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人?”沈書閒險些喊出聲,她警惕的回頭一看,感覺後背涼颼颼的。
“我被苗疆人盯上了?”她不敢相信的問暗香。
自從第一次看到暗香在海棠居處理黑衣人的時候她就知道,沈家並不安全,以前只以爲是自己樹了敵,所以纔會派人來害她。
難道,是她猜錯了?
細數目前的敵人,只有沈鸞兒和東宮,這兩個和苗疆沒什麼關係,她又爲何會被盯上。
“難道是因爲南越州我破了那些寄生蟲,所以苗疆人對我懷恨在心?”
暗香手捂着傷口,長嘆了一口氣,“屬下的傷,還需調養些時日,苗疆那些人不知爲何盯上小姐,以前王爺在京,他們有所忌憚,如今怕是想要藉着王爺不在,對你動手。”
“我知道了,你放心,這段時間我都會在府裏待着,絕不出去,你好好養傷,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
沈書閒給暗香掖了掖被角,“對了,你手下的人沒事吧?”
暗香曾說過,她的手底下有一隊人,印象中,暗香一直都是個功夫很厲害的人,如今居然受傷,也不知道她手下的人怎麼樣。
沈書閒的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很複雜,也很無奈。
苗疆……
“小姐,您別擔心,屬下已讓流沙安排了一隊人馬在府外守着,只要暗香還在,便無人能傷小姐。”
暗香扶着牀,艱難的起身,“小姐,一切有,嘶——”
暗香一個寒顫,腹部的白紗摻着血色的血液流出。
傷口,裂開了。
“現在的你,最重要的就是把身子養好,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你好好躺着,我去小廚房看一下藥,你可千萬別亂動,聽到沒有?”沈書閒一臉嚴肅的說,也不敢把話說的太重,怕暗香多想。
看着沈書閒離去的背影,牀上瘦的只剩一層皮的手緊緊攥成拳頭。
暗香自責的望着屋頂,是她沒用,纔會讓小姐擔心。
……
清晨,一夜雨後,空氣格外清醒,沈書閒心心念唸的陳掌櫃,可算是來了沈府。
暗香的屋內,沈書閒坐在地上,腦袋靠在牀邊,昨夜擔心暗香重傷會高燒,爲了照顧她,沈書閒留了下來,沒想到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耳邊傳來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沈書閒皺了皺沒,迷糊的睜開眼,暗香睡的正香。
“暗香,你——”
青黛剛走進門,看到自家小姐可憐兮兮的坐在地上,連忙跑過去將她扶起。
“噓!”沈書閒食指放在脣中央朝青黛搖頭,指了指外面的方向。
主僕二人躡手躡腳的離開房間去了沈書閒的屋子。
“暗香受傷了,這件事不便讓太多人知道,你這兩天就好好照顧她,雖然春日傷口癒合快,但也不能掉以輕心,知道嗎?”沈書閒不放心的叮囑。
青黛滿臉的害怕,腦子裏全是“受傷”。
“小姐,暗香不會有事吧?”認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暗香病懨懨的躺下,她功夫這麼好,怎麼會受傷呢?
“我在廚房燉了藥和鯽魚湯,一會兒她醒了,你給她喂下。”
青黛聽話的點點頭,安排好一切,沈書閒才得空洗了個澡,去除身上的寒氣後,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用早膳前,她去了一趟壽安堂,雖老夫人說了不用她來請安,但有些禮儀還是不能少的。
再回海棠居,剛走到院子,便聽到裏面喧雜的吵鬧聲,沈書閒看了眼從院子走出來的丫鬟,朝她招了招手。
“裏面怎麼回事?”
“回大小姐,是榮少爺,榮少爺囔囔着要出府去玩,奶孃說他身子弱,不讓,這會兒正鬧着呢。”
沈書閒微抿着脣,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沈榮這孩子自小生活在府裏,被保護的極好,因爲身子弱,他很少與外面的人接觸,好端端的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有說要去哪裏玩嗎?”
“回大小姐,榮少爺說要去慈安寺,給秋姨娘上香。”
“上香?”沈書閒眉頭一緊,心不安分的加快了速度。
秋姨娘雖然是沈榮生母,但母子二人素未謀面,說的難聽點,感情指不定還不如身邊的奶孃丫鬟。
之前喬姨娘事情敗露的時候,都沒見他去祭拜,怎麼會突然想起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事絕對沒有表面上的這麼簡單。
“姐姐,你回來了,榮兒要出府上香,奶孃不讓,你快讓人給榮兒安排。”
一看到沈書閒,沈榮便孩子性的朝她撲了過來,沈榮尚小,腦袋剛到沈書閒的腰上,力氣倒是挺大,差點沒把她給撲到。
“姐姐,你是最疼榮兒的,榮兒不過是想出躺府,你該不會不同意吧?”沈榮扯着沈書閒衣裳的衣角,可憐巴巴的望着她,搖啊搖。
沈書閒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將他的手拿開塞了一塊糖,“這幾日大雨,外面的路亂的很,不好走,你若想要等天晴了再說吧。”
“不行不行,榮兒能等,孃親等不了,我就要去看孃親,我就要去看。”
說着說着,沈榮往地上一坐,開始耍無賴的打滾,似在說,要是不同意,他就躺在地上不起來。
“你起不起來?”沈書閒俊眉一挑,抱起手,沒有一絲因爲沈榮的舉動而鬆口的意思。
沈榮看到這樣的姐姐愣了一下,以前不管他想得到什麼,只要鬧一鬧就會滿足他,但這個辦法好像對姐姐不管用。
他正思索着便看到丫鬟們搬來了凳子、桌子,還有一些可口的茶點擺在了他的面前。
沈書閒拿了串葡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邊喝着茶,喫着葡萄,偶爾喫口糕點,好不自在。
躺在地上的沈榮停下了動作,衣服上沾着雜草和泥土,他指了指那串紫色的東西,“姐姐,這個是什麼啊?”
沈書閒晃了晃手上的葡萄,“這是葡萄,外面都買不到的東西,你想嚐嚐嗎?”