇,連忙乖乖地伸出了手。
許長生閉着眼睛默默感受了下,隨後睜開了眼睛。
“沒什麼大礙,你側躺彎腰試試,是不是背部有些疼?”
唐溪半信半疑地照做,誰知後背真的如同撕裂了一般的疼。
“這就是後根。”許長生垂眸說道,隨後掏出了一根銀針紮在了唐溪的腰處。
唐溪還未反應過來,只見許長生緩緩轉動銀針,隨後遍抽了出來。
“現在還疼嗎?”許長生擦了擦銀針。
唐溪連忙動了動,果真已經不疼了!
“不疼了?!”
這麼快?
這個許長生是古代的CT機嗎?
“你也是學醫之人?”許長生眯起眼睛。
唐溪怔了下,再一次驚訝了起來。
到底是她穿越還是這個許長生穿越?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你怎麼知道?”唐溪有些防備,小心翼翼地開口。
“你的身子中藥材衆多,”許長生拿起手帕擦了擦手,“是我方纔替你把脈把出來的。”
唐溪驚訝地看向了許長生。
這些怎麼可能通過把脈就能知道?他的醫術到底到了什麼境界?
“我給你抓些藥,喫完你就可以上路了。”
“等等,許公子,你教我醫術吧!”
唐溪一下子從牀上站了起來,撲通一聲跪在了許長生的面前。
許長生瞪大了眼睛。
“我孤身一人,也沒什麼地方可去,”唐溪盡力讓自己擠出幾滴眼淚,“你也說了,我也是學醫之人,我想要向您拜師!”
許長生心中一陣錯愕,隨後哈哈大笑。
“你要是真的想學,就找個好師父教你,別找我這樣的。”說完,許長生朝着門外走了過去。
唐溪默默咬緊了自己的牙。
子桑墨帶着子桑灝趕到了林城,來到了藥膳房的門口。
門口的蒙闊笑着迎上來。
“當家的,您看今天的客人多多呀!”蒙闊高向子桑墨身後看了眼,“老爺,唐姐去哪兒了?”
子桑灝沉默不語了起來。
“她回孃家了。”子桑墨聲音透露着低落,“我們以後應該就不回再來了。”
蒙闊嘴角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什麼叫做再也不回來了?
“當家的,這是你和唐姐的店啊!您們怎麼說不來就能不來了?”
“你去將夏憐兒叫到後院,我有事同你們商量。”
饒是蒙闊再怎麼粗心大意,聽到子桑墨的話後也忍不住多想了起來。
“是,老爺!”
蒙闊連忙轉身,朝着夏憐兒所在的後廚走了過去。
子桑墨看了懷裏的子桑灝一眼,抱着他走到了後院的石椅上。
不一會,夏憐兒便穿着圍裙走了出來。
“坐吧。”子桑墨語氣疏離,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坐下來。
“當家的,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子桑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和你們唐姐要離開林城了。”
此句一出,夏憐兒也跟着瞪大了眼睛。
“可是當家的,這藥膳房……那唐姐呢?唐姐怎麼不過來?”
子桑墨搖了搖頭:“唐溪不想和你們分別,於是就乾脆沒有來。”
“蒙闊,我看你很有練武的天賦,”子桑墨看向了蒙闊,“我有認識的人,可以帶你去軍營,只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蒙闊眼神躲避着,沉默了下來。
“憐兒,唐溪特意叮囑過了,讓我把這家店送給你。”子桑墨緩緩喝了口水,“你也學會了不少菜,好好經營。”
夏憐兒肩膀顫抖着,連忙搖了搖頭,眼中似乎還有些淚花滲出。
蒙闊低着頭沒有說話,心中千絲萬緒。
“怎麼樣蒙闊?”子桑墨開口,“男兒就應該上場殺敵,只是你不願意的話,我自然也會爲你安排好別的差事。”
蒙闊搖了搖頭:“不,老爺,我要去當兵!”
子桑墨看着蒙闊堅毅的目光,果然是自己看好的人。
“行,那你一會收拾收拾,跟着我走便是。”
說完,子桑墨站了起來,想要離開,夏憐兒卻上前一步拉住了子桑墨的胳膊。
“當家的,唐姐真的不會回來了?”夏憐兒眼眶溼潤着,“本來她的恩情我就償還不起,現在您又把店送給我……”
“這都是唐溪的意思,她對你好,你收着就行。”
子桑墨說完後頓了頓,目光看向了天空。
“只要記得她就好。”
“我怎麼會不記得唐姐呢?”
“這樣就夠了。”
子桑墨抽出自己的胳膊,帶着子桑灝朝着門外走了過去。
夏憐兒留在原地,燥熱的風吹了過來,院子中的柳樹隨風擺動。
不一會,蒙闊便興沖沖地走到了子桑墨的面前。
“當家的,“我根本沒什麼行李,你說什麼時候走,咱們就什麼時候走!”
子桑墨回過神來:“既然如此,咱們現在就去備馬。”
蒙闊連忙點頭:“好勒!”
三人走到馬市買了兩匹馬,子桑墨帶着子桑灝,蒙闊自己乘着一匹。
“全都收拾妥當了?”
蒙闊連忙點了點頭:“都收拾好了老爺!”
“好,在這之前,咱們先去一個地方看看。”
子桑墨怎麼都不相信,一個人會這樣無緣無故消失,就算是去河裏打撈上三天三夜,他也要把唐溪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